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墨梵手一揮,隻身走進暮雲堂,眾人散去,獨留雲衣一人。絮兒輕輕走到他的身邊,雲衣抬頭問她,“是他嗎?”
絮兒點點頭,方才臉上的幸福還未散去,雲衣竟然心頭閃過一絲恨意,憑什麼她傷痕累累,而他卻佳人在懷?
“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雲衣緊緊盯著絮兒,她現在隻想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這一切太不可思議了。
“此事說來話長,你隨我回汀蘭水榭,我細細說與你聽。”雲衣默不作聲的跟在絮兒身後,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想什麼?雷墨梵活著,她本應該很開心,可是卻內心惶恐,總擔心事實的真相,她無力承擔。
沉香亭下,摒退眾人,絮兒與雲衣憑欄而坐,看似和諧的畫麵,實際上即將迎來一場暴雪。
“你想問什麼?”絮兒最先開口,打破了雲衣的沉默。
“所有!”雲衣肯定的說。
絮兒嫣然一笑,臉上的驕傲一覽無餘,“太子身為北淵國儲君,豈能委身敵國?當時大皇子宮變,太子回國救駕,未防韓昱借太子回國引起事端,隻好用一場大火掩飾太子回國的真相。”
“所以你們偷梁換柱,可是卻白白犧牲了柳娘!”雲衣大聲的說,雖然回國情有可原,但是不至於犧牲無辜人的性命,更何況是照顧了他二十幾年的奶娘。
絮兒眼眸一暗,她咬牙回道,“你什麼都不懂,柳娘一心為國,那種大義,整個北淵國銘記於心!”
雲衣冷笑,不願與絮兒爭辯,她接著問,“雷墨梵明明下肢癱瘓,為何如今如此康健?”
“裝病隻是為了不引人注意,為將來回國做準備。”絮兒輕描淡寫的回答。
“裝病?”雲衣滿臉不相信,她為雷墨梵診治了那麼久,竟然絲毫不知道他竟是在裝病。
絮兒淡然一笑,似乎有些不屑,“你身為醫者,難道沒有聽過一種叫寸步難移的草藥?”
寸步難移?雲衣一臉茫然,她自問對天下藥物了如指掌,如今絮兒張口一提,她竟然絲毫不知,內心不免有些羞愧,隻是她此刻不是聽絮兒說教的,她隻想知道雷墨梵死而複生的真相。
“看來你師傅並沒有把你教好,寸步難移是我北淵國玉皇頂上特有的一種特殊草藥,它無毒卻可致人四肢酸軟,長久服用就出現了你之前見到的那樣。”絮兒自豪的講著,似乎在像雲衣炫耀她比她更理解雷墨梵,事實正是如此,對於這一切雲衣一無所知。
“如今藥停了,太子自然健康如常!”絮兒緊接著說。
“不可能,自從我到了和樂宮雷墨梵所服藥物均有我親自調配,不可能有你說的寸步難移。”哪怕雷墨梵以前騙了她,但雲衣似乎還在做最後的掙紮,她相信他對她還是有真情真意的,哪怕隻有一點點。
絮兒大笑兩聲,她用嘲諷的眼神看著雲衣,“青寧你記不記得?她原本是我北淵國玉皇頂上的藥女,後來被派到楚辛宮專門負責寸步難移的,我這樣說你應該明白了吧?”
雲衣不相信的盯著絮兒那張天使般的麵容,原來她一直都生活在別人編製的計劃裏,什麼不離不棄,什麼生死相依,隻有她這個傻瓜才相信。
“我與太子早在多年前便立下婚約,回國之際,便是成親之時,如今更有皇上皇後賜婚,雲衣你該祝福我們才對。”絮兒臉上再次洋溢著幸福。
雲衣心口一緊,直到這一刻她才知道,她與他的世界裏隻有欺騙沒有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