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問他幾個問題嗎?”孟螢質問。
“別擔心,現在可是在夢中,我傷不著你的小情郎。”阿渡道。
聽阿渡這樣說,孟螢鬆了一口氣,可是,又隱隱能感覺到自己的心情也跟著緊張了起來,她不否認,她同樣期待萬廈的答案。
就在此時,江麵上的煙霧開始退散,萬廈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船頭。
“孟大人,他來了。”阿渡輕聲提醒著。
“萬廈。”阿渡喊了一聲。
船頭的萬廈如同在睡夢中醒來,一眼便看到了被阿渡挾持著的孟螢,整個人肉眼可見的慌了神,緊張地看著阿渡:“你放開她!”
“我為什麼要放開她?”阿渡戲謔道。
“你要幹什麼?”萬廈緊張地盯著孟螢。
“我想要她的命!”阿渡突然神情狠厲道。
“不要!”萬廈亂了分寸,上前了幾步。
“後退!”阿渡警告道。
萬廈焦急萬分,可此時匕首就在孟螢的脖頸上,隨時都會傷到孟螢,萬廈隻好退回到原來的位置,可視線卻不敢從孟螢身上挪開一下。
“萬廈,你想救她?”阿渡又開口道。
“是,請你放開她,有什麼事衝我來!”萬廈堅定道。
“不如玩個遊戲吧?我問你答?不過...我最恨別人騙我了,所以...要是你的回答有一句不實,可別怪我手抖呀。”阿渡道。
“好!你問,別傷她。”萬廈的手懸著,無處安放,就如同他此刻的心情一般。
孟螢能感受道,萬廈仿佛是在用眼神眼神告訴自己:“別怕!你一定會沒事的。”孟螢忽然有些自責,自責自己不該配合著阿渡來試探萬廈。
可就在孟螢猶豫著要不要繼續下去之時,阿渡便問出了第一個問題。
“你是白清許嗎?”
孟螢一愣,看著萬廈,等待著答案。
萬廈雙眼緊盯著孟螢,又遲疑地看向阿渡,半晌回答不上來。
“第一個問題就這麼難回答啊?”阿渡作勢將刀子劃向孟螢。
“別傷她!”
“那你回答問題啊,三、二...”
“我希望我是他!”慌亂之下,萬廈回答道。
阿渡笑,繼續追問:“但你不是,對嗎?”
萬廈慌張地看向孟螢,但隻一眼,又心虛地轉開了視線:“我不知道,我不確定!”
孟螢隻覺得自己好似掉進了一個冰冷的深淵,隨著萬廈的不確定,孟螢覺得心中一直被隱藏的傷口突然被掀開了一般。
果然,從一開始彼此就在心照不宣的自欺欺人著,白清許,從一開始就沒有回來。
“你連自己都不確定,卻告訴她你就是白清許,現在,我要你親口告訴這個愚蠢的女人,你是怎麼一步一步編織謊言,將她耍得團團轉的?”阿渡見自己得逞,有些得意地問道。
“我沒有耍她!”萬廈反駁道。
阿渡一臉不在乎打斷道:“你和她說!”
萬廈看向孟螢,眼中淚光閃爍:“螢兒,我沒有耍你,我承認,確實是因為你喝醉酒,說了許多你們之間的事,才讓我了解到你們的過去,後來,我說我夢到的那些都是真的,隻是,我不敢確定,是不是因為聽你說了太多我才會夢到的。我不知道我是不是你要找的白清許,我沒辦法判斷,更沒辦法求證,但是,我希望我是他,我希望我可以彌補你的遺憾。”
“少在我麵前演你這一套深情告白的惡心戲碼,欺騙就是欺騙!”阿渡打斷道,又一臉得逞地對孟螢道:“孟大人,真相就擺在你麵前,你看,我早就說過了,你被他騙了。”
孟螢望著萬廈,眼中淚珠滾落下來,她亂了,卻不是因為萬廈的欺騙,而是因為她從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被逼著麵對這些自己不敢、也不願麵對的真相,她也沒想過,這一切會被如此攤開來。
萬廈也望著孟螢,自責萬分又害怕萬分,他忽然有種預感,那就是他就此要失去孟螢了。
但此時此刻,萬廈最擔心的,還是孟螢的安危。
“你還想問什麼?快放開她!”
阿渡皺眉,心中生起一股無名火:“萬廈,都這樣了,你還想救她不成?你要知道,你欺騙了她,她不可能再相信你,你們更不可能像從前一樣了。”
“你放開她!”萬廈堅定地吼道,每一個字都透著憤怒,晶瑩剔透的淚珠也隨著話語從眼中滾落下來。
阿渡一愣,萬廈的堅定顯然在他的意料之外:“萬廈,你真可憐,你要清楚,在孟大人眼中,你隻是一個替身而已,難道...你能甘心做白清許的替身?”
“我隻知道,孟螢是我這輩子要保護的人,別說是替身,哪怕隻是一個影子,我心甘情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