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月同無定相比較,根本就是一個隨時便可以被抹殺的小國,倘若她不願意參與到這次的計劃當中,他們便一定會像個法子,令無定對朔月出征。她即便再刁蠻,也是朔月的公主,要她眼睜睜看自己的任性導致亡國,她終究做不到。
漫不經心地聽著太後派來的人說的話,柴長瑞的心裏卻又一次咬咬牙狠心做了決定,既然沒有回頭路,那她就隻能拚命廝殺到底了!
柴長瑞微微一笑,麵上卻露出了幾分倦怠,同太後派來的姑姑道:“你們天悠男兒,個個都是好的,隻是我一時還想不出有什麼人是更好的選擇。”
這話已經婉拒的很明顯,來人總也不好直接催促她,便也客套道:“公主說的是,挑選駙馬這可是人生大事,公主不必著急,慢慢挑選便是。”
打發走了那人,柴長瑞這才繞到後麵,四下一打量,卻發現麵具男已經不見了。
一想到那戴麵具的男子,柴長瑞的心裏便忍不住的疑惑。麵具男對她了如指掌,可她卻對麵具男的身份一無所知——不,說一無所知似乎也有些不恰當,她隻知道,麵具男來自無定。
麵具男的主子,是無定的某個人,可他究竟是在為誰做事,她也不知情,她唯一知情的便是,麵具男想要夏侯瑾死。
聽他話裏的意思,他的主子曾經也派遣了不少人前來刺殺夏侯瑾,可次次都失敗了,所以這次他的主子便不得不將主意打到天悠的奪嫡之戰中。可她怎麼也想不明白,那人這樣做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夏侯瑾雖然是無定皇上的嫡出,卻並不是天子,也從未有過想要爭奪皇位的念頭,就算是無定有什麼人想要爭奪皇位,也實在不該把主意打到夏侯瑾的頭上來才是。
而且……那人的本事究竟是有多大?麵具男告訴她,隻要她可以利用朔月的軍隊,幫他們做成這件事,等待她的便一定會是未來無定皇後的位子。
聽麵具男這麼說,就好像他的主子早就已經對皇位十拿九穩了一般。可既然有著如此大的本事,又為什麼非得要對一個本來就沒有爭奪皇位之意的皇子趕盡殺絕?
這些問題,任憑柴長瑞想破了腦袋也想不明白,但她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麵具男這次給她的提議,即便是她被騙了,將來做不成無定的皇後,可對於朔月來說,也是利大於弊。
所以,柴長瑞才會細細考量之後,答應了那人的話。隻是不知道……祁連少華究竟會不會像是他們所設想的一樣,願意同他們合作。萬一,他並沒有像麵具男所調查的那樣,並沒有走投無路,而是尚且還有底氣,那豈不是……
輕輕按了按額角,柴長瑞將這些擔憂全都強硬地壓了下去,反正已經沒有回頭路了,那她也就隻能走一步看一步,再如何擔憂也都無濟於事。
就在柴長瑞正為了這件事冥思苦想的時候,祁連少華也在暗中派出了探子。
不過兩天功夫,探子便回到了祁連少華的麵前,聽探子一一說完,祁連少華緊鎖的眉心這才漸漸舒展開來。
柴長瑞所說朔月緊缺糧食,這件事的確是真的,至於她和夏侯瑾之間的關係,聽探子回報,二人不但關係不像是他以為的親密,反而還有些仇敵之間的互相仇視。
這些日子以來,夏侯瑾同柴長瑞更是沒有半點聯係,若說柴長瑞是同夏侯瑾聯手,想要設套來擺他一道,也是絕不可能的事情。
擺擺手示意自己的探子退下,祁連少華的麵色隱隱有些複雜,這麼看來,柴長瑞想要同自己合作,的確是真的。
認真思索一下自己現在手中的人手,祁連少華的心裏便已經有了打算。自從皇後去世之後,他便像是被人硬生生斬斷一條手臂,想要同功夫對等,肢體健全的其他人對戰,可謂是難上加難。
柴長瑞的提議對於他來說,就像是及時雨到來一般,他實在沒有理由不答應。更何況,一旦事成,自己無形之中便又多了一個強有力的後援,朔月。到時即便是還有什麼對皇位不死心的人,對他虎視眈眈,有朔月作為後盾,他也不需要太過擔憂。
想到這,祁連少華心裏便已經有了主意。他整了整身上的衣裳,二話不說便入了宮。
隻是祁連少華並不知道,就在他做出這一切的時候,在暗中,都有一雙眼睛正在緊緊地盯著他,將這一切都看在了眼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