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雷墨梵的鼓勵,雲衣突然有了精神支柱,她深吸一口氣,大步踏入仰聖殿。
仰聖殿中人聲鼎沸分,看到雲衣進來,一個個都噤了聲,雲衣一臉威嚴,再加上剛剛結痂的鞭傷,讓在場之人無不唏噓。
“參見雲妃娘娘。”文武大臣紛紛下跪行禮。
“起來吧。”雲衣麵無表情,滿口威儀,“連夜召眾位大人進宮,是有兩件事與眾位大人商量。”
眾人沉默不語,雲衣接著開口說,“這第一件事是關於先皇跟先太後的喪事,另一件是來關於太子即位的事情。”
文武大臣依然沉默不語,想來也是,雲衣先是女扮男裝守衛汜水關,再就是大敗韓櫟的事,任何一件都讓人震驚,或許正是因為這種魄力,原以為會欺負她的文武大臣,各個不敢多言。
“全憑雲妃娘娘做主!”眾大臣突然開口,一起喊到。
雲衣請欽天監選了一個好日子,讓韓昱與太後風光入葬,說實話那時候的雲衣已經不知道她到底是什麼樣的情緒,悲痛是肯定的,可雲衣從那之後感覺更多的卻是壓力與責任。
韓昱的喪事過去不久,新皇登基。那天,天空萬裏無雲,僅有五歲的天澤,在雲衣的牽引下,踏過九千九百九十九的白玉台階,一步步走到天台,接受萬民朝賀,雲衣俯視整個楚辛宮,從現在開始她都要為這裏而生了,未來的路漫長充滿荊棘,但是她不怕。
繁瑣的禮儀一步接著一步,直到天澤安穩的坐在龍椅上,雲衣緊繃的心,才有了片刻的輕鬆,從這一刻開始天澤為帝,雲衣位居太後,同時間改年號為神澤,自此開啟了一段新的皇朝。
“太後,不好了!”樂言氣喘籲籲的跑到雲衣身邊,驚呼的說,“二殿下,突然昏倒了。”
雲衣一聽,心裏一陣緊張,她提起繁瑣的衣裙,朝著雷墨梵暫時休息的行宮而去。
一路上,雲衣總是不住的自責,一定是毒性又發作了,自從從前線回來,雷墨梵便幫著她先是從韓櫟手裏奪江山,又忙著幫忙料理韓昱與太後的喪事,最近有替她著手天澤登基的事,她竟然把雷墨梵中毒的事拋到了腦後。
火速趕到行宮,雲衣直奔雷墨梵休息的地方,隻見雷墨梵麵色蒼白,雙眼緊閉的臥於床榻上,一時間,雲衣似乎看到了他們初次相逢的場景。
雲衣眼底含淚,她輕輕走到雷墨梵的身邊,伸手摸摸他的脈搏,隻覺得他脈搏無力,氣息微弱,雲衣手心冒汗,心底更是滿是恐懼。
“殿下,從什麼時候開始這樣的?”雲衣側頭問一直陪在雷墨梵身邊的冷冥。
“自從大軍離開楚辛國回去的時候,陛下的毒就發的比以前勤了,前幾日也昏倒過,卻沒有這次這麼厲害。”冷冥也是滿臉著急。
聽冷冥這麼說,雲衣一陣惱火,她回頭瞪著他,“既然如此,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
冷冥一臉悲痛,“是陛下不讓說,他說娘娘您最近已經夠多事了,不能再讓你著急了。”
雲衣心底一酸,眼眶忍不住有些濕潤。
“樂言去倒杯水來。”雲衣一邊吩咐樂言,一邊伸手把雷墨梵從床上扶起來,她從懷裏掏出一顆先前為解雷墨梵的毒,特意調配的藥丸,強硬的塞到了他的嘴裏。
喂他服完藥後,雲衣再次伸手把雷墨梵放平在床上,她目不轉睛的盯著雷墨梵,心裏卻默默祈禱,但願天見尤憐,讓雷墨梵早早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