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姑媽不以為然地笑了一下,伸手在她中端品牌的西服上摸了一把:“嘖嘖,現在掙錢了吧?這衣服料子不錯啊,很貴的吧?”
“和你無關。”秋嫻見她鬆手,轉身就要走,表姑媽卻 眼裏一狠,上前就衝了過來。
秋嫻走著走著,背後一股力道卻忽然揪住她的頭發將她往後拖,秋嫻手一抖,整杯咖啡摔在了地上。
她趕緊後退兩步 就要還手。
可是她穿著七厘米的高跟,顯然不是天天做粗活又穿平底鞋的表姑媽對手,表姑媽罵罵咧咧:“臭婊子!老子供你這麼多年,你卻跑出去!害得我兒子被他們跺了手指!你這個恩將仇報的狗東西!”
秋嫻痛得腦漿都快炸裂了,卻也把這句話聽了個清楚,幾乎想笑出聲來:“你真是可悲又可笑!嫁了那麼個不爭氣又好賭的男人, 欠下巨款後還占有失去雙親的遠房侄女的財產,現在兒子沒了手指是你咎由自取!還想我給你做牛做馬?夢沒做夠就滾回家去!少在我這兒胡亂指責!我沒有義務替你養兒子!”
她早就不是當年那個寄人籬下的小女孩兒了,如今她經濟獨立,人格自由,這個曾經害過她的表姑媽更沒 資格指責她!
“行啊, 現在掙了錢翅膀硬了是吧?”如果不是這個丫頭當年逃走,她的兒子又怎麼會被剁了手指現在到處找不到工作?表姑媽暗恨,手上的力道越發的大,“臭婊子!我白養了你那麼多!你出去賣你怎麼不拿錢回來!我的家都被你毀了!”
她是典型的市井婦女,嗓音又大又尖銳,正是午飯高峰期,她嚷嚷得從寫字樓下來的白領們都驚異地看著秋嫻。
秋嫻在這個公司工作兩年了,人又漂亮,樓上樓下哪怕不認識也臉熟了幾分,卻被嚷嚷成這樣實在丟人。
秋嫻氣得血往腦袋衝,恨不得一巴掌扇飛她,但她的頭發一陣鑽心的疼,她感覺頭皮都快被這個壞女人給撕掉了,怒火衝上來,她脫掉高跟鞋就要打過去,正要動手,卻聽見表姑媽慘叫一聲,跌坐到了地上。
手上的力道自然撤離了。
秋嫻詫異地捂著腦袋看過去,就見表姑媽捂著肚子躺在地上,似乎痛極。
下一秒,她也跌進一個熟悉的懷抱裏,來人手掌貼著她的頭,嗓音浸著寒冰:“沒事了,我來了。”
殷流!
秋嫻不由得鼻頭發酸,眼底潮濕,手緊緊攬著他的腰。
殷流是真的勃然大怒,縱然他和秋嫻生氣,也是他們兩人之間的問題,他絕對不可能允許外人對她撒野。
在家裏想通了問題之後,殷流本來是打算來找秋嫻談談的,結果就看見這麼令人震驚又憤怒的一幕!
另一股憤怒湧上來替代了原本的怒火,他居高臨下望著地上的女人,恨不得手撕了她!
而剛才一番大吵大鬧,寫字樓的保安早已經衝出來了,見女人被踢到地上,趕緊將她扶起來。
來了“援兵”,表姑媽更來勁了,又迅速躺下身去,哀嚎道:“這個人打了我!快幫我叫救護車!他踢得太狠了!我覺得太痛了!”
這堪比碰瓷的場景……
保安麵麵相覷,殷流冷冷勾了勾唇,眼底冷光乍出:“行,打。”
短短一瞬,他忽然有了新的想法。
揍她算什麼?
要讓他們把吃下去的翻倍吐出來,這才叫報複。
旁邊早有圍觀群眾報了警,警察和救護車姍姍來遲,帶著表姑媽去了醫院,表姑媽嚷嚷著不讓警察放過秋嫻,警察麵露無奈。
秋嫻要去派出所錄筆錄,班也沒法上了,隻好打個電話請假,殷流陪著去,到了派出所卻拒不接受調解。
驗傷就驗唄,反正花了多少錢,他會算在那老女人頭上。
“如果驗傷後是輕傷,我隻負責她受傷那部分的費用。”殷流道,“這沒問題吧?畢竟不是我要求驗傷的。”
警察勸道:“好歹是你動手了,這個肯定是要驗傷的。”
殷流冷笑:“那我女朋友還要驗傷呢!她動手打我女朋友,我不打她還是男人?”
警察:“……”
最終秋嫻也驗了傷,但兩方都是無關要緊的輕傷,殷流仍舊堅持拒不賠付,警察很頭痛。這個事情便一直在調解進行時。
值得慶幸的是,殷流仿佛對春天君和小鮮肉的事情失去了記憶,絕口不提。
秋嫻沒有鬆一口氣,反而更不安了,晚上翻來覆去睡不著,殷流早就被她折騰醒了,坐起身:“你睡不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