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降至,夏曼羅見門外依然是士兵把守,她打開窗,又施展輕功躍到火車頂,隻見列車上麵風很大,如果不是她向牧延慶討教輕功,以她以前的輕功決不可能在這上麵行走,不一會她就到了員工廂,她伸手抓住窗,用內力將車窗強製打開,隻見她翻了進來,和她預想的一樣,因員工廂構造特殊,隻有兩個士兵守著這一節車廂,兩個士兵背對著員工車廂門,絲毫沒察覺到夏曼羅潛進來。
這一刻終於到了,夏曼羅心想,這時她突然想起原第二中隊的仇,又想起唐誌,旋即想起日軍在中國的劣跡,是時候發泄憤怒了,她心中的殺意突然迸裂而出,但這殺意一迸裂而出,她就察覺到門後的殺意如同洶湧的浪潮撲麵而來,這著實讓她有些意外,更多的是興奮,她的推測沒有錯,這個肖磊就是櫻花。
隻見半響那扇門沒有動靜,隻是殺意已經滿布了整個車廂,夏曼羅意外的是櫻花竟有這種強烈的氣場,鈴木博明的氣場比櫻花的氣場,簡直小巫見大巫,她仍然保持鎮定,因為鈴木博明那一戰,她已經學會了心靜如水。
二人僵持不下,肖磊有些詫異地咦了一聲,他的這個氣場很少有人能鎮定地麵對,他推開門,見門外是夏曼羅,他的表情沒有驚訝。
“夏牧是你什麼人?”
夏曼羅鎮定自若地道:“我父親。”
肖磊麵色無害的笑了笑道:“怪不得那幾個人的傷口很熟悉,原來是我的師妹。”
夏曼羅諷刺道:“別搞的好像你才知道一樣。”
肖磊聞言哈哈笑道:“是啊,第一次看到這個傷口我就知道了,而且刀法一次比一次精湛,進步的迅速很讓我驚訝啊,我當初練無形刀,用了五六年之久,而你短短一兩年之間,就練到了第九層,不過很可惜,我已經到了第十層了。”
夏曼羅聞言一怔,她聽父親說過這個層次,起初沒有認真去聽,這聽肖磊提起,才知道層次很重要,第十層就是無形刀的巔峰,甚至連夏牧都沒有做到。第九層與第十層相比,簡直天壤之別,不但從刀法比九層更快,心法上比九層更成熟,夏曼羅此時的武功就是和夏牧晚年時期相比,也占不到上風,就更別提和櫻花對戰,她這才意料到櫻花的恐怖,但是唐誌死後,她早已看淡生死,無所畏懼。“我父親一定想不到自己教出一個道德敗壞、陷國家於危機之地的徒弟,他九泉之下一定扼腕痛歎。”
肖磊聞言哈哈大笑,笑得十分誇張,夏曼羅訝然道:“你笑什麼?”
肖磊道:“我的形象我早已看淡,但就是我道德敗壞,你父親也好不到哪去。”
夏曼羅對於父親年輕之前的事一概不知,但她突然想起父親的笑容,心中更加堅定,她冷哼道:“我父親死了,你說什麼都對。”
肖磊凶狠狠地道:“他死得其所,你想知道他都做了什麼嗎?”
夏曼羅堅定地道:“他做了什麼,我不知道,至少沒做傷天害理的事情。”
肖磊笑道:“好,說的好,說的理直氣壯,做夢聽到你這句話我都會笑醒。當年,我父親聚義複辟,就差你父親那麼一著,你父親卻臨時倒戈,不僅僅害了我父親,而且害了上萬人馬,將國家又推入困境,你說說看,你有什麼好理直氣壯的。”
夏曼羅這才恍然,原來父親從朝廷下來之後,竟如此經曆,她突然想起書上有記載這段曆史,她道:“你以為我不知這個事情嗎?那是你父親依靠日本人的勢力去推翻袁世凱,偷雞不成蝕把米,反而被日本打壓,怨得著我父親嗎?”
肖磊笑道:“如果當初我父親複辟成功,那麼我們還用得著依靠日本人嗎?日本人為何打壓我們,還不是我們的勢力太過強大,如果你父親能及時阻止吳俊升那批軍隊,想必這個中國就是另外一番模樣了,可笑的是你父親遠遠看不透,迂腐至極。”
夏曼羅記得書上記載過這段曆史,善耆暗地裏訓練大量兵馬,舉兵之前,又購買了大量軍火偽裝成農具,運輸之時,卻沒想到被吳俊升半路上截獲,雖然書上絲毫詳細說明,她心想,即使善耆的計劃成功了,也未必站穩腳跟,因為善耆畢竟依靠的是日本人的勢力,國內上下怨聲載道,就是複辟成功,政府的勢力也不堪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