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秋嫻簡直被氣笑了,她甩開她的手,毫不客氣地道,“我對這些沒有興趣,你如果要談,我們就出去談,不談就算了,我急著回家。”
表姑媽一聽,暗恨秋嫻真是翅膀硬了,軟硬不吃還敢拿喬了!但現在她不得不咽下這口惡氣,溫聲道:“別啊秋嫻,我們好好談談,好歹我們是血緣關係的親戚不是?”
秋嫻聽到血緣關係四個字差點吐出來,要是叫她親爸知道血緣關係被這麼利用,隻怕要氣得從土裏蹦出來。
落地窗外陽光正好,牆角的景觀盆栽的葉子上有亮晶晶的水珠,顯得生機勃勃。
她忽然覺得跟這位表姑媽糾纏是沒有意義的事情,她早就把他們一家看透了,也對他們不抱任何希望,管他們是忍氣吞聲還是幡然醒悟,其實都和她沒有任何關係。
她對他們最大的指望,就是他們不要再和她扯上關係。
“官司我男朋友要幫我打的。”秋嫻道,“我早就寫了委托書,不打算出麵。”
表姑媽一愣,陡然尖叫:“秋嫻!你真要做這麼絕?!”
他們對她的傷害哪裏是錢能彌補的,不過現在的話,錢她也不嫌棄多。
秋嫻麵無表情,目不斜視從她身邊走過,表姑媽趕緊追上來:“秋嫻!你給我站住!我們是親戚!我是你表姑媽!我照顧你這麼多年!你真要做這麼絕?!你男朋友知道你當時跟著文哥他們賣嗎?!”
秋嫻猛地頓住,轉過頭看著表姑媽,她麵無表情,眼底寒意森森:“我以為你是真的有所醒悟了啊,沒想到你還把那件事拿出來跟我討價還價,首先我要告訴你,文哥他們沒對我下手,我早逃了,不好意思讓你失望了。其次,你再提一次這件事,罪加一等。”
說完再也不想理她,扭頭快步跑走。
這件事來來回回鬧騰了許久,期間表姑媽來寫字樓堵秋嫻還讓公司同事見到過,沒多久公司同事就私下議論紛紛,秋嫻幹脆辭職,果斷換了個工作。
一審判決後,表姑媽不服提出上訴,不過殷流有備而來,證據充足,二審直接駁回維持一審判決,秋嫻在法院外的車上一邊玩手機一邊等殷流,就看見 表姑媽哭天喊地被架了出來,一場官司折磨掉她半條命,這陣子的壓力讓她老得不成樣子。
不過秋嫻也給她留了餘地,遠房表妹學費充足,隻要一家人不作死,好好工作,是不會太辛苦的。
殷流上了車,見她低頭玩手機, 便笑著問道:“打算吃什麼?”
他動了點手段讓那表姑父聚眾賭博被抓了,少了這毒瘤,隻要那表姑媽不作死,一家人的生活會輕鬆很多。
秋嫻抬頭,衝他粲然一笑:“我訂了電視塔的頂層旋轉餐廳。”
殷流忍不住笑了,玩浪漫被搶了先,是他這個男朋友失職了。
兩人驅車來到電視塔上了頂樓的餐廳,這是間西餐廳,以昂貴和景色浪漫出名,無關其他,從透明的落地玻璃可以看見整座城市的夜景,遍布的霓虹燈和夜幕的星河相映成趣,尤為情調。
秋嫻來到預定的座位前,拉開椅子坐下,殷流本來想走在她前麵替她拉椅子,沒想到秋嫻搶座位似的比他走得快得多,他隻好失笑著放棄。
誰知秋嫻一坐下,他就看見她對麵的座位上放著一束燦爛冶麗的玫瑰。
殷流揉了揉太陽穴:“這不該是我做的?”
“誰做都一樣。”秋嫻笑眯眯道,“不過今天我請客嘛,當然是我來送你花兒了。”
殷流笑著坐下,感覺還挺……稀奇的。
主菜吃過,沙拉也撤下去後,侍應生將甜點端上來,是一塊黃橙橙的布丁,殷流不愛吃甜食,便把布丁往前推了推,秋嫻又推回來:“我減肥呢,你吃。”
殷流瞟了一眼她麵前已經快見底的甜點盤子,歎了口氣,拿起勺子一點一點挖來吃,挖到一半,勺子當的一下碰到了什麼硬東西。
……不知道為什麼忽然有了不好的預感,殷流望了秋嫻一眼,見她托腮笑眯眯地看著自己,便又幽幽垂眸看著這甜點。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他垂手挖開,一塊戒指掉了出來。
燈光照耀下亮晶晶的,寶石很小,戒指設計卻很獨特,不價值連城但也不便宜。
殷流手一鬆,勺子碰到白瓷盤發出清脆的響聲,在餐廳裏格外引人注意,他扶住額頭,有點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