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莞此時也忘記了害羞,就一直盯著我看,也不知道她到底在看我哪裏。
彪子又問石豪:“就算吃了玉青聖木的果子也不至於光著腚就出來啊。”
石豪注意到,我不僅一隻手的皮膚是青色的,而且下麵兩隻腳的都是,他又觀察到我的臉,嘴邊有很多如染料般的青色印記。他更加確定,大獵一定是吃了玉青聖木的果子,但卻不知我究竟吃了多少顆。
石豪喊眾人道:“我們先退後,別離他們太近。”
彪子一聽,大喊道:“啥意思?不管大獵了?”
白川說道:“你看他的樣子還需要你管嗎?他現在可能連你是誰都不知道。”
石豪回彪子說:“大獵不知吃了多少玉青聖木的青果,他現在正處於發狂狀態,心智不全,我們還是離他遠些為好。”
彪子不樂意道:“那一會他不發狂了還不讓青蛟一口就咬死啊,咱們得在這看著他,等他恢複時好把他快點拉回來。”
白川又說:“吞了玉青聖木的果子,能活下來已經不錯了,你還指望著他恢複平靜?恐怕一時半會都不可能了。”
彪子看著眼前的“大獵”正和青蛟撕扯,而且氣勢絲毫不輸,就像是野獸在拚殺,看著就很冷血,但他依然放心不下。
石豪拉了彪子一把,彪子還是不肯後退,他說:“我還是要離大獵近點,這樣我才放心。”
石豪喊阿蒼後退,但阿蒼搖了搖頭,而是站在彪子旁邊,石豪也明白了阿蒼的意思。
白川在金靈夔耳邊低語了幾句,不知他對金靈夔說了什麼,金靈夔點了一下頭,竟也不動,就站在離阿蒼不遠的後麵。
石豪、楊莞、白川向後退了幾步。
楊莞問石豪:“林獵怎麼會變成這樣?”
“因為吃了玉青聖木的果子,他肯定吃了很多,身體承受不住,就會突然發狂。”
白川這時說道:“我看未必,也有可能他不是承受不住,而是他身體內本來就有某種能力,青果隻是負責將其喚醒,他現在的狀態才是他最真實的樣子,石豪,你這個朋友很特別。”
楊莞沒有聽懂白川的話,但石豪卻聽了進去,他心知大獵特別,從之前在大興安嶺中的一些事就感覺出來,但卻又不能準確的說出特別在哪。
楊莞又問石豪:“那他什麼時候能恢複?會不會一直這樣瘋下去?”
石豪搖頭,說:“這個我也不知道,但願他能盡快恢複吧。”
與此同時,白川的臉上卻顯現出一個並不明顯的笑容。
此時那青蛟已極度狂躁,它正肆命的翻騰,想要把我從其身上甩出來。而我身在其體內撕咬著它的肉,越咬越興奮,就像是紮進肉裏的電鑽,瘋狂至極。
青蛟費了很大的力終於將我甩出,回過蛟頭,張口咬我,兩根獠牙鋒利如刀,直衝我身體而來。
我雖沒有意誌,但卻知道如何戰鬥。
隻見我伸出雙手握緊青蛟的獠牙,用力往左右兩邊拉,此時我的力氣很驚人,大到能讓青蛟感覺到疼。
青蛟頭蠻橫地搖晃,一股蠻力將我甩飛,我後背撞牆,滾落到地上。
青蛟再次向我襲來,蛟頭下壓咬我,我揮拳砸向那蛟頭,一拳下去,青蛟那堅硬的眼球就出現了裂縫。
青蛟再次感到疼痛,蛟頭怒撞我,將我頂到牆上,這一撞力氣可不小,我後背的岩石麵竟都被擠壓出了凹坑。
我哪知什麼痛感,爬在蛟頭上,揮起重拳再次砸向蛟頭,接連數拳下去,青蛟嘴邊的一塊鱗片很快被我砸出一個坑來,蛟頭仰天長吼,將我甩在地上,青蛟變得更加狂躁,劇烈地晃動,那蛟尾從上而下的抽打我,我伸手撐住其尾巴,張嘴往鱗片上咬。
蛟尾甩向周圍,我身體跟著青蛟尾撞向四周岩石。
我突然如野獸一般狂叫一聲,數拳砸在青蛟尾部的鱗片上,拳勁太猛,竟將蛟尾一處鱗片打穿。
我越戰越狂,雙手抓住蛟尾,那青蛟足有幾千斤重,竟被我甩起來,蛟頭撞向周圍,岩石震碎,掉下石塊。
身體用力過猛,青蛟被我扔進湖中,而我自己也順著慣性撞到岩石上,癱倒在地。
遠處,彪子見我躺倒在地,心中擔心,忙喊我:“大獵,你怎麼樣?”
我抬起頭盯住彪子,呲牙咧嘴似野獸一樣,口中還發出咆哮聲,直衝彪子而去。
彪子嚇了一跳,竟都忘了跑,石豪在其身後狠狠拉了他一把,喊道:“快走!”
就在我很快就要抓到彪子後背時,阿蒼衝了上來,飛起一腳踢在我的臉上。這一腳並沒給我造成什麼傷害,反倒是震得阿蒼腳麵生疼。
阿蒼在我身上已經看不到之前的樣子,他揮刀衝向我,但又不能真的傷我,所以隻用刀背攻擊我。
我雙手似爪,凶狠地抓向阿蒼,阿蒼黑刀擋在我雙手前,腳下用力,踢在我肚子上。
金靈夔快如一道閃電,衝到我身後,他對我沒有任何感情,白川之前就已看到了我兜裏的青果,它讓金靈夔找機會殺了我,搶走青果。
彪子被石豪拉了過來,警告他道:“大獵現在已經不認識你了,除非他體力耗盡昏過去,不然你不能靠近他,知道嗎!”
彪子不聽勸阻,也喊道:“那我們就不能將他製服嗎?也好過他在那裏發狂。”
白川說道:“你朋友不知吃了多少顆玉青聖木的果實,他現在可以說是不死之身,身體爛掉都可以重新長出來,製服他?你倒不如擔心自己的安危。”
彪子回想自己在毒牙口中受傷後吃了一顆水藍靈木的果子就立刻傷口痊愈,而且還力量爆發,也差點失去理智,那大獵瘋成這個程度,是吃了多少顆啊!
但石豪心中的疑惑還是,即使吃了玉青聖木的果子也不至於完全喪失人性,如果食用過多反倒會直接要命,為何大獵吃後會變成這樣,雙目發黑,麵相恐怖,完全就是一隻發狂的野獸!
難道白川剛剛分析的是對的,大獵身體裏真的藏有什麼東西?但石豪卻不敢想象會是什麼。
金靈夔刀鋒斬下,我的速度竟然能比他和阿蒼還快,快速回身,伸手將他的刀拍遠,再揮起一拳砸在他的肚子上,這一拳有多重!金靈夔的眼睛從沒瞪過那麼大,吐出一口血,滾出十幾米遠。
我轉身又衝向阿蒼,阿蒼揮起黑刀砍向我,我伸手抓住刀刃,連人帶刀一起將他扔了出去,阿蒼摔在地上,滾出數米遠。
阿蒼還沒來得及起身,我就衝了過來,發黑的雙眼看不到一絲人性,舉起的拳如果真的砸到阿蒼身上,他的身體都會被砸穿,必死無疑!
“砰”,一聲槍響,子彈打在我的後背上。
石豪和彪子驚訝的看向楊莞,見她舉著槍,槍口還冒著煙。
“你瘋了,那可是大獵啊!”彪子向她喊道。
楊莞也怒喊道:“反正他也死不了,但剛才那一拳要是打下去,阿蒼就死定了!”
石豪勸停了兩人的爭吵,此時此刻,石豪的內心對楊莞充滿了感激。
子彈打在我身上,我身體僵硬了數秒,阿蒼趁機逃走,他和金靈夔分立與我的兩邊,隨時準備攻擊。
阿蒼和金靈夔完全不敢對我掉以輕心,他們發現我似乎比青蛟還難對付,青蛟目標大,怎麼打都能打到,但我體型與他們相當,速度卻比他們還快,身體即使受傷也不會倒下,這是最棘手的。
金靈夔和阿蒼突然同時衝向我,阿蒼已經將黑刀翻轉不再隻用刀背對付我,他知道,即使是刀鋒也未必能傷到我。
黑刀與金刀同時進攻,同時砍下,一左一右,速度奇快無比,隻是幾個瞬間,二人就在我身上砍出數十刀,刀口遍布全身,血流不止。
就在阿蒼和金靈夔準備再施展一次眼花繚亂的“快刀”時,卻突然感覺他們手中的刀不能揮動了,因為此時,他們的黑刀與金刀正被我一手一個的握著,刀鋒已經砍進我掌心的肉裏,但我感覺不到任何疼痛,身上流血,雙手亦滿是鮮血,順著兩把刀刃往下流。
阿蒼和金靈夔使出全身力氣往下壓刀,我手掌的血不停流,且越流越多。但可惜的是此時他們兩人的力氣加起來卻都抵不過我一個人,我握緊兩把刀,仰頭大叫一聲,將他們倆同時扔向周圍岩石。
身上和手掌的傷口漸漸愈合,愈合的傷口就像是一條青色的線一樣,紋在身上和手掌。
我站在原地狂叫,就像是被困在籠中的野獸,發狂一般的叫喊。
現在的我已經完全沒有了人的樣子,簡直就是一隻真真切切的野獸,發狂的野獸!
就在我大吼了數聲後,忽然感覺自己渾身的力氣都在消散。阿蒼和金靈夔剛才在我身上砍下的傷口雖然可以愈合,但血卻是真的流了很多,加上手掌上流出的血,失血過多的我已經挺不住了,沒過多久,我就筋疲力盡的昏倒在地上。
體內還有力量,但這副柔弱的身軀卻承載不了這麼強大力量。
彪子見我已經昏倒在地,也不問石豪可不可以接近,就跑向我身旁,扶起我,一邊搖晃一邊喊:“大獵,大獵……”
石豪和楊莞也跑過來查看我的情況,阿蒼守在旁邊。
石豪將手指放在我的鼻前,見還有呼吸,興奮地說:“大獵還活著。”
最興奮的莫過於彪子,他差點喜極而泣。
楊莞說道:“剛剛我已經找到了一個可以向上的洞口,能感覺到有風,應該是能出去的,別耽誤時間了,我們快走。”
不遠處的地上散落著很多玉青聖木的枝葉,那些是我從青蛟體內叼出來的,枝葉散落在地上,中間還夾雜著果子。
白川和金靈夔分別走向那些殘枝和碎果,拾起,手握著玉青聖木的枝葉,白川嘴角忽然露出一個陰邪的微笑。
白川低聲對金靈夔說道:“靈夔,按照我們原定的計劃行事。”
金靈夔看著白川,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