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既然你這樣說,本宮就命人將何將軍找來。本宮也不願意相信,殺害你父皇的凶手竟會是他最為疼愛的八皇子,這一切在沒有原原本本的弄清楚之前,本宮也絕不會擅自認定了誰的罪名。”
柴皇後正要命人去將何將軍找來,卻見到夏侯瑾像是忽然想起來什麼似的,“母後,若是您要找何將軍的話,那不必命人千裏迢迢趕去邊疆了。何將軍他,如今就在宮裏。”
錢浩基眼皮狠狠一跳,不可能,何將軍可是奉了軍令守在邊疆的,倘若沒有命令便擅自回來,可是要殺頭的,“九殿下,您是不是看錯了,何將軍他如今應該在邊疆,怎麼會在宮裏呢?”
夏侯鈺的臉上也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麵上卻一時間有些陰晴不定。
“兒臣怎麼敢欺瞞母後,隻不過,何將軍他卻並不是自願回到宮中的,而是有著不得已的原因,所以才不得不出現在這裏。”夏侯瑾道,“其實,兒臣今天要是早離開自己府裏一時半刻,隻怕也救不到何將軍了。”
一個救字,立即讓在場所有人臉上都露出了狐疑的神情,夏侯鈺更是急急問道:“何將軍應當在邊疆,怎麼會出現在都城?九皇弟說自己救了他,這又是什麼意思?”
“今天兒臣在入宮的時候,還不等上馬車,便見到有一個渾身鮮血淋漓的人正向兒臣的皇子府踉蹌跑過來,要不是兒臣好奇多看了一眼,也不會發現那就是何將軍。”
“至於何將軍為什麼會全身是傷的出現在兒臣的皇子府前麵,這兒臣也就不清楚了,何將軍當時見到兒臣已經認出了他,便支撐不下去,暈倒了過去,如今正在兒臣的府裏養傷。”
“兒臣本打算等到明天,再問問八皇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沒想到今天就除了這樣的事情。”夏侯瑾麵色黯然,歎息道,“母後若是想要找人來問話,兒臣這便讓追影去安排。”
何將軍……還活著!?這怎麼可能!?錢浩基的眼皮又狠狠一抖,他的人明明已經在幾天前就回話說,他們已經將何將軍逼到跳了山崖,身負重傷又跌落山崖的何將軍,怎麼可能還有命活著回來,一路趕回到夏侯瑾的皇子府!?
夏侯炎立即便開口道:“好!錢公子雖然是我的謀士,可若是隻憑他一人之言便斷定了八皇弟有罪,也的確不妥,既然何將軍現在正在都城,不妨就命人找他來問上一問!”
“屬下認為此舉不妥!”情急之下,錢浩基竟脫口而出,冷汗在瞬間便遍布了他的額頭,他又連忙道,“何將軍與八殿下畢竟曾經有著很深的交情,現在又是麵對麵的見到八殿下,難保他不會臨時改了說辭。”
夏侯鈺冷哼一聲,“你到底是怕何將軍臨時改了說辭,還是你已經開始心虛了?何將軍他到底為什麼會滿身是傷,這其中想必也另有隱情!”
“都不必再說了!”柴皇後冷冷一抬手,將他們的聲音給壓了下去,“傳本宮的質疑,將何將軍即刻接來!”
錢浩基的心幾乎要跳出了喉嚨,掌心已經禁不住滲出了一層冷汗,他實在無法相信,明明已經死了的何將軍,怎麼可能還會死而複生,出現在九皇子府前麵!?
過了大概半個時辰,一頂軟轎停在了皇上的寢宮前,之後便是一陣腳步聲,追影便背著一人走了進來。
被追影背著的那人,明顯臉色蒼白,身上雖然套了一件寬鬆的衣裳,卻不難看出裏麵包紮過傷口的痕跡。
一見到這人,錢浩基的身上頃刻間便一片冰涼——何將軍竟然沒有死!?他不是已經摔下萬丈懸崖,即便是神仙也難救了嗎!?
“何將軍!”一見到何將軍現在的樣子,夏侯鈺便一個箭步衝上前,攙扶著站立不穩的何將軍,“快些坐下!你怎麼、怎麼會是這個樣子!?”
何將軍臉色還很是虛弱虛弱,搖搖晃晃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未曾開口,竟有些哽咽,“若不是九殿下出手相助,隻怕末將再也沒有機會與殿下並肩作戰,馳騁沙場了!”
柴皇後見到何將軍這模樣,也十分驚詫,“何將軍,你本該是在邊疆駐守,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都城?這封信,是不是你親筆所寫,裏麵的內容,又是不是真的?”
郭公公將信送到何將軍的麵前,豈料,何將軍連一眼都未曾看過上麵的內容,便抓起那信,狠狠攥緊,像是恨不得將那紙捏成粉末一般,“皇後娘娘不必讓末將看這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