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前，閆素，李芩，還有藍羽墨那個很瘦的鄰居等幾個人，秘密圍坐在易常凱的床前。
易常凱不停地咳嗽，吐出了一口鮮血，閆素為他輕輕擦拭著嘴角，淚流滿麵。
“別哭啊，閆老師，英雄落幕，早晚都有這一天。”易常凱勉強撐起了一個笑容。“再給我一口薑汁可樂吧！”
“別玩了老大。”藍羽墨那個很瘦的鄰居心疼地說，卻不由自主地拿起了那個熟悉的水壺，把薑汁可樂遞到了易常凱的嘴邊。
易常凱貪婪地喝了一大口，露出一個頑皮的笑。
“不知道我故意留下的bug，讓李隊長最後鎖定到我，需要多久。”
大家都沒有回答，已經全部泣不成聲。
“常凱，我對不起你。”閆素也在旁邊默默擦眼淚。“你為我做的太多，今生無以為報，希望下輩子還能做好兄弟。”
易常凱又是一頓猛咳，從懷裏掏出一把鑰匙，遞到閆素手中。
“一切都安排好了，如果這次你在機場的女廁所金蟬脫殼失敗。隻要願意，隨時都可以利用頂峰修理廠我特意留下的那些線索，再逃一次法網。我媽家的小倉庫中，凶器，我的指紋，都已經處理好。一個死了的凶手，就是他們想要的真相。”
“我把你們，都拖累成協同犯罪者了。”
“別這麼說，閆老師。幫助惡人，助紂為虐，才是犯罪。我們幫的是超級英雄，這也算犯罪嗎？”藍羽墨的鄰居激動地站了起來。“我隨時準備著，作為老大的替身，再幫您逃脫一次。哪怕十年，二十年，也要赴湯蹈火，在所不惜。我們以正念網遊戲中的信號為令！隻要您吹起集結號，我們都絕不會缺席。”
“士為知己者死。”李芩也站了起來。“常凱把我從一個重男輕女的，整天圍著鍋台轉的，什麼都不懂的老太太，變成了一個有信仰有主見的人。這是人生中最寶貴的禮物。我的身材跟閆老師很像，我會努力保持這個身材，在必要的時候，我也願意作為閆老師的替身，在計劃中迷惑對手，竭盡全力。”
易常凱含著淚光對李芩點了點頭。“撞死我女兒的鄭風，不該受到懲罰嗎？殺了自己家人的楊啟正不該死嗎？法律收拾不了他們，超級英雄可以。超級英雄是不應該受到法律製裁的。保護閆老師，就是保護我們的信仰，我死了，你們要把我的願望一直延續下去！”
閆素感動地看著大家。
“因為兒子意外身亡，我心懷憤恨，覺得有些壞人，隻能在法外實施正義。也因為了解司法的流程，了解警方每一個抓捕帽子戲法凶手的方案和行動，所以我僥幸在大家的幫助下，逃脫了法律製裁。艾正義的反噬力，比我想象的強大，所以我終止了超級英雄的行動。可我能跟你們保證，一旦沙市的正義和安全受到威脅，我會再次挺身而出，絕不食言。你們為我赴湯蹈火，我為你們肝腦塗地。”
“嗯，正念網上那些，有正義感的，我的鐵粉，都會無條件地繼續幫你！我死了不要緊，我在這程序中留下的bug會一直在......正義不死，英雄永存。”
“正義不死......”幾隻大大小小的手，最終都落在了易常凱的那隻消瘦的布滿青筋的小手上。
趙可和李隊趕回公安局的時候，發現閆素已經在李隊的辦公室裏自殺了。
原因是因為服用了過量的致幻劑。
這也說明，閆老師確實一直默默在趙可身邊。
少劑量的致幻劑使趙可陷入幻覺，用以破壞她對一些看見的事的判斷和確信程度。
所有的計劃，閆素都寫在了留給趙可的信中。
趙可和藍羽墨都是閆素第二次金蟬脫殼，以及對戰超英凶手的計劃中最至關重要的兩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