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0014��5~我們快速前行,老五在前麵領路,走著走著,他自己似乎都找不到路了,少爺一言不發,想必也是不記得進來的路。
石豪看出老五有些迷路,他問老五道:“不記得路了?”
老五左右張望,拍著腦袋說:“本來還記得的,這越走咋還越記不得了呢。”
看來老五是指望不上了,石豪閉上眼睛,雙耳動起來,聽著周圍的聲音找我們要走的方向。
石豪睜開眼睛,指向一個方向。我們繼續前進。
越往前走機關越多,我們前進的速度也慢了許多,現在石豪走在最前,邊走邊叮囑大家道:“觀察腳下的路,都小心些。”
這時,我聽到頭頂有聲響,抬頭去看,見一隻鳥在林外飛翔,那鳥在林子上空盤旋了幾圈,忽然壓低身體,飛進了林中,我心想,會飛就是好,想飛哪飛哪。
隻見那隻鳥飛進樹叢,這時,石豪突然神情緊張,喊道:“躲到樹後去!”
樹叢一陣晃動,一刹那,數十隻竹箭從樹叢中飛出,如一陣雨幕衝向我們。我們此時已躲在樹後,那竹箭盡數釘在樹幹上。
我走出樹後,見樹幹上插滿了竹箭,而且其中一支竹箭上竟還紮著一隻鳥的屍體!
我總算明白這些竹箭是怎麼來的了,都他媽是這隻死鳥引的,亂飛進樹叢,碰到了弓弩導致竹箭飛射。
我心中感歎,原來會飛的也沒能飛出這林子啊。
石豪他們此時也已從樹後走出,但沒見彪子,我喊他道:“你在後麵幹啥呢,睡著了啊。”
我走向彪子所在的樹後,見彪子正蹲在地上,我對他說道:“你他媽拉屎啊,還不起來?”
我過去一拉他,隻聽彪子聲音微弱地說:“別……別碰我。”
我立馬意識到不好,低頭看向彪子身下,頓時嚇得臉色蒼白——彪子的右腿竟然被獵夾子夾住了!
我大喊道:“彪子你怎麼樣,還能動嗎?”
彪子邊喘粗氣邊重複一句話,“別碰我,別碰我。”
我見彪子額頭滿是汗珠,他雙手拉著獵夾兩邊,讓鋸齒能別完全紮進肉裏。
這時石豪他們也走了過來,石豪見彪子腿上的獵夾也是大吃一驚,他蹲下身,製止彪子說:“彪子你先撐著,別一口氣把夾子掰開,傷口太大,血會止不住的。”
老五也關切道:“阿豪兄弟說的對,彪子,你再忍一下。”
彪子沒說話,費勁地點了一下頭。
石豪把衣服脫下來,撕成布條,他讓阿蒼和老五分別拉住獵夾兩邊,將獵夾快速拉開。
兩人蹲下身,一左一右,用力將獵夾拉開。趁著血沒噴出時,石豪快速將布條纏在彪子的小腿上,包紮的很嚴實。
我問彪子怎麼樣,彪子強忍著疼,說:“沒事,死不了。”
但我看他的樣子怎麼都不像沒事,萬幸的是,獵夾不大,如果是夾熊瞎子的那種獵夾,這一合上,彪子那條腿的骨頭都得被夾斷開。
傷口太大,怕是一片也不頂用,石豪一口氣喂了彪子三片藥。
血是止住了,但獵夾已經傷了小腿的筋骨,彪子傷腿不能落地,我一把將他背在身後,打算背著他走。
唉,我太高估自己了,他那將近兩百斤的體重往我身上一壓,隻感覺此時我能把五髒六腑都吐出來。
彪子知道我背不動他,說:“大獵,把我放下,我能走,你扶著我就行。”
我硬挺著說:“能走個……屁,還……還是我背著……著你吧。”
石豪也看得出我根本背不動彪子,他走近我說:“來,大獵,把彪子給我,我來背吧。”
我不肯。雖然我背不動,但即使咬牙也得挺下來,讓人家石豪背算什麼事啊。
這時,老五走過來,一把將彪子奪走,背在身後,說:“我倆體型差不多,我背著吧。”
彪子感謝道:“麻煩你了五哥。”
“客氣啥,都是兄弟。”
老五有力氣,他背其實最合適不過。他的舉動讓我有些感動,此時才感覺到一種同伴的感覺。
我以為少爺會阻止老五,但她卻沒有,我看了她一眼,她發現我看她,白了我一眼就把頭扭過去了。
石豪對阿蒼說:“你先去前麵探探路,看前方的路怎麼樣。”
石豪說完阿蒼便跑了出去,我們跟在他身後,漸漸被他落遠,不是我們跑不快,而是不敢隨意地跑。
一路上,我們都小心翼翼的,生怕會誤踩機關,尤其在我看到彪子中夾子後,看那鐵夾紮在肉裏,看著都疼。
石豪懂聽,他能聽到細微的聲音,腳踩一步,甚至能聽出腳下的情況,所以我們才能順利躲過幾處地窖和成排的弩弓。
阿蒼沒說錯,越往前走機關越多,危險也就越大。說實話,如果沒有石豪在旁邊,我們肯定是寸步難行的,即使敢走,恐怕也早已死在那些弓弩之下或地窖之中。
其實我們能一路順利走過來也有阿蒼的原因,這一路上,我們發現樹幹上有很多剛紮上去的粗製木箭和纖細竹箭,這肯定都是阿蒼引出來的。地上還有很多新扣合的鐵夾,但夾中沒東西,那應該也是阿蒼引觸的。
我們終於趕上了跑在前麵的阿蒼,見他就在前麵站著,盯著前方,沒再前行。
石豪奇怪,問阿蒼:“怎麼停了?”
阿蒼搖頭,說:“我覺得前麵走不了了。”
我吃驚地望著前方,石豪往前邁了一步,試探性地踩了一下,地麵很軟,但並沒塌。
石豪問阿蒼:“你踩過嗎?”
阿蒼說:“我放輕身體,踩過後立馬退了回來。”
“然後呢?”我問道。
阿蒼說:“這周圍都已經被挖空了。”
石豪讓我和阿蒼抓住他的手,他雙腳向前,狠踩地麵,一瞬間,地麵轟然塌陷,我倆用力,快速將他拉了回來。
隨著地麵塌陷,周圍甚至有些樹都跟著陷了下去,地麵的裂縫越裂越大,眼前的地麵幾乎全部陷了下去,最後,地麵竟形成了一個直徑約十米、深五米有餘的大坑!低頭往下看,坑底插滿了尖頭木樁,但卻沒看到任何屍體或骸骨。
看著眼前的巨大地窖,我們無不吃驚,我感歎道:“媽的,這地窖挖的可是真夠大啊!”
石豪觀察著周圍,說:“我們隻能從旁邊繞著走了,但我覺得旁邊也一定會有很多機關,我們現在應該是快要到達這毒牙口盡頭了,這裏絕對是真正的機關遍地。”
我問石豪:“當年挖這地窖的人到底是為了什麼挖的,如果是為了捕獸,犯得上嗎?”
石豪回答道:“你看這地窖地下沒有屍體也沒有骸骨,就說明這地窖根本沒用過,或許挖這地窖的那撥人並非是為了捕獵,而是為了防止人向前靠近。”
這地窖幾乎斷了前方的路,如果石豪猜的正確,那前方到底有什麼好隱藏的?
我們繞過地窖往前走,走在旁邊時,真的是遍地皆機關。草叢中每隔半米就會有一個獵夾,並且都是大鐵夾。草繩密如蛛網,我們剛邁出兩步就觸動了藏好的弓弩,竹箭亂飛,阿蒼黑刀揮舞,斬斷飛射而來的竹箭。
阿蒼此時負責探路和保護,讓我們能安全過了這片林子。
阿蒼快步向前,他每一步必踩獵夾,觸動獵夾咬合。但獵夾怎可能夾到阿蒼,阿蒼彈跳有力,不多時,便將地上密密麻麻的獵夾引出。
我看著地麵的獵夾,心頭不由得一顫,用這種方式下夾子,如果是普通人,那是絕不可能走過去的啊。
當我們碰到草繩引出竹箭時,阿蒼快如一陣旋風一般繞在我們周圍,讓竹箭距離我們一米開外便斷掉。
老五背著彪子,行動受阻,我們三人將老五圍在中間,快速往前走。
越走機關越多,此時的機關已經不是阿蒼一個人就能應付的了,我、石豪、少爺都抽出獵刀,劈砍迎麵而來的弩箭。
緩慢向前挪動,還沒走出多遠,發現前方不遠處有一個山洞,那山洞在一個山坡之上,很是特別。
石豪讓大家往山洞衝,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進入了山洞。
洞內不算暗,頭頂岩石有很多裂縫,光能透進來。
我們所有人都坐下休息,這一段距離雖然不遠,但力氣耗費的卻是最多。
將彪子放在地上,老五也是累的夠嗆,坐在地上喘粗氣,隻聽他說道:“這地槍、弩箭都是很老的玩意兒了,竟在這一塊地方都遇上了。”
石豪忙問老五道:“你們進來的路沒有機關?”
老五搖搖頭,說:“沒有啊,就稀裏糊塗的走進這林子裏的,要是有這麼多機關,我們也不可能走進來啊。”
不僅石豪感覺奇怪,我也感覺很奇怪。我們是從河底的漩渦進入的這毒牙口,但老五他們明顯不是,這麼神秘的地方隨便就能走進來嗎?我感覺不可能。
石豪也不再問什麼,他站起身,在山洞內四處觀察,當他發現還有更深入的通道時,說進去看看,便領著阿蒼走了進去。
我坐在彪子旁邊,問他:“咋樣了,能殘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