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她之前說與自己成婚、與自己洞房,可能並不是不懂其意。難道說……孟姑娘說的並非瘋話?是真的心悅自己要與自己成婚,楞了一會,白清許意識到自己想岔了,連忙收住思緒,回到正題:“那怎麼會落入水中的呢?”
“他們圖謀不軌,我不能坐以待斃啊,他們這樣的人可是連我的手指頭都不配碰的,所以我便往明處跑,慌不擇路就跑至了河邊,他們也追了過來,我便召來馭風將他們丟下河,我在岸邊看著馭風教訓他們,奈何自己腳下一滑,一個重心不穩,也落了水。”
“等等,你說什麼?你讓馭風將他們丟下河?”白清許震驚打斷。
這是孟姑娘第二次提起這個名字了,可剛剛並未看到河中有第四人,白清許心想,孟姑娘不會是受了驚嚇得了癔症吧?
“是啊,他們敢對我孟大人意圖不軌,便是死罪。”孟姑娘又道。
“馭風是誰?剛怎麼沒見他?”白清許順著她問。
“他靈力不足,所以無法現身,但你已經見過他了,剛剛河麵上起的風便是他。”孟姑娘解釋。
白清許險些回不過神來,自己到底聽到了什麼?靈力不足?無法現身?怎麼每個詞都聽得懂,就是理解不了是何意呢?
“什麼靈力不足?”白清許追問。
“我們畢竟不是人,化形現身是需要靈力支撐的。”孟姑娘解釋道。
雖然還是沒太明白孟姑娘的話,但至少白清聽得懂“畢竟我們不是人”是何意思,聯想起剛剛河麵上那一陣來得不合時宜的妖風,頓時嚇得下意識退了幾步,和孟姑娘拉開數米距離來。
若在之前,白清許定是會將孟姑娘說的這些話當成瘋話的,可現在,他卻猶豫起來,越來越覺得孟姑娘並不是腦子不好使。
“你究竟……是誰?”白清許警覺地問。
孟姑娘靠近白清許,白清許卻躲避起來,孟姑娘走兩步,白清許便後退兩步,始終與她保持著距離。
白清許的反應一一落入了孟姑娘的眼中,頓時,她眼中的光都暗淡了下去:“郎君....怕我?”
“你到底是誰?”白清許如夢初醒,現在細細想來,孟姑娘出現得太不尋常了,說的話、做的事、一切的一切,都太不尋常了。
以前自己隻當她是腦子不好,所以才沒將她說的那些話當回事,常常敷衍應答,現在看來,顯然不是那樣的,許多次孟姑娘說的話都意有所指,自己全都忽略了。
“郎君,是你創造的我,我也從未想要隱瞞你什麼……”孟姑娘剛要解釋,隻見窗外一隻螢火蟲閃著光輕盈飛來,落在了孟姑娘的耳旁。緊接著,孟姑娘突然神色緊張道:“郎君,阿渡召我,隻怕是有急事,等我回來,我定原原委委向你說明白。”
白清許還沒回過神來,剛剛裹在她身上的外衣便輕輕柔柔落了地,孟姑娘的身影竟憑空消失在眼前。
白清許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愣呆了好半晌,久久回不過神來。
一個活生生的人,眼睜睜看著她憑空消失,這簡直比自己寫的《奇誌錄》還要奇異。
白清許拿起桌上的茶水就往自己臉上潑,事實證明,不是夢!
白清許心中寒意陣陣,巨大的困惑讓他坐立難安,險些就要發瘋,可又喊不出一個字。
就在此時,門外傳來腳步聲和交談聲。
“真是神了,你說那兩人是不是跟著陸閔作惡太多,自有天收啊?”
“那也該收陸閔才是啊,他那些手下作惡再多,還不是陸閔授意的?他們聽命行事,哪有選擇?”
“這倒也是,剛聽他們說起來,真是比賈先生說的書還神,哪裏都好好的,偏偏河上起了風,那風好似故意阻攔他人救人似的。”
“是啊,早知道今天就不聽書,去看看到底怎麼回事了……”
“可賈先生的書也說得很精彩啊。”
“誒……也是,隻是現在全城都在議論那兩人在眾目睽睽之下溺斃的事,我光聽著都玄乎。”
白清許聽著門外走廊上的議論,隻覺得心亂如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