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寒聲心狠手辣,生平最恨別人算計自己不假,可他唯一最看中的,卻是血脈親情。
唐瀟選擇留下這個孩子,正是拿了這一分的把握,來與鬱寒聲做豪賭。
鬱寒聲從桌上抽出一張紙巾,邊擦拭自己方才碰過唐瀟的那隻手,邊大步走出了別墅。
唐瀟心髒卻揪著,她趴在地上以細微的聲音衝鬱寒聲的背影喊:“鬱寒聲,你說什麼!”
小時候她左耳受過傷,聽力不好,剛才鬱寒聲說了什麼她根本沒聽見。
“沒聽清?”鬱晚走到她的麵前,“寒聲說,你肚子裏的野種,不能留。”
“不……不可能,鬱寒聲不可能對親骨肉狠心至此。”唐瀟用力站了起來,“我要去找鬱寒聲問個明白。”
鬱晚被推了個趔趄,惱羞成怒,趕緊追上:“唐瀟,你給我站住!”
唐瀟剛觸碰上門把手,便被鬱晚給拽了回來:“你不許去!”
“走開!”
唐瀟一把甩開她,原本沒用什麼力,可鬱晚的身體卻像片枯葉一般從門口的台階上輕飄飄栽了下去。
女人尖銳痛苦的哀嚎聲頓時劃破寂靜的雨夜。
鬱寒聲剛將車開到門口,便看見這一幕,摔了車門三步並兩步來到鬱晚身前,打橫將她抱了起來。
鬱晚緊緊抓住鬱寒聲的衣襟:“寒聲,我好痛,我什麼都看不見了。”
唐瀟不明所以的看了一眼自己的雙手,小跑下台階:“鬱寒聲,我根本沒有用力……”
“閉嘴。”他轉過頭來,猩紅著一雙眼,死死瞪著她:“唐瀟,如果鬱晚再出什麼事,我都要你血債血償!”
唐瀟追到車旁,還想要解釋,車子便發動行駛。
唐瀟望著消失在雨簾之中的車尾燈,嘴角忽然牽扯出一抹自嘲的弧度。
鬱晚不惜以自己的安危來陷害她,不過是想要堅定鬱寒聲打掉自己腹中孩子的決心。
“寶寶,媽媽不該拿你當作籌碼的。”時值這一刻,唐瀟才後悔說出自己懷孕的事情。
一個念頭自她腦海裏閃過:想要保住這個孩子,就隻能逃離鬱寒聲!
翌日清晨,唐瀟拖著簡單收拾的幾件行李,準備從清居後門,悄無聲息的離開。
“唐瀟。”
男人陰冷的聲音宛若催命符般,驚的唐瀟猛然回身:“鬱寒聲?”
他大步上前,用力從她手中奪過了行李箱:“害了晚兒,你就想這麼逃了?世界上哪有如此簡單的事情!”
“我根本沒有用力推鬱晚,是她自己摔下去的。”
“誰會自己把自己摔得雙目失明?”鬱寒聲的聲音裏帶著切齒的恨意。
唐瀟眉頭緊鎖:“鬱晚失明了?這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