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許輕飾的賭注,我也要定了啊(2 / 3)

“我……為什麼突然開始禁止學生在校園內做生意呢?我們‘叫早團’造福了多少學生,難道沒人看到嗎?要是讓老娘知道是誰的點子,一定要給他好看!”許輕飾憤怒地喊道。

“這可怎麼辦呢?‘叫早團’是不是要停一段時間了?臣妾剛加入沒多久,辦不到啊!”

“就是,豈是他們說停就停的?我們是有益組織,對學校、對學生、對自己都有好處,多方受益,應該據理力爭才是。”

“對對,我們要找他們討個說法。”

“叫早團”裏的女生一句接著一句,士氣高昂,眼瞅著就要揭竿而起時,一直沉默的席思瑤忽然開口道:“可是我們去找誰要個說法呢?難道要對著校學生會的每個人去講理?”

說起來容易,可是操作起來確實有難度啊。

被她這麼一盆冷水澆下來,大家又打起了退堂鼓。

“要不然,咱們先停一段時間,看看形勢?”席思瑤勸道。

許輕飾想也不想地駁回:“這肯定不行!我的賺錢大計現在就夭折的話,那排在後麵的夢想就都要胎死腹中了!”

“可是如果明著跟學生會對抗,我們會不會被處分呢?”一個女生擔心地問。

這句話引起了大家的隱憂——畢竟賺小錢大多是一時興起,如果因小失大,就得不償失了。

“團長,要不就先停掉吧?”

許輕飾皺眉搖頭,緩緩道:“或許……如果我們能拿到內幕消息就好了,起碼要先知道是為什麼出了這樣的政策。”

席思瑤接著道:“這麼一說,我倒是有了想法。輕輕,你還記得白宇嗎?”

許輕飾狠狠點頭:“怎麼可能不記得?我生平第一次那樣狼狽地出入男寢,全拜他所賜!”也是因此,認識了沒人品沒人性的金融才子林知逸!

“他認識學生會的人,說不定能幫我們打探到什麼。”席思瑤道。

“你打聽一下?”許輕飾立馬來了精神。

席思瑤沉默後點頭,拿起手機,撥通了白宇的電話,在寒暄了一陣後道:“學生會新出了禁令,‘叫早團’要被砍掉了。”

“我就知道這樣,就知道……唉!”白宇頗為遺憾,大概是做了運動,有些喘,“我室友不是學生會宣傳部部長嗎?也不知他腦子抽了什麼風,跟學生會會長侃大山,侃著侃著就出事了。”

“你室友?”席思瑤緊接著問了一句。

“啊哈哈……也不是。總之雖然以後‘叫早團’不在了,但是我們還是朋友吧?”白宇轉移了話題。

然而為時已晚,他無意中泄露出的“室友”,以及之後避而不談的態度,已將肇事者暴露無遺。

“問他們現在在哪裏!”許輕飾比著口型說。

“你還好嗎?聽著你的聲音不太對。”席思瑤道。

白宇:“哈哈,我剛在打網球來著。”

席思瑤又問:“不是學校的體育課吧?”

“不是的,我們是在西門旁邊的俱樂部。”白宇不疑有他,徹底暴露幹淨。

待席思瑤掛了電話,許輕飾氣衝衝地喊道:“我一定是跟他八字不合、五行相克!怎麼哪兒都有他?”

席思瑤安撫道:“既然知道是誰,接下來就可以有針對性地想對策了。”

“對!”許輕飾凝神,突然就想起課堂上被女生們圍攻時林知逸的樣子,眉頭一皺,計上心來,“我們的作戰方針有了,中心思想就一個字:死纏爛打!軟磨硬泡!”

“報告團長,那是兩個詞,八個字。”一個女生立馬糾正。

“哦,我小學數學是美術老師教的。”

……

好好的宣誓大會,轉而變成了調侃大會,最後許輕飾硬生生把話題拉了回來:“好了甜心們,我們的口號是……”

“沒有蛀牙!”大家異口同聲道。

許輕飾一拍桌子,掃視了一圈,重新帶頭喊道:“死纏爛打,軟磨硬泡!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本著擇日不如撞日、撞日不如今日的精神,許輕飾率領一群娘子軍,浩浩蕩蕩朝著西門衝去。

白宇亦是遠遠見到這麼一群女生聲勢浩大地擁來,才意識到他把林知逸出賣得一幹二淨,深知無法逃掉,隻得連連衝林知逸示意:“那個,剛剛瑤瑤給我打了個電話,說了‘叫早團’的事情……”

“So what(那又怎樣)?”林知逸冷哼了一聲。

“我尋思著,女生們也著實不易,就安慰了兩句。一不小心說漏嘴了,提到了我的室友。”白宇吭吭哧哧地說道。

林知逸瞪大了眼睛望他:“你這是妥妥的見色忘友……我要對人性絕望了。”

“改天我再跟你負荊請罪好了。咱們眼下怎麼辦,逃跑嗎?”

“跑哪兒去?”林知逸朝陪練打了個球,慢悠悠地說道,“多餘的事情不要做,裝成沒看到就好。來練球,記住,要按照課堂上老師說的來,起個標準範兒。”

白宇:“啊?”

他必須承認,自己的心理遠遠沒有對方那麼強大,尤其想到即將麵對的是一群高顏值少女,她們的殺傷力簡直無法想象啊。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原本氣勢洶洶的娘子軍臨近後,除卻許輕飾,其他人都瞬間安靜了下來。

作為IQ與顏值並重的“風雲人物”,已經大三的林知逸雖身在金融係,美名卻早已傳遍整個學校。奈何他本人向來低調,再加上經常要處理留學項目,大部分時候都是神龍不見首不見尾的。

“叫早團”的團員們又都是大一大二的,對這位學長慕名已久,此刻乍一見,不由心折。

要說最難穿的衣服,當屬運動服,大多寬鬆,然而穿在林知逸身上,卻有別樣的帥氣。

上灰下黑,顏色極素極簡,線條流利地勾勒出倒三角的身形,白色網球帽下是如白玉雕琢的一張臉。

因為運動的緣故,臉頰起了紅暈,愈發顯得他皮膚白嫩。

“啊啊啊,我知道學長帥,沒想到學長這樣帥!”

“竟然真的活捉真人版!感覺要開心一個學期了!”

“學長的皮膚真好!好想問問他用什麼洗臉、用什麼護膚!”

“我還想知道學長眼睫毛怎麼能長得那麼長那麼好看……”

……

“喂喂!”許輕飾看著一個個犯花癡的團員,恨鐵不成鋼地說,“別忘了我們的目標,目標啊!”

“啊,什麼目標?看到學長我們就心滿意足了。”

“對哦,賺到了賺到了!”

團員們嘻嘻哈哈,再無人想起不過幾分鍾前的“誓師大會”。

聽到女生們的竊竊私語,林知逸勾起了嘴角。

什麼叫不戰而屈人之兵?如他這般受命運眷顧,占盡天時、地利——網球隔網是絕佳的物理障礙、人和——遇到的是一群雖可懼亦可愛的女生,便不得不勝了!

看見他的笑顏,隔網外麵的女生們少女心沸騰,不時爆出尖叫,紛紛拿出手機拍照。

時值此刻,遭遇團員全盤倒戈,許輕飾不得不改變策略。看著場地上懶洋洋地保持著一個動作練球的林知逸,她一再地跟自己說冷靜,然後衝著裏麵的人甜甜地喊話:“學長,讓我也打一局吧?”

林知逸停下來,與她對視,視線從她的高馬尾到oversize的T恤,再到運動鞋,笑允:“好啊。”

許輕飾借機提要求道:“那能不能討點彩頭?輸了的一方答應贏了那一方一件事情。”

林知逸高深莫測地與她對視,在她心中七上八下的時候,點頭道:“可以,就是不知道,你輸了的話……”

許輕飾確實沒想過自己會輸——就他那三腳貓功夫,還不是要被自己吊打?

看著許輕飾久久不答話,林知逸替她答道:“不如你輸了的話,你想要我做的那件事情就不要提了。”

這不是明晃晃的揣著明白當糊塗,知道自己是為了什麼來的嗎?奈何人單力薄,許輕飾明明占著正理卻敢怒不敢言,笑答:“那敢情好。”

等戴好了護腕再站到與林知逸對立的場地裏,想到對方要被自己打趴下的情形,許輕飾內心好一陣熱血沸騰。她抖擻抖擻精神,無視那幫少女心爆棚的少女們,衝著對方喊道:“來吧!”

沒能料到的是,在接下來的十分鍾內,許輕飾被對方忽悠著滿場跑,見識了什麼叫學霸式的吊打。累到氣喘籲籲,再無力氣反擊的時候,她一下坐在地上:“不玩了,你耍賴!”

“陪練可鑒,我哪裏耍賴?”林知逸問道。

許輕飾嘟囔道:“剛還沒開打的時候,你明明,明明……”

“明明是入門級的對吧?隻會練那一個動作?”林知逸替她說了出來,緊接著同情道,“那你知不知道,網球課的教練是國家一級運動員出身?他要的是規範化,僅僅剛剛那個動作,我們就練習了兩年。”

許輕飾“啊”地張大了嘴,心中滿是懊惱。可是她和身邊的朋友都沒選網球課,怎會知道這課程竟是如此?

林知逸輕嗤了一聲,道:“所以我和白宇手癢癢的時候,就會一起出來找陪練對打。”

“沒錯。就是剛剛你們過來那會兒,他們才開始保持練習發球的動作。要是懂行,是能看出來他們比我還標準咧。”在一旁的教練幫腔道。

至此,許輕飾隻想以頭搶地。她這已經不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匹夫之勇了,而是徑直跳進對方準備好的坑裏。她往日是多麼精明的一個人,為了崇高理想,為了賺錢大業,在各種環境中切換自如,沒想到遇到林知逸後,好像一下子把好運氣都用光了。她像是《守株待兔》裏的那隻兔子,再而三地撞上樹墩,被林知逸逮住。可是農夫也有好運氣用盡的時候吧?認真地數了數,許輕飾已經接連輸了三次給對方,再來一局的話,怎麼著都該是自己贏了。

出於對自己謎一般的自信,許輕飾站起來,整理好自己的衣衫,然後正式宣布:“很好,林學長,我決定要跟你杠上了。”

“哦?怎麼個杠法?”林知逸帶著幾分好奇問道。

“以後的場合,有你沒我,有我沒你!”許輕飾發下狂言。

“Excuse me(打攪一下)?”林知逸追問道,“那又是怎麼個沒法?”

“當然是打敗你了!”許輕飾有些鄙夷地解釋。

林知逸點頭,又漫不經心地說:“哦,剛好一周後有個辯論賽呢。”

是時候見真章了,她怎能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