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嫻跟著坐起身,忍不住問道:“你怎麼不問那天的事情了呢?你不是還很介意嗎?”
“沒有啊。”殷流有些莫名,雖然他當時是很生氣,不過比起兩個路人,表姑媽的事情更讓他生氣。
凡事最怕比較,有了表姑媽,他對兩個路人的怒火一下子就衝淡了。
“可是從那天開始我們都沒有……”秋嫻頓了頓,紅了眼眶。
從那天開始兩人就沒有滾過床單了,秋嫻不敢猜想他在介意什麼,甚至希望他能把怒火都發泄出來。
這個隱患沒有解決會變成他心裏的一根刺,她不敢粉飾太平,哪怕害怕最終的結果,也隻能問出來。
殷流沉默了一下:“我知道你和他們什麼都沒發生。”
她在床上的反應和多年前相同,依然生澀。因為家庭因素,本質上她是個缺愛的人,所以如果真有喜歡的對象,根本不會介意婚前性行為。
因為這類人對愛的渴求更為濃烈。
“那……”秋嫻脫口而出的話終於帶了點哭腔,“你是不是要和我分手啊?”
殷流驚了驚,心裏發酸,俯身抱住她:“別這樣說,我從來沒有這樣的想法,我隻是這段時間在忙別的事情,疏忽了你。”他輕輕吻在她的耳廓上,“對不起。”
他順勢道出了一件事:“我最近在找律師,考慮尋求法律途徑要回你之前的財產,也找了私家偵探查了查他們最近這幾年的事情。”
秋嫻猛地從他懷裏探出頭,震驚了:“啊?”
秋嫻還沒考慮過這樣的事情呢。能不再和那家人扯上關係她就謝天謝地了。
殷流摸索著開了床頭燈,把秋嫻抱進懷裏商量道:“你寫個委托書,我找律師團幫你打官司,怎麼樣?”
律師團……
秋嫻捏了捏手指:“這樣是不是鬧得有點大……”
“證據還在搜集,不過那房子已經過戶,當年又做了公證,他們又是當時的監護人,辦起來比較麻煩,所以才需要集團的精英律師出手。”
秋嫻自然也清楚,所以她從沒想過要回來。
她猶豫了一下:“真的要打嗎?”
殷流含笑,輕輕吻了吻她的嘴角:“拿回來當嫁妝吧,我再給你添點。”
“嫁妝?”秋嫻呆了一下。
殷流順著她的嘴角往下吻:“不打算嫁給我?”
“當然不是。”秋嫻堅決否認,“隻是你突然提起這個我有點沒回過神。”
殷流低低笑了笑,把她按回床上:“你隻需要記住,我這次回來,就沒打算放你走,哪怕我生你氣,也從來沒想過分手。現在你還是好好考慮考慮結婚的事情,其他的,我來解決。”
他說著,一隻手順著腰身往上爬,粗糲的指腹讓秋嫻一陣顫栗,她起身摟住他,熱情地吻了過去。
被浪翻滾,一室纏綿。
翌日殷流將委托書放到桌上,秋嫻才確認,打官司,他是認真的!
她有些糾結,因為沒有證據顯示她是被迫的。
“你不用擔心。”殷流道,“你隻需要簽字就可以,一切我來搞定。”
“可是這對你會不會不好?”秋嫻不安。
他回來什麼都沒做,就先跑去調用了集團的律師……回頭董事會肯定會批他。
“不用擔心。”殷流安撫道,“我有分寸。”
他哄了許久,總算哄著秋嫻簽完字,然後順利進入流程。
真的半點沒讓秋嫻操心。
如果不是 三個月後秋嫻忽然被表姑媽堵上門,她甚至都不知道表姑媽家已經被逼得不行了!
表姑媽不知道秋嫻住哪兒,因此帶著她的女兒到寫字樓來堵秋嫻,果真堵個正著。
母女倆麵容蠟黃,明明隻過去三個月,表姑媽卻跟按了快進鍵似的老得不止一點半點。
秋嫻如臨大敵,一隻手握著手機,已經打算給殷流打電話了,卻見表姑媽上前一步,兩行清淚滑落,懇求道:“秋嫻,我知道你現在榜上大款了,有出息了。可不可以請你念在以前的養育之恩不要對我們家趕盡殺絕, 你這樣做是在要我們一家的命啊!”
她說著嚎啕大哭,她女兒今年才剛上大學,站在一邊,並不打算對秋嫻道歉,卻也沒開口。
可是在寫字樓的大廳裏這樣大哭,實在有點丟人。
秋嫻捏了捏眉心:“我們出去說。”
“不!你先答應我!”表姑媽激動地握住她的手,“你答應我!不要對我們家趕盡殺絕! 以後我每個月……不!每個星期都來看你!家裏也永遠有你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