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附錄四 小女子,大作家(2 / 3)

汪洋不願人們稱她“美女作家”。一次,我向朋友介紹汪洋時隨口說:“這是美女作家汪洋。”汪洋隨即糾正道:“這是罵人的話。”顯然,汪洋不希望別人把自己和那些靠身體寫作的“美女作家”畫等號。

有人對汪洋回避“美女作家”的稱呼不理解。一位朋友私下議論說:“為什麼不叫‘美女作家,而叫‘才女作家’?前者要比後者響亮,書商作廣告時隻會挑前者,不會挑後者,因為人們對‘美女’的作品趨之若鴦,對‘才女’的作品敬而遠之。”另一人說:“這真是‘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美女’的稱呼會令人產生其他想法。汪洋甘居‘美女’之下,可見其為人低調。”第三人接話說,“‘美女作家’其實是一個很高貴的稱呼,為什麼會讓人聽起來怪怪的?某些女作家長得不怎麼樣,可拚了命也要往‘美女’行列靠;而長得真正美的女作家卻不願讓人這麼叫,你說奇怪不奇怪”?

汪洋很傳統,而且有著剪不斷的“中國情結”。美國是“自由國度”,很多人向往那裏的生活,但汪洋對美國不以為然。她在一次談話中透露出不喜歡在美國的念頭,覺得離開中國猶如魚兒離水。她問我:“美國到底好在哪裏,但不要跟我說這裏的環境是多麼優美。”我說:“我也並不認為美國什麼都好,但也不能說美國什麼都不好,中國需要改進的地方或許正是美國好的地方,比如說,美國人教育程度高,有修養,待人有禮,大街上沒有吵架和亂吐痰現象,人人講秩序,外出辦事自覺排隊,不爭先恐後。還有,美國人老有所養、病有所醫……”汪洋並不否認這些,說:“盡管美國這也好,那也好,但我還是感到無聊。中國盡管有不盡如人意的地方,但還是讓我感到快樂。”這話讓我想起了旅居美國的中國人編的一句對聯,上聯是:“美國:好山好水好無聊”;下聯是:“中國:真髒真亂真快活”;橫批是:“取長補短”。

據了解,汪洋移民來美國時費了九牛二虎之力。辦簽證時,移民官把她和一個同名同姓、曾被拒簽的“非法移民”當成了一人。汪洋把其出版過的幾本書讓簽證官過目,這位“老美”有點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一個看似大學生的小姑娘,竟然出了那麼多書。這樣的人才,美國葡請不來,於是趕緊給汪洋發了簽證。汪洋來美前對這個國家充滿了美好的憧憬,可沒想到,她在這裏竟然找不到感覺,出現了“水土不服”現象。這種“水土不服”不是肉體和物質上的,而是精神和文化上的。待了不到一年,她決定擺脫美國“好山好水好無聊”的日子,收拾行囊,義無反顧地又回到那個“真髒真亂”但能讓她感到“真快活”的祖國。

生活在美國的很多華人都有這樣的感覺:美國即便千好萬好,但中國仍然是我夢係魂牽之地。人們會問:既然那麼愛國,為什麼非要背井離鄉、漂洋過海?這是個很複雜的問題。洛杉磯的一位華人朋友做了個比喻:對許多旅美華人來說,中國好比母親,美國好比情人。在關鍵時刻,如果非要在母親和情人之間做出選擇,我們當然要選擇前者。因為母親隻有一個,而且不可取代;但情人可擁有不止一個,而且失去了可以再找。即便我們時時和情人在一起,也無非是出於生理需要的結合,縱然有愛,那也是經不起考驗的;而即便我們和母親遠隔萬裏,但我們的心、我們的情感卻永遠不會和母親分離,我們對母親的愛是海枯石爛不會變的。這個比喻是否也可解釋汪洋對祖國的思念之情?但與其他華人不同的是,她對祖國母親的愛不是“遙相呼應”,而是“近距離的”。

汪洋不僅是作家,還曾做過電視台主持人,是公眾人物。隻要在洛杉磯,她少不了參加各種社交活動,幫助主持各種演出。

我想,衡量女子是否幸福的標準應該包括以下幾點:如果一個女子健康美貌,那麼她應該是幸運的;如果女子既健康美貌又有才,那麼她不僅幸運而且幸福;如果一個女子在健康美貌的基礎上不僅有才而且有財,那麼她就是女中極品。汪洋就是這樣的極品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