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相信,這也無妨,反正距離你們天悠皇上的駕崩,依我看還有些時間,在 這段時間之內,隨便五皇子你如何考慮,我隨時等你的答複。隻要你想明白了,隻管命令自己的親信,或者幹脆自己來找我就是。”
衝著祁連少華笑了笑,柴長瑞便神色淡然的離開了。
等她回到自己暫住的宮中時,等宮婢將茶水奉上來,柴長瑞便擺擺手,示意宮中所有的人都退了下去。等所有的人都離開之後,她這才開口輕聲道:“你可以出來了。”
話音剛落,便見到一個黑影從暗處閃了出來,等他在柴長瑞的身邊坐定時,便可以看出是一名身形修長的男子,隻不過這男子的麵容,卻隱藏在一隻麵具之後。
男子身上穿著的是極其不顯眼的一身青灰色衣裳,可要是仔細看,便不難察覺出,這看似尋常的衣裳,卻並不是民間常穿的粗布衣裳,料子昂貴的很,民間很是不多見。
這男子臉上戴著的麵具也很獨特,煞白一片,將他的臉遮擋的嚴絲合縫,半點也看不出他原來的樣貌。他的聲音從麵具後麵傳出時,不免帶了些甕聲甕氣,“事情辦得如何了?”
“我已經按照你教的全都說給天悠五皇子聽了。”對著這麵具男子,柴長瑞的態度分明有幾分忌憚,完全不似以往的囂張驕橫,“可你真的有把握,他會依靠我們朔月麼?”
“自然會,祁連少華的野心可不僅僅隻是將來做一個親王,他對皇位的渴求,早就已經超越了一切,為了得到皇位,即便是冒險去做,他也絕對不會抗拒。倒是你……你先前不是對夏侯瑾一往情深麼,這一次,當真不會為了他背叛我們?”
麵具男的聲音很平穩,可就是無端透著一抹令人感到壓抑的陰冷,柴長瑞下意識地縮了縮衣袖,卻仍舊很難驅趕這種不適,她冷笑一聲,滿臉的不在乎,“區區一個夏侯瑾算什麼?”
“從小我便是父皇的掌上明珠,隻要我想要的,就沒有我得不到的。夏侯瑾隻不過是個例外,所以才會讓我忍不住多看兩眼罷了。這次讓他死,又有什麼不可以的?更何況……”
一抹冷笑浮上柴長瑞的眼眸,“同一個九皇子妃相比較,還是無定皇後的身份對我來說更有吸引力,夏侯瑾既然一心都撲在盧淨初那個柴火丫頭身上,那我還有什麼可留戀的?”
麵具男笑了起來,笑聲依舊沉悶,“好,有你這句話,那我便放心了。畢竟這次我們隻能成功,不能失敗。這樣也能夠一舉兩得,你既能幫你父皇緩解了說月糧食短缺的問題,能夠趁亂,將我們要殺的人解決掉。”
“可我還有一些擔憂。”柴長瑞的臉上隱隱劃過一抹不安,“時間拖得太久,朔月的三十萬大軍早就已經回到了各自原本的地方,現在停留在邊境之人,也隻不過兩萬而已,若是……”
若是祁連少華與朔月合作,卻又敗了,那到時朔月可就要付出慘痛的代價了。不但要虧損了兩萬大軍,從此還會與天悠成為仇敵,得不償失。
“兩萬已經足夠了。”麵具男沉聲道,“祁連少華想要起兵造反,兵力不需太多,隻要將皇宮占領,打祁連庸德一個措手不及,那就一切都沒有問題,你隻管按照我說的去做,我保管你們朔月不會虧損任何。”
當麵具男話音剛剛落地,便聽到門外一陣窸窸窣窣的腳步聲,麵具男立即起身,閃身消失在了房間之中。
聽到這聲音,柴長瑞的臉上便不免多了一絲厭煩,不必見到外麵的人,她也能猜得到是誰。
“進來吧。”柴長瑞壓下自己眼底的不悅,開口道。
進來的人果真是太後身邊的人,來的目的,仍舊是旁敲側擊,看柴長瑞心儀的駙馬會是誰。這些日子柴長瑞在天悠留的已經足夠久了,以往任何一個國家的公主前來挑選駙馬,都沒有停留過這樣久的時間。
朔月大軍已撤,天悠卻並不知情,仍舊以為還有三十萬大軍壓境,所以上上下下都對待柴長瑞畢恭畢敬,不敢有絲毫怠慢。太後也不得不時常命人來旁敲側擊的詢問,隻想早些定了柴長瑞的婚事,好打發她回去朔月。
這一點柴長瑞自然也能夠察覺得到,心底不免也有幾分急躁。倘若是以往,她必定會早早便覺得無趣,拍拍屁股留個爛攤子給天悠然後自己走人。可現在,她卻必須得留在這裏。
一絲焦躁無端浮現了上來,柴長瑞忽然便有些遲疑,卻又清楚的知道,現在對於她而言,已經再也沒有另外一條可以選擇的路了。她還記得當麵具男找上自己的時候,開門見山的那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