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生命裏如氧氣存在的你(2 / 3)

想到這裏,辛愛羅的眼前不禁幻化出那個粉紅的臥室,鬆軟的大床正誘惑著她,CD機裏響起了她最喜歡的CD,每一個唱著音符的小天使,扇動著白嫩嫩的小翅膀,在偌大的屋子裏,飛來飛去。

辛愛羅頓時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抓緊書包被帶,步伐也陡然變得急促起來,一路小跑著往宿舍奔去。

走進宿舍,辛愛羅直奔自己的臥室,上一刻,她還是一臉陶醉的笑容,結果在推開自己的房門後,笑容僵在了嘴角,所有的表情都在這一刻凍結在了臉上久久回不過神來。

出門時,原本擺放整齊的書本,現在零零散散、亂七八糟地散落一地,

出門時,原本緊閉的大衣櫃門,這個時候半開半閉著,裏麵的抽屜全部都是拉開的,自己的衣服、私物被翻弄得一團糟。

出門時,堆放著CD機旁的那一摞CD也不見了蹤影,明明是放在最明顯的位置,可是現在……

緊張的視線掃過地上,

經過桌子,

落回床上……

已經亂成一團的房間裏,辛愛羅隻覺得自己不知道要先伸出哪隻腳。

小心地避開了地上的書和雜物,她開始尋找著那幾盤最珍愛的CD。可是,越是著急,就越看不到CD的影子,一種不好的預感讓她異樣不安。

跪坐在地上,辛愛羅不願意放過任何一個細節,可是……無論她怎麼尋找所有的角落,無論怎麼反複好幾遍地尋找,結果……自己的CD真的全都不見了!

“在哪裏?你們都到底去哪裏了?”辛愛羅焦急地翻開散落一地的雜物,慌張中,不知道是什麼硬物,在辛愛羅的手背上狠狠地劃出了一道血口,鮮豔的血絲,一瞬間由內而外滲了出來。

辛愛羅已經忘記了痛,也不願意去清理自己的傷口,隻是在這不大的房間裏,滿腦子裏能想的都是那些CD,想得到的也都是那些CD。

從小到大,自己幾乎沒有朋友,加上一頭天生的卷發,辛愛羅常常被別的小朋友當成“異類”,如果說自己最快樂的事情,那就是每年生日的時候可以從院長媽媽那裏收到一張鄉村音樂的CD。

雖然在別人的眼裏這不過是泛黃的舊CD,裏麵還有因為年代久遠而造成的雜音,不管從什麼角度看這些都是不值分文的東西,可是……它們在她的眼裏是無可比擬的寶物,也是她最重要的東西。

“到底在哪裏?到底……在哪裏啊?”臉上的焦急越來越難以抑製,辛愛羅緊張地在地上摸索著,眼淚滑落,不受控製地大顆大顆地掉落下來。

但最終還是一無所獲,辛愛羅無助地癱坐在地板上,看著滿目瘡痍的房間,從未有過的絕望籠罩著她,讓她幾近崩潰。

辛愛羅失聲喊道:“出來啊!我不可以……不可以找不到你們啊!”

“哢嚓!”

這時,客廳裏突然傳來硬物撞擊聲,辛愛羅仿佛心電感應一般地衝了出去,隻見金十夜正拿著一張CD,熟悉的封麵,熟悉的顏色,熟悉的一切,隻見CD從金十夜的手中騰起,劃過空中,直接落進了碎紙機裏……

時間仿佛停在了這一刻,辛愛羅的眼裏,一片黑白,隻有那盤牽動著自己所有心思的CD,所有的一切都變得不重要,在漸漸模糊的周遭,隻有一盤小小的CD,帶著自己生活中所有的色彩,所有的記憶,所有的希冀……

CD在空中轉了好幾圈,一道道劃過的路線,就仿佛是一個緩緩的慢動作,輾轉經過辛愛羅的眼前,熟悉的旋律仿佛一瞬間在自己的腦中響起,那些快樂的記憶……

生日蠟燭閃耀著,隻有院長媽媽陪伴的生日,而她也會在這一刻收到院長媽媽送的一盤封麵泛舊的CD。

沮喪的某年某月某一天,她總是躲在不大的房間裏抱著一款老式的CD機,不厭其煩地聽遍所有的CD,然後重頭再聽……然後再重頭,即便是再大的委屈,再怎麼難過,隻要伴著這些音樂,自己就堅信……一定可以笑著去麵對。

每天,把一張張CD上沾染的點點灰塵擦掉,將CD撫平、擺正。

她早就習慣了有CD陪伴的日子,習慣了每一個小細節,不知不覺,它們已經成了自己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塊,而現在……

地上的碎片,還有一些正從碎紙機的出口處吐出的碎片……

辛愛羅的心就如同這碎片一般僵硬。

停止了心跳,輾轉,碾壓……痛徹心扉。

根本來不及思考,辛愛羅直挺挺地撲了過去,忘記了一切,心中隻想著……自己最愛的CD,正在碎紙機中,切割、分解、碎落一地。

絕對不允許!

心中隻有一個信念,辛愛羅的手不由自主地抓住了CD,一瞬間,鮮紅的血液飛濺出來,帶著血珠染紅了一片空氣。腥甜的氣息漸漸擴散開了,帶著殘忍的味道,隨著空氣中粒子的浮動漫溢在客廳的每個角落,越加清晰……仿佛將一切都染上。

灼眼的顏色,紅得驚心……

5

碎紙機繼續發出“哢嚓哢嚓”的轟鳴,沒有任何感情地繼續咬和齒輪,機械地轉動每一個軸承。蜿蜒的,猶如一條細流的血水,順著碎紙機的邊沿緩緩地流淌出來,凝聚在桌子的邊沿……從桌子的邊沿處,滴落,越來越急促。

血珠砸落地麵,飛濺成一小顆,漸漸……地板上積聚了一小塊,流進了木質地板的縫隙,浸濕了部分地毯……也浸濕了金十夜的思維。

當看著辛愛羅不顧一切地衝了上去,瘋子般拚命地抓著那張已經殘破的CD,金十夜的腦子仿佛停止了思考,眼睜睜地看著一切發生。

纖細的手指,已經卷入了碎紙機,鋒利的齒輪緊緊撕咬著,紅色的血液占據了自己的視野,蜿蜒地流淌過自己的腦海……就在剛剛,發生在剛剛那短暫的瞬間。

一向以冷靜自稱的金十夜也亂了陣腳,發瘋似的尋找碎紙機的開關,卻哆嗦地按了半天,才發現,自己選擇了自動碎紙程序,隻要裏麵還有東西……就不會停止。

“你……你忍著點!”再也不能無視眼前,這張已經被疼痛的汗水浸濕的臉,金十夜的心髒被緊緊地攫住,失去了呼吸的力量一般,用力用拳頭砸著機器,除了拳頭的痛感,金十夜的滿腦子都是辛愛羅布滿淚痕的模樣。

就在金十夜無計可施的時候,靈光一閃,猛地發現自己竟然沒有想到隻要拔掉電源就可以了,衝向插座,金十夜使出了全身力氣,瘋狂地拔出了碎紙機的電源。電板因為激烈的動作,閃出了一絲藍色的電光。隨著機器長長的一聲鳴響,一切終於停止了下來……

“不要動!先不要把手拔出來!”金十夜跌跌撞撞地抱住了辛愛羅,大力地扳住她的身體,讓她不去看那隻血肉模糊的手掌,不停地在她的耳邊輕輕耳語安撫著,一改往日的冷漠。

金十夜隔著薄薄的布料,感覺到懷裏的身體正不住地顫抖著,不知怎麼他的眼角居然也有了些濕潤。一種莫名的內疚感籠罩了心脈,他是否太過分了?不需要任何人的指責,這一刻……金十夜難受得幾乎想把自己淩遲。

空出一隻手來,摸索著手機,金十夜慌亂地撥打了急救號碼。

“對……請快一點,傷者現在失血很多,我……我應該怎麼辦?……好……好!”

掛上電話,金十夜遵照醫生的囑托,擔心過度失血,還不敢貿然把辛愛羅的手從碎紙機中取出,隻能抱著她越來越涼的身體,繼續安慰懷中失神的人兒。

“沒事的,你放心,一定會沒事的……醫生一會兒就來了!你聽到了嗎?”

目光停留在滿地的血跡上,木質的地板仿佛鍍上了一層紅色,坐在一地CD碎片上的兩個人,這樣緊緊地相擁,金十夜卻沒有一絲慰藉,自己的心從未有過如此地驚慌。

不知為什麼……突然感覺會失去他,會失去……這個一直討厭的人,害怕?是的……自己在害怕,害怕他會離開自己?還是害怕他會憎恨自己?

一想到辛愛羅那清澈的眼睛再看到自己時,頓時蒙上了一層恨意,金十夜的心仿佛絞痛一般,心中痛斥自己。金十夜,你這個混蛋,你都做了些什麼!

“痛……”

辛愛羅的目光停留在CD碎片上,隻能看到自己每天當成寶物的CD被人像垃圾一般地丟掉在碎紙機裏攪碎,自己卻無能為力,明明那麼努力想要去保護,可是……可是最終卻什麼也沒有做到。意識漸漸模糊了,CD再也不可能恢複原來的模樣了,原來有些事情,自己無論怎樣努力,都是枉然……

好累,隻覺得鋪天蓋地的黑暗籠罩著自己,一個記憶中的聲音,正在自己的耳邊說著什麼,可是……好累,已經不想再看到,不想再聽到,不想再勉強了。

淚水順著臉頰,仿佛決堤一般湧了出來,隻覺得眼睛越來越澀,眼皮越來越重,疲憊得隻想好好睡上一覺,可是……手掌傳來的刺痛一陣陣刺激著自己的神經,可最後就連著錐心的痛楚也變得無足輕重了。

辛愛羅慢慢合上眼睛,仿佛一切都不再與自己有關……

6

醫院裏。

白色的牆壁透著一絲陌生的涼意,福爾馬林的味道在空氣中自由地飄蕩,掛在支架上吊瓶裏的透明藥水,從細細的管口流出,經過紮進皮膚的針管,再流進泛著青色蒼白的手掌,一切都有些冷得怕人。

辛愛羅眨了眨酸痛的眼睛,自己的眼睛還來不及聚焦,隻覺得右掌……一陣鑽心的痛楚席卷而來,瞬時就牽動了自己的每一根神經,此時此刻,身體的每一處都在叫囂著、刺痛著,難以遏製。

疼痛的感覺讓辛愛羅回憶起之前那染血的一幕,破裂開來的CD一片片地散落在地,五顏六色裝點著地麵,猶如萬聖節的彩蛋,詭異的色彩……卻帶著難以擦拭的觸痛。

猶如幻燈片般,一幕幕清晰地在辛愛羅的腦海中閃過,還記得自己撲上去的那一幕,可是……卻忘記了痛,真實的烙印在自己記憶裏的痛,卻忘記了……

“嗚……”緊緊地咬住下唇,辛愛羅掙紮著想要起身,可是因為躺了太久,麻木的身體早已不受控製,她勉強用左手撐起的身體,還不出半刻便重重地摔落在床上,不小心扯動了右手的傷口,包裹的紗布下,一抹殷紅的顏色漸漸清晰,浸透白色的紗布,又是一陣難耐的刺痛,讓她的眉頭緊緊鎖住。

“小心點!”去辦住院手續的四個人剛剛進門,就看到辛愛羅摔在病床還差點拽掉了吊瓶的針管,源久也先一步喊出聲,急忙三步並作兩步跑了上來,替她把晃動的吊瓶扶住,小心地檢查她手上的針頭,“是要什麼東西嗎?我來幫你拿。”

“這是哪裏?”辛愛羅靠在床頭,一臉的與己無關,仿佛受傷的那個人根本就不是自己。辛愛羅的模樣深深地刺痛著源久也的心,還記得金十夜打電話給自己的時候,自己的心髒仿佛停止跳動了一般,推掉了所有的事情,隻知道發瘋似的趕到醫院,一路上自己都不知要如何度過。

剛到醫院的時候,在走廊的盡頭遠遠就可以看到金十夜身上清晰的血跡,斑斕的紅色闖入了自己的眼睛,源久也隻知道……自己腦袋裏,那根緊繃的弦斷了。

那些血跡的主人……如果,如果自己還能少一些該死的理性……

源久也攥緊了手中的拳頭,是的,看著“手術中”的紅色警示燈昭然亮著,就像十字路口上的警示。可這一切,在源久也眼中就好像那觸目驚心的血跡一般,那時的自己真想狠狠地給金十夜一拳,即使現在……自己也無法釋懷。

“你現在瑪利亞醫院,放心吧,這家醫院的院長跟我很熟,哦!對了,手術也很成功,幸好沒有傷及筋骨,隻是皮外傷,如果複查沒有問題,就能平安出院了,剛剛你的主治醫生還跟我保證呢!絕對不會有後遺症的……真的!”

源久也盡量控製著自己激動的語氣,不敢想象,如果辛愛羅的手真的就這麼殘廢了,自己……真的不知道,還能不能平靜地站在這裏說話。

這番蹩腳的說辭,源久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安慰眼前的人,還是在安撫自己那顆一直不安的心。

“嗯,我沒事的。”辛愛羅看出了源久也的顧忌,露出一絲淡淡的微笑,“不用擔心,我馬上就能好起來的,你還有課……不用在這裏照顧我的。”

“是我們都還有課!”隻見金十夜、藤原一、矢澤月靠著房間的門口,異口同聲地說道。

金十夜雖然還是掛著那副萬年不變的撲克臉,手插在口袋裏,但卻一改往日囂張的氣焰,慢慢地走到辛愛羅的床前,不能否認,他對眼前這個白癡的擔心……不是一點點。

他站定在床頭,一臉狐疑地盯著辛愛羅許久,刻意掩飾著自己的擔心,火暴地怒吼道:“你這個人是白癡嗎!居然可以為了……為了那幾盤難聽土氣的CD連命都不要了嗎?”

“你知不知道,你的手……你的手差一點廢掉了!”

“嗯……”

辛愛羅沒有做聲,雖然金十夜是在罵自己,可是能看出來……他掩藏在眼底的那絲擔心已經出賣了他的心情,可是……辛愛羅一想到他才是私自毀壞自己珍貴CD的人,心裏原本剛萌生出來的感動馬上消失不見了。

心痛地想著自己最愛的CD再也不會有了,辛愛羅心中的難過,讓她在這個時候根本不願去理會金十夜。別過頭去,她故意一副不願理睬的樣子漠視金十夜的存在,擺明了是在用自己的沉默來抗議。

“喂!你是什麼態度!你知不知道……”一向心高氣傲的金十夜第一次嚐試到被人漠視的滋味,雖然他確實有諸多的不是,可是不知為什麼,辛愛羅要是現在跳起來大罵他一頓,或者出手,給他幾拳,心裏都會比現在好受。

“你知不知道,救護車開不進來,我抱著你跑過了整個操場!”

“你知不知道你長得跟豬一樣壯!”

“還有……當時你的手卡在了碎紙機裏,是誰毫不猶豫地把碎紙機砸開的!喂!不要以為當時你昏倒了,就可以什麼都不記得啊!”

“還有!你把頭給我轉過來!你知不知道……”

“你們幾個探病的,病人現在最需要休息,是誰在病房裏大吵大鬧!”值班的護士長一把拽開了房門,原本就對聲音格外敏感的護士長今天輪到她值班,不爽的情緒讓她根本就沒有多少耐心。

還在走廊的盡頭,就可以聽到這個病房裏有人大聲吵鬧,護士長更覺得自己的太陽穴開始頻繁地嗡嗡作響,惱火地要把這個肇事者抓出來,一定要狠狠地把他臭罵一頓……否則絕不罷休!

“對不起,我們會注意的!”源久也馬上迎了上去,陽光般的微笑照耀著四周,笑眼中包含的溫柔,直接穿透了護士長的心房。

招牌式溫柔的王子笑容,栗色的發色,襯托著雕塑般的絕色容顏,在醫院這素色調充溢的地方,他就好似一抹和煦的暖色,渲染得周圍一切都有了溫度,帶著善意的無辜笑容,讓人有種燥熱的衝動,想一躍入懷……

“啊……沒……事,沒事!沒事……沒事……”護士長完全震驚地盯著源久也,緊張得開始結結巴巴。

察覺到自己剛剛語氣實在是粗魯的護士長,羞澀地理了理鬢角的碎發,仿佛情竇初開的少女一般,羞澀地紅著臉,用盡所能地顯示著自己的溫柔,說道:“其實你們也不是很吵,因為還有別的病人要休息,所以……醫院是不可以大聲喧嘩的,不過也有可能是我聽錯了,我想應該是隔壁房間的人,我聽錯了……”

“當然是護士長姐姐你聽錯啦!我們怎麼會在病房吵鬧呢!不過像護士長姐姐這樣可愛的美女,就算錯怪誤會我們,我們也是……絕對,絕對不會介意的!”

藤原一一臉可愛的模樣,帶著水汽的眼睛濕漉漉地望著護士長。圓潤的眼睛,泛著一絲潮氣,藤原一委屈地撅起粉嫩的嘴唇,仿佛沒有吃到骨頭的小狗,嘟囔著:“可是護士長姐姐不可以這麼凶哦!”

“怎麼會……嗬嗬,怎麼會呢!”護士長連忙把自己和“凶悍”二字劃清界限,用盡臉部的每一根神經,拚命擠出自己有生以來最自豪的微笑,“姐姐當然不會凶你們啦!這樣,一會兒去姐姐的辦公室玩吧,就在樓下哦!那裏有很多新鮮的水果哦!”

“好的!”藤原一偷偷向金十夜比了個OK的手勢,擠弄著眼睛,然後掛著他招牌式的可愛笑容說道,“那護士長姐姐先去巡房吧!有時間我一定會去找姐姐玩的!”

“好、好!”護士長臉上好似開了花,一臉高興地離開了,今天真的是中大彩了!

7

“該死的!我根本沒有錯!”金十夜不滿地衝著護士長離開的方向揮揮拳頭。

“喂!你能不能改改你火暴的脾氣!”坐在窗沿上的矢澤月不快地皺起眉頭,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手中的白色薔薇,隨著吹進的輕風,輕柔的花瓣迎風展開,碧綠的花莖,上下有著節奏地晃動著。

“這件事情是你弄出來的!所以在小美男傷好之前,都要由你來照顧!”矢澤月撫摸著潔白的花瓣,一臉坦然地說著自己的決定,理順披散的頭發,然後理所當然地說著自己的理由。

“我最討厭蘇打水的味道,所以……既然這個小鬼沒事,我就不要在這個地方多待一秒了,要回去好好敷臉!要不……我的皮膚肯定會老化的!”意味深長地看了辛愛羅一眼,矢澤月攏起散落的長發,甩出一個好看的弧度,優雅的唇線輕輕地傾吐著,“所以……我再也不要來這種地方了!”

“我也不要!跟這個白癡待了一個晚上我已經覺得快要被傳染了!”藤原一也好似躲避病毒般逃竄開,直接把自己劃進了無關人群一類。

“如果你不方便,那還是由我來照顧吧!”源久也毫不避諱地表態,走到辛愛羅的病床前,試圖幫他倒水。

“不用了!”金十夜抬起一隻胳膊擋住了源久也的手,拿起他試圖倒水的杯子,緩緩地將開水倒了進去挑釁地看著源久也,一副堅硬態度,“一人做事一人當,這個家夥……由我來照顧!”

辛愛羅看著金十夜板著的臉孔,儼然一副心不甘情不願的模樣,再低頭看看自己被包成粽子的手,腦海裏浮現出一張張破碎的CD,一瞬間,那原本已經有些淡忘的疼痛感,再一次敲擊著自己的心髒。

辛愛羅也不理會金十夜遞上來的開水,最後,金十夜舉在半空中的水杯還是源久也接了過來。

臨走的時候,矢澤月從包裏掏出一張CD,也沒等辛愛羅同意,便直接放在了她的床頭櫃上。

“這是我們的專輯,這段時間你正好能聽一下,如果你喜歡鄉村音樂的嗜好還不糾正……想要以後加入ITO,根本就是癡人說夢!”

“我知道了……”用沒有受傷的手拿起CD,辛愛羅心裏卻仿佛打翻了的五味瓶,最喜歡的那些鄉村音樂的CD都不在了,還來不及愈合心裏的傷口又被人潑上了一桶冷水。

難道……自己真的要去聽這些吵鬧的聲音,在她眼裏,這些根本就隻能算是噪音的東西,連音樂都算不上……又怎麼會去喜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