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閣之內,雲衣手持書卷,坐在一旁,樂言麵露笑顏坐在熟睡的天澤麵前。
“娘娘,你說太子今天怎麼就這麼能睡啊?”樂言小聲的問問雲衣。
雲衣頭也不抬,繼續看著手裏的書卷,“肯定是前兩日,百日宴的時候累著了。”
樂言同意的點點頭,說實話別說是太子了,就是她也累的夠嗆。
熟睡的天澤突然不適的撓撓頭,接著是臉龐,再往後是脖頸,所到之處無不是道道紅痕,紅痕地下,一片米粒大小的疙瘩,若隱若現。
“娘娘,你快來看,太子這是怎麼了?”樂言驚慌的把在一旁的雲衣喊了過來。
雲衣丟下手裏的醫書,直奔床旁,隻見剛才還好好的天澤現如今竟然麵色通紅,臉上身上出現多個紅色斑丘疹,體溫隨之上升,呼吸也變得有些急促。
雲衣看著這症狀,倒是像極了麻疹,幼兒麻疹在楚辛國並不多見,雲衣也隻是在尚醫居的醫經閣裏翻閱到,醫經明言此病來勢洶洶,及其凶惡。雲衣擔心的伸手摸摸天澤的脈搏,脈搏與醫經描寫相符,她眉頭緊皺,趕緊吩咐樂言,“去小藥庫幫我取些蟬蛻和甘草過來。”
樂言不敢怠慢,一溜煙跑了出去。
記得醫經上說,麻疹傳染,可是究竟是怎麼染上的?雲衣仔細查看周圍的東西,這都是平日裏常用的東西,而且日日陽光暴曬,怎麼就偏偏起了疹子呢?
雲衣仔細尋找,一雙眼睛,不偏不倚的落在枕下那個精致的木盒之上,一種令她恐怖的假設在雲衣心裏成形,她使勁搖搖頭,甩掉這些不該有的想法。
“娘娘,藥拿來了。”樂言跑進打斷了雲衣的不安。
“甘草焚燒,蟬蛻熬藥。”聽雲衣說完,樂言明白的把甘草加到了香爐裏,然後拿著蟬蛻離開。
“林嬤嬤。”雲衣大喊一聲,候在門外的嬤嬤立刻跑了進來,“娘娘,有什麼吩咐?”
“你去尚醫局把秦掌醫請來。”雲衣吩咐,眼見林嬤嬤離開,雲衣又喚住她,“記住就說是我身子不適,千萬別把太子生病的事傳出求。”
林嬤嬤明白的點點頭,轉身出了門,雲衣趕忙把天澤枕下的木盒拽出,丟到一邊,隻希望這一切都是她的猜測。
雲衣抱他在懷,輕輕搖搖他的身子,天澤往雲衣懷裏鑽了鑽,不知道是甘草的原因,還是雲衣的原因,他不似方才那般的騷動,變得安靜起來。
秦掌醫還未來,樂言已經把蟬蛻熬好端了進來,雲衣從樂言手裏接過白銀湯匙,一點一點喂進天澤的嘴裏。
天澤是個聽話的孩子,他似乎明白雲衣的擔心,竟然不哭不鬧,把苦口的蟬蛻一滴不剩的咽下肚。
雲衣拿出錦帕,輕柔的擦擦他的小嘴,她再次輕輕搖搖他的身子,“康兒真乖,睡一覺就好了。”
誰說嬰兒不懂人話,天澤朝雲衣咧嘴一笑,隨即聽話的閉上雙眼,不一會便傳來了略帶急促的喘息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