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 還得上班(2 / 2)

趙小柔掰開一次性筷子就扒拉飯,低著頭說:“又不用拿碗,又不用擺碟,就倆人還窮講究。有什麼可幹的,趕緊吃吧。餓死我了!”

羅陽說:“穿戴整齊這是要走吧!沒事了?”

趙小柔說:“再有事我就得抑鬱症了。再說想有事也不行啊,頭兒來催命了,得回去幹活。”

羅陽一邊喝奶茶一邊搖頭,說:“工作就是最好的療傷藥。你啊,就是幹活的命。你看看現在,聽見要工作精神頭都好了吧!”

趙小柔說:“好個大頭鬼。眼下第一單活就是又要捧臭腳,還是這破講壇。煩誰來誰!”

羅陽說:“不帶你這麼卸磨殺驢的啊。全中國都著名的張力老師不就是《天下講壇》給捧紅的嗎?你不還上趕著給人家出書呢嗎?對了,那天簽售我可在電視裏看見了,你還在哪給人家又揉又捏的,全市觀眾為證啊,全看見了。現在又說人家不好。”

趙小柔憤怒地嚷嚷:“你要再跟我提這個人我幹你絕交!”

羅陽本來是玩笑話,可看著趙小柔極度氣憤的樣子忽然有所頓悟。他小心翼翼地說:“別生氣、別動怒。我不說了。”

趙小柔恢複了平靜,說:“算了,沒事。我就是惡心,明知道這人流氓,還要上趕著找他。我又不賤!回去跟頭說,別人的書可以做,這人,死也不做。”

羅陽看見趙小柔這架勢,想起了老電影裏“賣藝不賣身”的名妓,想笑又不敢,生生憋回去了。趙小柔自顧自地發完牢騷,吃飽喝足,端著還剩下半杯的奶茶走了。臨走前倒是不錯,說騷擾了兩天,把穿過的羅陽的兩件衣服拿走了,洗完了再給他。羅陽目送趙小柔雄赳赳氣昂昂地離開,再想想那個夜晚、趙小柔無助地在自己懷裏痛哭的樣子,他都恍惚了:這分明是兩個人嘛!真是美女和野獸的混合體!羅陽越發覺得趙小柔的神經質讓他迷戀,但是他又說不清這種感覺是什麼。可能就是一種單純的吸引,純粹是兩性之間的;但也可能是情感的積累,這麼多年自己一直沒有察覺。但是不管怎麼說,羅陽還是敏感地覺出了趙小柔和張力之間一定發生了什麼。羅陽問自己:是不是讓趙小柔難過的就是張力?如果是,那麼那個夜晚到底發生了什麼?羅陽無法想象,確切地說是不想去想象。一男一女,最可能發生什麼,這還用問嗎?羅陽安慰自己,如果有一天趙小柔想說,會告訴他;她不說,自己也不想知道。畢竟他羅陽和趙小柔什麼關係也不是,至少到現在為止。

趙小柔回家換了件,簡單梳洗一下就到單位了。她徑直走進主任辦公室,這回她聰明了,確切地說是想明白了。張力和她的事是私事,現在她要談的是公事,本來就是兩回事。張力再惡心,跟出版社無關。趙小柔打定了這個主意,就直接跟領導掏心窩子,說:“《天下講壇》今年要推好幾個教授,我現在知道的,又講《三國》的,有講《武則天》的,有講清史的,張力的火爆是個個案,他們自己都沒料到。還推張力是可能是他們臨時起意,至少前幾次我們談的時候還沒有規劃。如果是這樣,那效果很難講。我建議,張力要盯,別的教授也要下下功夫,很有可能別人也火,這就要看咱們的判斷了。”

主任覺得趙小柔說的有理。可是出版社就這麼幾個人,平常沒書出的時候嫌人多,有事沒事辦公室裏都綜著一堆人,現在拉開膀子要幹大活了,人手又不夠了。趙小柔說:“這好辦,我多負責幾個,您把張力分給別人就行了。我保證數量,讓他們保證張力。”

主任覺得可以,方案就這麼定了。趙小柔該幹什麼幹什麼,回到座位上去聯係《天下講壇》。她手裏倒是有幾個《講壇》的教授名單,可是不確定。她要盡快把這些人敲定下來,必要的話還要搞到電視台的播出計劃,這樣她才能主動出擊。說是和電視台已經談好,書的出版給他們出版社,可是夜長夢多,這種事情,一天不簽合同一天就有變數。不過話說回來了,趙小柔巴不得這事黃了,自己現在不但對“張力”惡心,對《天下講壇》也過敏,實在不想沾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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