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不及敘舊,雲衣便進了坤寧宮,雖然她醫術還未達到多麼出神入化的境界,但至少見多識廣,至少比那些所謂的穩婆懂得要多得多。
秦掌醫看到雲衣的出現,先是一驚,隨即是滿眼精光,不知為什麼,他總覺得雲衣出現事情多少會有些轉機,至少不至於一失兩命。
“秦掌醫,現在是什麼情況?”雲衣一邊往內室走,一邊問。
“皇後娘娘血崩,如今血止不住,隻怕到時候失血過多而亡。”秦掌醫滿臉擔憂,“小皇子不足月,隻怕也難以活命。”
雲衣伸手掀開流蘇簾子,皇後那張因為失血而慘白的麵容,與那個極不園挺的肚子映入雲衣的眼簾,她快步移到皇後鳳榻之處,鮮血已經染紅了床褥,而且似乎還在沽沽流淌著。
如今的形式就算是大羅神仙也難久,雲衣俯身緊緊握住陸皇後的手,想要給她最後一點力量,“皇後,你一定要挺住,一定要堅持住!”
陸皇後動動沉重的眼皮,她眼睛微眯,終於再看到雲衣的那一刻有了光芒,“雲……雲衣……你……回來了。”
雲衣點點頭,眼眶竟然有些濕潤,陸皇後微微探起頭,用最後一絲力氣說著,“求你,一定要救我的孩子!”
雲衣堅定的點點頭,不是因為她有信心,她隻是不想讓一個母親,在黃泉路上滿是牽掛。
雲衣起身,她走出內室,走到韓昱麵前,對著韓昱與太後盈盈下跪,韓昱趕忙伸手扶住她,“雲衣,你幹什麼?”
太後亦是一臉驚恐的看著雲衣,“是不是小皇子有什麼危險?”
雲衣心底冷笑,皇宮內苑向來如此,女人隻是生產的工具,太後難道你忘記了,你也是女人嗎?
雲衣麵無表情,“民女鬥膽,要剖腹取子!”
在場之人無不被雲衣的想法嚇了一大跳,畢竟剖腹取子這樣的事,自古至今都是沒有過的,更何況那個女人是天下最尊貴的女人,一時間質疑聲,此起彼伏,雲衣赫然跪地,“皇上,時間不多了,難道你想一失兩命?”
韓昱心裏一顫,猶豫片刻最終做出了抉擇,他緊閉雙眼,言語有些顫抖,“剖腹取子!”
得到了韓昱的許可,雲衣即刻奔回內室,眼見陸皇後已經沒了意識,雲衣也來不及麻醉與消毒,她摸起梳妝台上擺著的銳利簪子,照著陸皇後肚子劃入,刺骨的疼痛,讓陸皇後四散的意識,重回身體,雲衣大喊,“皇後娘娘,堅持住!”
“啊!”伴隨著陸皇後一聲劃破長空的嘶叫生,一個血淋淋的小嬰兒從她的腹部取出。穩婆熟練的從雲衣手裏接過小皇子,她手掌照著小皇子屁股使勁一拍,一聲脆亮的嬰啼,綻放在了整個楚辛宮。
聽到嬰啼,在外麵等待的眾人瞬間舒了一口氣,韓昱與太後推門而入,對他們而言天降皇嗣,是舉國莫大的喜訊,可是誰人知道,這個可憐的孩子即將失去他的母親。
“皇上,讓臣妾一眼孩子!”陸皇後努力伸手,想要抱一抱她的孩子,奈何卻沒有半絲力氣,韓昱把小皇子放到陸皇後身旁,她滿臉疼惜的摸摸他的小臉,嘴角一揚,美若曇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