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後麵的簾子掀起一道縫隙,麵具男從車中跳了下來,“三小姐,請。”
盧淨初上了馬車,身後隨即便響起一聲鎖鏈被扣上的聲響,這輛馬車從裏麵看起來的確是再尋常不過,可若是仔細看便不難察覺到,這輛馬車幾乎和一個囚車沒有什麼兩樣,隻要從外麵鎖上門,裏麵的人便不能輕易逃走,除非硬生生砍斷這柵欄。
馬車裏麵的布置倒還算好,不至於太過簡陋,盧淨初坐在裏麵,靜靜等待著。
也不知馬車究竟跑了多久,是不是有在都城裏麵刻意繞路,過了大約一個半時辰,馬車才緩緩停了下來。
緊鎖的柵欄吱呀一聲打開,麵具男對著盧淨初做個了下車的手勢,“請,我們主子正在裏麵等著你。”
下了馬車,盧淨初仔細打量著眼前的一切,這是一座偌大的宅院,這一處看起來不像是什麼達官貴人的府邸,看起來更像是都城裏麵的有錢人,為了附庸風雅而花費大把銀子所建立的一處莊園。
立在一汪湖泊旁,盧淨初的目光四下打量著這裏,忽然便聽到了一個由遠及近的腳步聲傳來,隨即便是一個清亮的女音,帶著一絲傲慢地響起——“你就是盧淨初?”
聽到這聲音,盧淨初便抬眸望去,一眼便見到了眼前的女子。
這女子蜜色的肌膚同天悠人很是不同,卻別有一番風情,細長妖嬈的眼眸很是嫵媚,小巧的鼻梁高挺, 朱唇豐滿,鼻上還戴著一隻小巧精致的鼻環。
這女子穿戴打扮,乃至樣貌,都與天悠人有所不同,雖然從前盧淨初連一眼都沒有見過眼前這女子,可當她來到自己眼前的時候,盧淨初還是一下子就確定了自己的猜測。
“能得朔月六公主如此誠摯的邀請,是我的榮幸。”
“哦?這麼簡單就能看出我是誰,看來你還真是有幾分聰明。”柴長瑞笑著,看著盧淨初的眼睛,一雙妖嬈風情的眼眸之中,卻隱隱藏著一抹狠厲,“怪不得夏侯瑾會對你分外不同。”
“起初看到你的樣貌,我還以為夏侯瑾是瘋了,才會因為你這樣一個不起眼的女子,而拒絕與我的婚約。現在看來,你的身上也不是連一點可取之處都沒有的。”柴長瑞略帶譏諷道,“不過你膽子倒還真是大的很,竟然真的敢一個人過來。”
“公主邀請,我怎麼敢不來。”盧淨初微微一笑,“現在既然我已經來了,也請公主遵守之前的約定,放走我的朋友。”
柴長瑞眉梢高高挑起,“你的朋友……啊,是了,我想起來了, 就是那個君姑娘是麼?看來你們兩個的交情還真的是非比尋常,難怪你會讓她住進盧府,日日夜夜和你們在一起。”
“不錯,那位君姑娘,的確是我的人把她請來的,隻不過……”柴長瑞搖搖頭,可惜道,“我可是好心好意請她來做客,誰知道她這麼不識抬舉,還差點用毒傷了我的人。”
“要不是看在她是你盧三小姐朋友的麵子上,隻怕現在她連命都沒有了。不過你放心,她現在沒什麼大問題,我也隻是對她略施薄懲而已,畢竟她險些傷了我的人,我總不能坐視不理,是不是?”
柴長瑞那看似甜美的笑容之中,卻夾雜了一絲令人透不過氣的狠厲。
盧淨初目光微微一凜,“你把她怎麼了!?”
“不必著急,你若是想要知道,我這就讓人把她帶出來給你看看,不就知道了麼?”柴長瑞拍了拍手,“把君姑娘請過來吧。”
不多會兒,立即便有人將君忘憂帶了出來,一見到君忘憂現在的模樣,盧淨初頓覺心頭狠狠一沉, 目光似刀鋒般劃過了柴長瑞的臉,“這就是六公主所說的完好無損麼!?”
君忘憂是被兩人給架出來的,整個人看起來都已經虛弱到了極點,身上的衣服遍布破碎之處,血跡不停地滲了出來,一雙手也被不知什麼東西抽的血跡斑斑。
“盧三小姐是不是忘記了我剛才說的話,是這君姑娘不識抬舉,要給我的人下毒,我的人為了自保,又能有什麼辦法?”
聽到盧淨初的聲音,君忘憂的身子動了動,有些艱難地抬起頭,聲音聽起來也有幾分虛弱,“淨初……你怎麼來了……?”
“當然是來接你回家!”盧淨初目光淩厲,“六公主何時放人!?”
“不著急,不著急,我還沒有和你聊夠,怎麼就能輕易放你回去?”柴長瑞戲謔地掃一眼盧淨初,“我還沒有好好問問你,到底是用了什麼法子,把夏侯瑾給迷的魂不守舍,你想走自然可以,可你總要先教會我,你到底是用了什麼狐媚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