“……這是最重要的人送的禮物,比無價更無價……”
這小提琴應該有些來曆哦,最重要的人……會是誰呢?也不太像是清水紀子那幾個,莫非……奈美心髒提了起來,難道原田拓有秘密的地下戀人嗎?嗯……很有這個可能哦!地下的,從來沒有被人發現過,秘密隱藏得非常好的……
等一下。奈美大腦頓住一格,說起隱藏得很好的人,先不說戀人,好像有其他的吧。
“你和拓的妹妹一起去,肯定會把評委嚇到的。”
北川雅俊不經意吐露的一句話,似乎提到原田拓有個妹妹。但是,她記得沒有聽原田拓的鐵杆粉絲鈴木彩提過這件事啊,原田拓真的有妹妹嗎?是親妹妹,還是有親戚關係的妹妹,或者……幹妹妹?還是,什麼人的昵稱啊?
“拓有個跟你長得很像的……”
之前雅俊哥哥好像是這麼說的,但被原田拓堵住了嘴。
原田拓的妹妹……
還是跟自己長得很像的……
原田拓把自己找過來要代替的“那個人”,和這個神秘的“妹妹”有關係嗎?奈美凝神望著玻璃櫃,突然想到了什麼,她站起來奔出了偏廳……
二樓的走廊深處,一扇粉紅色包裹著金邊的木門靜靜關著。記得第一次見到的時候,就挺好奇的,原田拓那麼冷漠的人絕對不可能住這麼粉嫩的房間,這一定是女生的房間,說不定就是雅俊哥哥口中原田拓的那個神秘“妹妹”的房間!
奈美慢慢走了過去,在那扇門前站定,伸出手去推,門紋絲不動,她試著轉了轉門把手,已經上鎖了。越是看不到,奈美越是好奇,盯著門,一個鬼點子鑽進她的腦海。
奈美匆匆下了樓,繞到別墅後麵,果然不出她所料,那間神秘臥室有一扇窗戶,臥室位置不算很高,她順著窗戶邊上的假山,很輕鬆就攀了上去,踮著腳勉強可以將頭探到窗戶上。
窗戶關得死死的,裏麵掛著細細的薄紗窗簾,隱約可以看到屋內的大概擺設。
這是一間粉紅色的公主風格臥室。所有的家具都是粉色調,床上罩著綴滿蕾絲的紗帳。緊靠著窗戶的是一張長長的木桌,上麵鋪著鵝黃色的桌布,桌麵上擺著一些女孩喜歡的小玩意兒。這時,奈美的目光落在一個銀邊水晶相框上——是原田拓和一個女生的合影。
照片上的原田拓親密地摟著一個女孩,如天方夜譚般,奈美居然在他臉上看到燦爛的笑容,原來原田拓也有這樣燦爛笑著的時候啊……她不禁感歎。
而那個被原田拓摟著的女孩,在他懷中是那麼幸福,笑靨如花。這笑容似乎在哪裏見到過……一些模糊的畫麵浮在奈美的腦海中,但是無法連接成完整清晰的畫麵。
這女孩是誰啊?怎麼這麼眼熟?
突然,她的腰間響起一陣鈴聲,她嚇了一跳,手一鬆,差點從假山上掉下來。奈美跳下假山,拿出手機,見屏幕上閃著“木彩”兩個字。
“喂?木彩!”
“奈美奈美,你在哪兒呀?”那頭是鈴木彩興奮的聲音。
“我?我,呃……我在外麵啊。”
“最近你總是行色匆匆的,一放學就走了,是不是在哪裏打工啊?”
“呃……找我有事嗎,木彩?”奈美岔開話題。
“當然有啦!哈哈,有喜事哦!上周我在街上填了一張關於KTV的調查表,你猜怎麼樣,居然抽中了大獎哦!贈送了兩張‘薔薇公主’KTV的免費券哦!”
“啊?真的嗎?‘薔薇公主’?”奈美驚喜地睜大了眼睛。“薔薇公主”可是國內超級豪華的娛樂會所,對於她這種窮學生來說,根本是望塵莫及的地方啊。
“對啊!怎麼樣,超棒哦!開心死了,你一起過來好不好?我已經預定了。”
“啊……可是……”奈美遲疑著,想說“不去了”,但是“薔薇公主”四個字卻不停地撩撥著她的心弦,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啊,而且也不會唱很久,當去見見世麵也好啊,再說,這也不算是玩啊,去KTV也算是唱歌練習嘛!
“怎麼樣啦,去不去?你不去的話我喊別人了哦!”
“去去去!”奈美趕緊說,掛了電話,衝上樓換了換衣服,將小偏廳的CD機關了,興衝衝地出了門。
4
薔薇公主KTV。
寬闊如小廣場的大廳中,幾盞巨大的吊燈灑下明黃色的光,粉白相間的色調純淨甜美。
第一次來到這麼豪華的地方,鈴木彩和奈美好奇地東張西望。一位服務生看過贈券後,帶著她們去預定的包間。
“哇,不愧是‘薔薇公主’啊,我們平時去的小KTV根本沒法跟這裏比啊!”鈴木彩讚歎著,奈美則充滿新鮮感地四處張望。
KTV的牆壁上嵌著無數粉色的木格子,每個格子間都擺著不同的水晶裝飾物,有蒙奇奇,有凱蒂貓,還有包裹著小城堡的水晶球。地麵是一層晶瑩剔透的水晶玻璃,玻璃層下鋪著一層層粉色薔薇花瓣,踩在上麵,仿佛走在薔薇園中。
“請在這裏稍等。”服務生將兩人領到走廊入口處,轉身走進走廊。
“據說這裏的一張會員卡都要上萬呢,樓上還有室內高爾夫球場。”鈴木彩坐在旁邊的沙發上,拿起玻璃圓桌上的一本雜誌。
“哎,怎麼可以這麼美呢?這樣的人是怎麼生出來的呀?他媽媽一定有秘訣吧!”鈴木彩對著雜誌封麵,嘖嘖讚歎著說。
時尚雜誌封麵上,年輕男子迷人的臉龐對著鏡頭,發絲柔軟地覆在額前,眼梢微微吊起,嘴角綻放迷人的笑容,似雲,似水。
奈美心中微微一動,沒想到木彩看的這本雜誌的封麵模特居然是北川雅俊。
“對啊,他不僅外貌出眾,還是一個十分溫暖的人呢!”奈美自言自語地說。
“切,說得好像你們認識一樣。”鈴木彩笑了一下,突然她雙目瞪直了,手猛地掐住了奈美的胳膊,奈美痛得喊了一聲。鈴木彩眼睛盯著前麵,使勁搖晃著奈美的胳膊,聲音顫抖結巴地說:“奈,奈美,奈美,那,那個……你看,你看——北,北,北……”
“北什麼啦,你掐得我好疼啊,木彩!”奈美縮著胳膊,順著木彩的視線望了過去。
前方不遠,一行人說笑著走近了,為首的俊美男子如一輪太陽,放射出耀眼的光輝。奈美的心抽緊了,連胳膊也忘了痛。
“是他吧?北川雅俊!是北川雅俊吧?是吧?對不對?奈美,我沒看錯吧?”鈴木彩聲音抖抖地說。奈美沒有說話,隻是呆呆地望著北川雅俊。對方覺察到了這束目光,疑惑地轉過了頭,一陣錯愕後,一個燦爛的笑容出現在他嘴角。北川雅俊跟旁邊的人說了幾句後,其餘的人先走了,他獨自一人朝這邊走了過來。
“天啊!北,北川雅俊……他,他朝我們走過來了!我,我,我要瘋了!”鈴木彩像是得了哮喘,不停地發著抖、喘著氣,奈美也跟著莫名緊張起來。北川雅俊,他還記得她嗎?他認出她了嗎?
正想著,北川雅俊已經站到了兩人麵前,他看著奈美,微笑如天邊星辰:“嗨,還記得我嗎?”
“記,記得。”奈美一愣,立刻結結巴巴地回答。怎麼可能不記得他呢,他可是自己最喜歡的偶像啊!被當成空氣的鈴木彩鬆開奈美的胳膊,瞪圓了眼睛,目光在兩人之間掃著,嘴巴張成了“O”形。
“來這裏玩嗎?”北川雅俊又問。奈美點點頭。
“沒和拓一起過來嗎?”北川雅俊笑著四處看了一下。
“呃……啊……那個……呃,他說公司有點事,所以我就自己出來了。”看著北川雅俊迷人的微笑在眼前不斷地晃著,奈美感覺大腦一陣眩暈。
聽著他們的對話,鈴木彩的眼睛要瞪出了眼眶,嘴張大了一倍,一副大白天見了鬼的樣子。這時,服務生走了過來,說:“兩位,包廂已經準備好了,請隨我來吧。”
“呃,那,那我先和朋友過去了,拜拜!”
奈美對北川雅俊匆匆道別,拉住自己的好友跟著服務生走掉了。
直到坐到包廂中,鈴木彩還像是在夢中一樣,張著嘴,瞪著前方,一言不發,像在瞬間變成了雕像。
“喂,喂……”奈美使勁晃了晃她。鈴木彩緩緩地將呆滯震驚的目光挪到奈美的臉上,好半天才張開了嘴:“你認識……”
“對,我認識北川雅俊。”奈美歎口氣,點點頭。
“你也認識……”鈴木彩嘴張得更大了。
“對,我也認識原田拓。”奈美又歎口氣。
“為什麼會——”鈴木彩瞬間石化,連眼珠都不動了。
“如果我說你可不可以不問,你會答應嗎?”奈美灰著臉看著自己的好友。
鈴木彩迅速搖搖頭,肯定地說:“絕對不答應!”接著她像一條蛇一樣纏繞住了奈美,笑嘻嘻地說:“奈美,奈美,告訴我好不好?北川雅俊啊!原田拓啊!你居然認識他們兩個人!奈美,奈美……我是在做夢嗎?”
“我真的不能講啦!”奈美無奈地說。
“就透露一點點,一點點就好嘛!奈美,我是你最好的朋友啊,我絕對替你保密,真的真的!”鈴木彩緊緊纏著奈美,紮了一塊芒果遞到好友嘴邊,笑容比水果都甜。
最後,被鈴木彩纏得沒辦法,奈美隻好說:“你答應替我保密,絕對要保密哦!”
“絕對絕對!”鈴木彩的頭飛快地點著,眼神堅決。
奈美遲疑了一下,將自己認識原田拓和北川雅俊的經過說了一遍。
“神啊!這麼說,你現在是住在原田拓的家裏?”鈴木彩死死掐住奈美,激動萬分。
“你以為是好事嗎?原田拓脾氣很糟的。唉……如果不是為了學費,我怎麼會答應這種苦差事呢!”
“切!死丫頭,你這是在炫耀嗎?得了便宜還賣乖。是原田拓啊!我的夢中情人啊!啊啊啊,什麼時候帶我去見見好不好?拜托拜托啦……”
“那家夥很可怕的,我可不敢。”
“拜托啦……”
“哎呀,下次有機會再說……鈴木彩,你不是來唱歌的嗎?給你話筒,快點唱歌啦!”
“死丫頭!”
……
本來是想著唱兩個小時就回去的,但是鈴木彩一唱起來就像著了魔,非拉著奈美不讓走。直到奈美看到時間已經是下午三點了,知道非走不可,才把鈴木彩從KTV中拉了出來。
5
到別墅外的公交車站點已經快四點了。
不知道原田拓有沒有回別墅啊,萬一發現她不在豈不是慘了。
不,他應該還沒有回去,如果回去發現她不在,應該會打電話過來對著她咆哮吧?但是……奈美仔細檢查了一下手機,一切正常,並且確實沒有未接來電和短信。
不過,就算知道自己離開,應該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吧?就說是去KTV練歌就好了。嗯,對。奈美一路為自己找著各種搪塞原田拓的借口,一邊又祈禱著原田拓還沒有回去,腳步飛快地朝別墅趕著。
公交車站離別墅區有一段距離,等奈美走到別墅前的大路上時,已經四點半了,太陽正在一點點收起自己的光和熱,路兩旁的樹木也恢複了濕潤的綠意,風也退去了炙熱,變得更加清涼。
別墅在眼前隱隱出現了。奈美緊走幾步,踏上了草坪。
但是,她的腳在草坪前頓住了。她不敢相信地看著正前方,兩眼微微睜大,心中湧起一絲不安。
別墅前的草坪上,橫七豎八停著幾輛警車,別墅的白色雙扇木門敞開了一扇,幾個穿警服的人進進出出,行色匆匆議論著什麼。
發,發生什麼事了?
別墅為什麼會出現這麼多的警察?
奈美的心髒“怦怦”跳動了起來,心中的不安更濃了一些,之前遇見北川雅俊和K歌的愉悅仿佛隨著漸弱的陽光慢慢消退了下去,一層青黛色的黑影籠罩了上來。
她咽了口口水,越過草坪匆匆走了過去,走進門,仿佛一陣霹靂在頭頂響起,眼前的景象令奈美渾身一震,倒抽一口冷氣。
整個大廳一片狼藉。
櫃子被翻倒在地,散落了一地的雜物,花盆躺在地板上,碎成幾塊,黑色的泥土從花盆中掉出來,在柔色的地毯上擦出一道難看的寬寬黑漬。電視機前的櫃子中所有的抽屜都被拉開,有幾個被徹底抽出來,頭朝下扣倒在地上。原田拓坐在長沙發上,雙手捂著半邊臉,一動不動,像變成了雕像,臉色白得嚇人。
穿著製服的警員們來來回回,戴著雪白的消毒手套撿取著細小的物品,不時低聲議論著什麼。
天啊!這是發生了什麼事?
在人群中,奈美發現了原田拓的助理,她抑製著內心的恐慌悄悄走到助理身旁,拉了拉他的衣服,助理回過頭。奈美趕緊示意對方別出聲,然後將他拉到了僻靜的角落。
“發生了什麼事?”奈美焦急地問。
助理神情嚴肅地說:“別墅失竊了。”
“什麼?”奈美震驚了,“怎麼會失竊?這裏不是有保安嗎?”
助理點點頭說:“好像是很有經驗的小偷,躲過了保安,還把攝像頭都打破了,沒有留下任何影像資料,而且連指紋都沒有留下。”
“天啊!怎麼會這樣?”
“這次失竊一方麵是保安的失誤,其實最主要的還是因為別墅的門沒有關好,門上的防盜係統沒有被觸響,所以小偷很輕鬆就進來了。”
什麼!別墅失竊是因為別墅的門沒有關好?奈美仿佛被人從頭澆了一桶冰水。
“沒有……關好門?”奈美喃喃地說。助理撓撓頭,一臉不解地說:“是啊,我們也很奇怪,為什麼拓連門都沒關好就出門了,平時他總是很小心的。”
是自己,是自己,是自己造成的!是自己沒有關門就出去了!
無比的罪惡感湧上了奈美的心,她緊緊咬住嘴唇,覺得胸腔充斥著一種極度的無力和難過。
“你來得正好,去安慰下拓吧,他現在心情糟透了,別墅裏所有值錢的東西幾乎都被拿走了,這些倒不是最重要的,主要是拓非常珍愛的那把小提琴也被偷了。”
“什麼?”奈美尖叫了一聲捂住嘴,目光射向大廳沙發上呆坐著的原田拓。全身的血液在瞬間被冰凍了,尖尖的冰碴兒刺破了血管,割破了每一個細胞。
小提琴丟了!
奈美幾乎狂奔著衝過那些正在調查取證的警員,飛奔上了二樓,衝進走廊深處的偏廳。門口的地板上落著一根球棒,地上灑滿玻璃碎片,碎片在陽光下發出星星點點的光。櫃子空蕩蕩的,隻剩下一把孤零零的鎖。
不不不,不可能,不會的,不可以的!
奈美眼睛焦灼而又萬般痛苦地打量著那空空的玻璃櫃子,還有那散落一地的玻璃碎片,似乎在等待那些碎片回歸原位,消失的小提琴也會重新出現似的。可是很久都沒有如她所願。那把小提琴,原田拓心中“無價”的小提琴,真的不見了!
奈美失神地走出走廊,停在旋轉樓梯口。大廳中,警員們跟原田拓說了“會盡快破案”之類的話後陸續離去了。原田拓揮揮手,示意助理也可以離開,助理十分擔憂,但也隻能走了。
大廳中一片寂靜,這寂靜如一雙鐵手在猛烈撕扯著奈美的心髒。原田拓一直保持著那個僵硬的姿勢,纖長的手指蒼白無比,嘴唇緊緊閉著,似被極度的絕望和悲傷所包圍,一動不動,被冷清的光籠罩著的他,仿佛變成了一座傷懷的青白石雕像。
奈美知道自己闖下了大禍,她慢慢走下樓梯,費了全身的力氣走到了原田拓的麵前,好半天,才囁嚅著開口了:“對,對不起……”
“出去。”原田拓那張冰冷的嘴唇冷冷地吐出兩個字,仿佛冰塊一樣敲在奈美的心上。
“是我錯了,真的對不起……真的……”奈美的雙腿開始發軟,她使勁支撐著自己。
“出去。”依舊是那兩個極度冰冷的字,這兩個字攜帶著的寒意可以拂去世間一切溫暖。
“我,我,我……對不起……真的……”
“我叫你出去!沒聽見嗎!”原田拓突然大喊了一聲,猛地站了起來,一雙通紅的眼睛瞪著奈美,那是野獸發狂的眼神,冰冷而令人膽寒。臉上一片青白,毫無血色,瞳孔中翻卷著滔天駭浪。他緩緩抬起右手,指向門口,一字一頓地說,“馬上離開這裏,別讓我再看見你!”
奈美不禁朝後退了一步,眼眶微熱,鼻腔中湧起濃烈的酸澀感。她努力把眼淚憋回去,轉身踉踉蹌蹌上了樓梯,收拾起箱子,下了樓。原田拓直挺挺立在沙發旁,背對著大廳。
奈美在沙發前站定,頓了頓,鼓起勇氣,聲音顫抖地說:“真的對不起。”
原田拓抱著胳膊,一動不動,仿佛已經站了幾千年。奈美心中湧起無限難過,從來沒有想到,兩人會以這樣的結局分開。但是她知道事情已經沒有任何挽回的餘地,頭略微低一低,抽了抽鼻子,拉著箱子走出了門。
門外,太陽收起了最後一束光,大地蒙上了黑紗。
6
在街頭踟躕了半天,奈美感覺魂魄丟掉了,眼前不斷晃過原田拓那張憤怒的臉,濃濃的不安和憂愁裹緊了心髒。一想到因為自己的失誤讓那把提琴失竊,奈美就感覺心被捏緊了,無法呼吸。
不行,現在不能回家,一定要找到那把提琴,不管通過任何辦法,哪怕隻有渺茫的一線希望,也要找到那把提琴!
“尋找提琴”這個念頭仿佛是一劑止痛膏,心中不那麼難受了。她拿出手機,撥通了鈴木彩的電話。剛響了沒幾聲,那邊就接了起來。
“哈,親愛的,什麼事呀?”那頭響起鈴木彩朝氣蓬勃的聲音。
“木彩,我,我可以在你那兒暫時住幾天嗎?”
半小時後,奈美出現在木彩家中。
“怎麼了啊?奈美,你怎麼從原田拓那裏出來了呀?我還等著你找我過去玩呢!”箱子被拉進臥室,鈴木彩一把將門關上,無比關切地在奈美身邊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