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
林岸棲接到消息趕過來的時候,宋微寒正從醫院往外衝。
“哥!小寶被綁架了!程善斌綁走了他和吳媽!””
傅濯雲在江洲的動作,與這邊相差了十一個小時。
或許如程驍一樣精算,也難免在這個時差上發上了疏漏。
程善斌根本沒等那邊采取措施,早就逃到瑞士來了。
綁走了宋微寒的兒子,他就一個條件。
隻要程驍一個人過去談判。
不為別的,隻為這麼些年,他把他當左膀右臂來培養,而程驍最後就隻給他一句——
“對不起,我是警察?”
眼看著傅濯雲發起狠來,連自己的爺爺傅正廷都能送進去。
程善斌的狗急跳牆程度,不亞於當初的楚林沛。
“微微,你聽我說,我帶人去接應程先生,你帶著小叮當留在安全地方。”
“哥!”
宋微寒一口回絕:“這是我和濯雲的孩子。是我們自己的事情,我不能讓你陷入危險。”
“微微,你……”
“你是我哥。”
宋微寒紅了眼眶:“是我在這世上少有的親人了。我……我希望你好好的。如果我們還能回來,說不定,大家還有機會能團聚。”
說完,宋微寒跳上一輛車。
她知道程善斌在哪。
因為當初他資助她念書的時候,曾經把這裏的一套別墅給宋微寒住過。
那時候,她一口一個程叔叫著他。卻不知道,自己一直以來都在認賊作父。
或許,程善斌並沒有做過真正意義上“對不起”她的事。
但是法與理,罪與罰,本來就是有基本憑準的。
她和她的阿寶,本就不該承受這些。
阿寶還那麼小,還沒見到過自己的父親。
程驍跪在地上,雙手被兩邊打手扯著,鮮血從額頭一路滑下臉頰,滴滴落在泥土裏。
程善斌坐在麵前的一把椅子上,臉上帶著陰鷙末路的狂。
吳媽頭上戴著黑色的袋子,懷裏抱著已經哭到睡著的嬰兒,縮在牆角處,瑟瑟的。
這裏是蘇黎世卡基山外一座郊外半山別墅。
露台有十米高,下麵是早年水岸風化的亂石。
幾個打手輪番折磨下,程驍一人能強撐著保持理智,已經是他能為宋微寒的孩子爭取到的最大時間了!
看看差不多了,程善斌揮揮手,示意停下。
他走到程驍麵前,用皮鞋尖提起他棱角分明的下頜。
“蕭程……嗬,蕭家三公子,庶出的幺子,上有政界巨頭的長兄,下有商界奇才的二哥。你這個從來不被放在眼裏的小兒子,從一出生起就注定了悲催的命運。”
“我把你帶在身邊,當你是我親生兒子一樣培養。你就是這樣報答我的?”
程驍眼中有血色,更有桀驁:“義父,為什麼你從來沒想過……我一直都是在勸你收手的?”
他在軍隊裏受過的那些傷,如果不是程善斌對他悉心治療,或許自己根本就沒有命活到現在。
可是,人的是非選擇站位,本來就不是一件很複雜的事。
正義是不能踩踏的,法律更是不能逾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