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隊立刻帶著團隊,驅車進入“頂峰汽修廠”。
他已經記不得自己來了多少次了。十六年前,他幾乎把這裏的一磚一瓦都翻了個底掉兒,查找鄭風案的殺人線索。然而卻一無所獲。
推開陳舊的廠房大門,上麵掛滿了灰塵和蜘蛛網。
“荒廢那麼多年了,這裏還能找到什麼?”周以正一邊拍打著衣服上的灰,一邊小心翼翼地低頭問趙可。
“找不到你別進來!”趙可瞪他。“別說廢話。”
周以正嘿嘿一笑。“我是看你的神經太緊張了,腦袋裏的這一根弦崩得太緊。我怕一會你的期待值沒達到太難過。”
“我是這一跟神經崩太緊,你給我去遠一點。以免一會兒誤傷到你。”
“是,好。”周以正看趙可的表情,已知道自己該立刻識趣點兒,忙不迭放慢了腳步。
頂峰修理廠的電力係統早就斷了,在地下一層,幾個公安紛紛開了電筒開始檢查每一處角落。李隊和趙可徑直衝向地下一層的那個辦公室。
趙可把手電光打向辦公室門上落滿蜘蛛網的大鎖,又細致地照向周圍各處。
“李叔,這辦公室隻有這一個門?”
“嗯!”李隊把老嚴叫過來取證開鎖,在一旁點著了根煙等著。“我們剛才從外麵進來,路上沒一點曾有人進入過這裏的痕跡。就算有發現,可能也不會是什麼好的結果,你要做好心理準備丫頭。”
趙可陰著臉沒吱聲。
門鎖打開,辦公室裏空空蕩蕩,顯然經過搬家,家具已然所剩無幾。但布置確實跟易常凱妻子錄像中的場景有幾分相似。破舊的牆壁上,偶爾爬過幾隻潮蟲,整個房間一覽無餘,毫無生氣。
趙可失望的在房間裏轉著圈,仔細檢查每一處角落,周以正又跑了進來。
“外麵都查過了,沒有異常。”
幾個小時過去了。趙可仍然不甘心地在頂峰修理廠上上下下的查看著。
周以正擔心地看著她忙碌的影子,低聲問李隊。
“您說,這丫頭會不會是,瘋了......”
“每個人都有心魔。找到閆老師是她的執念。不過,我看這裏應該是不會有什麼收獲了。跟兄弟們說,準備準備,撤了吧。”
與此同時,趙可又從樓上的修理車間跑下來,因為鑽這兒鑽那,臉上頭發上已經滿是灰塵。看起來更有點瘋癲。
半晌,她又回到這地下室的門口,李隊和周以正,正在那兒說話。
“李叔,幫我要一下這個工廠的建築圖。我要看這裏的建築結構圖。”
李隊和周以正麵麵相覷,李隊瞪了周以正一眼。“愣著幹什麼呢?這不是你表現的好機會嗎?無間道你都敢做,這個殷勤不送?”
“李隊您別總拿我們開玩笑啊。什麼無間道啊。還有......”
“快去!”
“好!”
李隊走到趙可身邊兒。
“丫頭,這裏可能真的是沒什麼......”
“李叔,你說為什麼是時間倒流?”
“什麼?”
“孫貌失蹤,為什麼帽子戲法凶手的身份要選擇奇異博士。他又為什麼要費盡心機,在那個地下車庫畫個眼睛?”
“時光倒流,是為了讓我們想到十年前。為了告訴我們酈水河發現的屍體是張冠李戴,根本不是閆老師,不是他殺的。孫貌在酈水河邊身上綁著炸彈的時候,對講裏也是這樣說的。就是指十年前的案子另有隱情。”
“嗯,您記得他在那對講裏是怎麼說的嗎?他在問超英凶手,十年前這裏的那個死者是誰?但是您說,為什麼他要這麼費勁兒地傳遞給我們這個信息。為什麼他就那麼確定死者不是閆老師?閆老師畢竟也失蹤了。超英凶手難道就不能殺閆老師?”
“超英凶手用閆素誣陷他,而他肯定閆素沒死。嗯?你的意思是,隻有知道真相的人,才能這麼肯定錯誤的答案。”
趙可和李隊正說著,周以正拿來了結構圖。
趙可仔細查看地下室的部分,又翻到一樓的部分。指著結構圖說。
“這部分有問題!這麵牆向外挪動位置了,至少1米。找人量量。”
周以正轉身去找人。
李隊對著趙可發現問題的牆壁沉思了片刻。
“為什麼要改動牆,這不是很麻煩的事兒嗎?”
“因為他是全網最會藏起信息的易常凱啊。您記得四年前,我幫您破那個碎屍案的時候,跟您說過二戰士兵的故事嗎?他被關在防空地下室,靠吃罐頭維持了十年生命。發現他的時候人還活著。這工廠人跡罕至,幾乎每個角落都遍布蜘蛛網,如果不是我們堅持,誰都不會覺得這裏會藏什麼的。”
“就算有罐頭,也得有足夠的水啊。六年了,什麼水能一直喝?”
趙可淡淡一笑,周以正神色緊張地跑回來。
“李隊,這個結構是改了的。我們找專家來看一眼怎麼開牆吧。”
“破牆!這不是你的強項嗎!這會兒怎麼又找專家了。”趙可大聲嗬斥著周以正,急迫地走到了那麵多出來一米的牆的附近,耳朵緊貼著牆壁,仔細傾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