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八章(2 / 3)

葉長臻豁然站起,帶著一身突然爆發的怒意走了出去。

葉姝鸞跟在他身後追問道:“榮王哥哥,你到底怎麼了?你別這樣嚇我,我會擔心的。”

葉長臻停下腳步,道:“孤想一個人待會兒,你回宮去吧。”

說完,葉長臻將葉姝鸞一個人留在原處,獨自離開。

葉姝鸞不放心葉長臻就這樣留在王府,一直跟他到書房外,默默守著。

葉長臻知道葉姝鸞沒走,但他情緒實在太差,不想在這種時候牽連葉姝鸞,才任由她待在書房外,想著時辰到了,她自然會自己回宮去。

可現實出乎了葉長臻的預料,葉姝鸞沒有走,直到他徹底冷靜下來,天也黑了,國朝最尊貴的公主依然因為放心不下他,守在他的書房外。

葉長臻帶著歉意從書房中出來,見葉姝鸞聽見聲音後急切地轉身看向自己,他更覺得自己這個做兄長的實在失責,道:“對不起姝鸞,是孤嚇著你了。”

心事一樁接著一樁,葉姝鸞如今也隻是強打精神,聽見葉長臻如此溫柔的道歉,她隻覺得連日來的委屈像是決堤的洪水一樣再也忍不住,衝上去抱住葉長臻哭了起來。

“榮王哥哥……”心緒萬千,此時此刻卻不知道究竟應該怎樣說,葉姝鸞唯有緊緊抱著葉長臻才能稍稍得到幾分安慰。

葉長臻聽葉姝鸞哭得傷心,被勾起了愁緒,想要一個宣泄的出口。

“喝酒嗎?”葉長臻問道。

葉姝鸞起先沒聽清楚葉長臻說什麼,兄妹二人麵麵相覷,她問道:“什麼?”

葉長臻將葉姝鸞臉上的淚痕輕輕擦去,道:“孤想喝酒,你要不要一起?”

葉姝鸞日常不怎麼喝酒,但心煩加上葉長臻相邀,她顧不上什麼矜持和規矩,點頭道:“要。”

葉長臻命人送了酒來,他和葉姝鸞則在院子裏開始借酒澆愁。

葉姝鸞喝了沒幾杯就有紅雲爬上雪頰,她搖晃著身子,一手搭去葉長臻肩上,問道:“榮王哥哥,你說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才是頭?”

葉長臻酒量好些,這會兒還清醒著,看葉姝鸞搖搖晃晃的,他挪近了一些,讓葉姝鸞靠著自己,而他則又仰頭喝了一杯,道:“看皇兄和歸顏什麼時候回來吧。”

“跟他們有什麼關係?”酒勁兒上來了,葉姝鸞的思緒已開始不受控製,道,“他們倒是好了,在西北瀟瀟灑灑,不用看父皇和母後的臉色,可憐我們天天在這兒擔驚受怕……”

葉姝鸞借了酒勁說的雖是氣話,但再想一想,可以離開徽京又何嚐不是件好事。

葉長臻不知究竟是什麼目的趨使著葉長煜不顧生死地前往西北,但他似乎又能明白一些,作為國朝儲君的兄長如此堅定地從徽京離開的一部分原由——

葉長煜受了太久來自葉齡安的壓力,想逃其實並不令人意外。

葉長臻若有所思便沒有回應葉姝鸞,葉姝鸞靠在他肩頭,看著天邊掛著的月亮,道:“榮王哥哥,你說邊境的月跟徽京的一樣嗎?我猜一定不一樣。”

“何以見得?”葉長臻問道。

“就是不一樣,邊境的月一定比徽京的亮,不然……他們為什麼都要走呢?”葉姝鸞越說越難過,合眼的瞬間又情不自禁地落了淚。

毫無邏輯的話連在一起反而真像是促成現在這種局麵的原因,葉長臻想起曾經總愛往外頭跑的自己,又何嚐不是因為宮外天高海闊,自由自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