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任俊義之後,那老嫗立刻跪倒在他的麵前,滿臉掛滿了淚水,嘴裏直呼救命。
任俊義聽到這話臉上表情明顯放鬆了許多,現在隻要別告訴他郡裏又有人失蹤,什麼問題都可以。
他上前扶起那個淚流滿麵的老太太,並把她交給自己身後的衙役扶著:“大娘,這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您兒子可是遇到了什麼危險?”
被衙役扶著,那老人依舊緊緊抓著任俊義的衣袖,渾身都有些微微的顫抖:“大人,你可要救救我兒啊,他昨晚去山上砍柴,到現在都沒有回來,老身我是個沒用的,沒有我那兒子,我這個老東西要怎麼活吆!”
聽到這話任俊義的臉色立刻就變得慘白,又有人失蹤了,他這個郡守究竟有什麼用,竟然連自己的子民都護佑不住。
因為鼓聲敲響,周圍已經引來了一群人圍觀,他們指指點點,嘴裏討論著這件事兒。
本來一切都是極為尋常的,在這裏,有人上山捕獵、砍柴什麼的,遇上猛獸的可能性還是有的。
尋常遇到這種事兒,大家不過是同情幾句,哀歎一下老天的不長眼,老人以後日子的艱難什麼的,然後官府派上幾個衙役和郡裏幾個好的獵手上山尋找,大家也就散了。
可是今天卻不一樣,那老人一說完,任俊義的臉色就變得慘白,周圍的百姓一看郡守的表現,心中自然就有了多餘的想法。
不過好在那老人實在是太過擔憂,無暇顧忌任俊義的臉色。
看著場麵即將失控,水惜寒從衙役的身後走了出來。
她先是走到老人跟前兒,拿出手絹細細為老人擦拭了一下臉上的淚水,這才出聲安慰道:“大娘,您想別著急,您也說了家裏的大哥是昨天上的山,許是因為什麼事情耽誤了,現在咱們馬上派幾個人上山去找,您先進去休息一會兒,說不定大哥一會兒就回來了。”
那老人本來就是因為聽說了郡裏有人失蹤,這才著急上火的,現在聽到水惜寒溫柔低沉的聲音,不自覺的就被安撫了。
任俊義眨了眨自己的眼睛,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水惜寒,剛才明明還在拒絕自己的,怎麼現在就忽然出現了呢?
把目光轉到水惜寒身後的洛子期身上,還是那樣冷淡冰冷的表情,任俊義立刻就清醒了,公主和駙馬爺來了。
想到這兒,任俊義腦袋一抽立刻跪在地上:“微臣參見公主殿下,參見駙馬爺,公主千歲……”
“好了好了,任大人,你起身吧,現在你帶著衙役再找幾個身手矯健的獵人,一起上山去尋找這位大娘的兒子,路上注意安全。”
水惜寒看了一眼任俊義,雖然對他懦弱的性子還是不喜,不過當著如此多的百姓,她還是給他留了些臉麵。
有了水惜寒的指揮,任俊義明顯找到了主心骨,他急急的站起身,帶著幾個衙役就往村子裏走去。
村子裏有幾個打獵的好手,這些人他都是認識的,隻要上門招呼一聲就可以出發了。
水惜寒倒是沒管任俊義究竟怎麼執行,她安撫好那個哭著的老大娘之後,才有時間跟洛子期討論這裏的事情。
既然敵人已經開始偷襲,他們決不能沒有防備。
隻是那老大娘雖然被安撫了,可她執著的抓著水惜寒的胳膊,怎麼都不想放開,水惜寒扯了幾下都沒能扯開,最後隻能無奈的看向洛子期。
洛子期還是那副冰山臉,對付這樣沒有一絲武力值的老婆婆實在不是他的強項,縱使水惜寒頻繁的向他求救,他也隻能冷著臉搖頭。
那老大娘看上去已經過了古稀,滿頭蒼蒼白發,腿腳也不怎麼利落,水惜寒實在是不忍心讓她失望。
“大娘,您先不要緊張,咱們的郡守已經帶人上山了,很快就會有消息的。”
耐著性子又為那老大娘解釋了一番,水惜寒暗暗扯了扯自己的胳膊。
那老大娘很聽水惜寒的話,聽到她這麼說連連點頭:“壯兒是個好孩子啊,他一定不會有事的,不會有事的。”
壯兒就是這個老大娘的兒子,今年已經三十有五,說起來也是個孝順的孩子。
早年他曾經跟一名女子成過親,可是那女子不是什麼良善之輩,對腿腳不便的老大娘多番嫌棄,百般刁難,甚至還想讓老大娘分出去單過。
當時老大娘的兒子知道這事兒之後,直接將那女子休離,從此再也未曾有過娶親的念頭。
老大娘因為這事兒一直都在勸慰自己的兒子,可是她那個兒子也是個執拗的,怎麼都不同意。
於是兩母子一直相依為命到現在,如今兒子砍柴未歸,老大娘心中百般掛念,怎麼也不能放心下來。
絮絮叨叨的將自己兒子的點點滴滴都說給水惜寒,那老大娘又開始流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