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著皇上行禮過後,仵作便開口道:“啟稟皇上,臣已經將捕蛇師的屍體全部都檢查了一遍,那些人的死因並不是因為被毒蛇咬中,而是因為吃下了含有蛇毒的東西。”
“那他們手背上的傷口要作何解釋!?”盧幽珊禁不住開口問道。
“回幽嬪娘娘。”仵作畢恭畢敬道,“那些傷口應當是在他們死後,才被毒蛇咬過的。隻不過有一點非常奇怪,毒蛇從不會攻擊已經死去的獵物,這麼來看,倒像是有人在他們死後,強迫毒蛇在他們的身上留下了傷口。”
“至於有毒的東西,臣也已經把它們找了出來,就是當時散落一地的糕點,裏麵不知道被什麼人給加上了蛇毒。”
盧淨初麵色淡然地看向麵露驚愕的韓大人,“韓大人,仵作的話您可都聽清楚了麼?倘若不是有人心懷鬼胎,故意要栽贓陷害我,又怎麼會讓蛇去咬已經死了的人,製造偽證?倘若做這一切的人是我,我又怎麼可能弄來含有蛇毒的東西,讓他們吃下?”
“還有這宮婢方才所說話裏的漏洞,如今已經全部都展露了出來,還請皇上盡早把這宮婢拿下,今早拷問出,究竟是誰命她這樣做的, 也好早些給韓大人的女兒一個交代!”盧淨初目光銳利,似雪亮長劍一般直刺夏荷——
“冤枉!奴婢冤枉!”夏荷臉色一白,“皇上,奴婢冤枉啊!三小姐分明是在倒打一耙!奴婢親眼所見,就是三小姐把蛇放出來的,還要再如何拷問!?”
盧淨初冷笑一聲,“你不是親眼所見,你根本是親手把有毒的糕點送到了捕蛇師的麵前!”
“奴婢沒有!”夏荷尖聲道,“奴婢沒有送什麼有毒的糕點!三小姐你不要冤枉奴婢!”
“不是你又是誰!?方才你說的那些話,我們聽的可都是清清楚楚,你說的可是明明白白,說你是按時去給捕蛇師送糕點,一路尾隨我。從那之後不久,毒蛇就竄了出來。現在仵作的話也已經說得再清楚不過,就是因為有毒的糕點,捕蛇師才會喪了命!”
“去送糕點的就隻有你一人,吃過之後中毒的糕點不是你送的又會是誰!?你總不至於現在又要說,你根本不知道送去的糕點有毒吧?”
夏荷的手已經抖了起來,她隻是依照盧幽珊的吩咐這樣說,她哪裏會知道事情之後又會有變故!?她也從未真的給捕蛇師送過什麼糕點,她怎麼會知道為什麼在房間裏會出現了有毒的糕點!?
夏荷的腦中飛速轉動著,現在再改口說自己並沒有送糕點,已經是來不及了,倘若那樣說,反而會令人感覺更加可疑。
“是……奴婢是去送了糕點不假!可奴婢送的糕點千真萬確沒有毒!要是糕點裏麵真的有毒的話,奴婢怎麼會不清理幹淨就走!?”夏荷的聲音也已經開始忍不住地顫抖了起來。
“果然謊話連篇!”盧淨初冷冷嗤笑一聲,眼眸微微一眯,“先前你說的可是真真切切,說你親眼看見我放出了毒蛇,隨即毒蛇便跑了出來,弄的一團亂,是麼?”
“是、是!”夏荷死咬住牙根不放, “奴婢的確看到是三小姐放出了毒蛇!”
盧淨初冷笑幾聲,“你明明知道那些毒蛇的毒性有多強,既然已經看到毒蛇全都跑了出來,你怎麼可能還會有膽量繼續把糕點送給捕蛇師他們?退一萬步講,就算你不知道,可毒蛇一跑出來的時候,捕蛇師就已經察覺到了不對。”
“讓毒蛇跑出來的話,那可是一件非同小可的大事,捕蛇師必定會在第一時間便抄起工具去捕蛇,阻止它們繼續跑出去。除非把蛇全部都抓回,他們絕不敢在那之前便優哉遊哉地坐下吃茶點。”
“然而,毒蛇並沒有全部被抓回來,反而還跑了出來,捕蛇師怎麼可能會明知道毒蛇四處亂竄,甚至都已經快要咬死自己的時候,還有心思坐下來吃你送過去的茶點!?”
“事到如今,一切都已經再明顯不過,根本就是你這個滿口胡言亂語的宮婢,用有毒的糕點毒死了捕蛇師,又想辦法放出了毒蛇,為了躲避追責,才想出了剛才的借口,好一並退到我的身上!”
盧淨初每說一句,夏荷的臉色就更蒼白一分,最後變得語無倫次了起來,“不,不是的,奴婢沒有,奴婢沒有去送茶點!不,奴婢送的不是有毒的茶點,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