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動以前與太子的交集並不多,如果有,解縉算是一個,可自從解縉與王動交往之後,反慢慢淡出了詹事府,更注重做學問之類的了。今天解大學士居然出馬編了本《孝順事實》,這書不隻是頒發於文武群臣,還傳到兩京國子監和天下學校。朱棣親自製序冠首。序雲:朕惟天地經義莫尊乎親,降衷秉彝莫先於孝。因而,孝為百行之本,萬善之原,大足以動天地感鬼神,微足以化**格鳥獸孚草木,是皆出於自然天理,而非矯揉造作。
隻要朱棣不死,臣工們切切不可接近太子,永樂戀棧,舍不得放權。太子也清楚這一點,一直表現的中規中矩,盡管如此還是有人不斷的上眼藥,時不時的起些波折。好在太子有位非常能幹的太子妃。太子妃不隻是得到朱棣夫婦的寵幸,而且極受太子的尊重。太子雖然不大看得起王靜之這位新晉的理藩院侍郞,可太子妃張妃卻早早就發現王動是個人物,出身商賈隻是個小小的遺憾,靜之此人有出將入相之材。
朝庭裏的文武麵官都知道王動參加到下西洋的隊伍裏之後,朝庭有錢了,諸事皆順。可又覺得以官身論商,失了體麵。縱然王動為首的一幫人陸續出了不少論著,改變了世人對經濟的看法,可在這幫老臣子的眼中,事商仍然不是正道。
張妃在得知王動請為災民減稅施賑之後,她馬上肯定了太子的做法是對的。
“殿下不必擔憂此事,據以實告,聖上隻會嘉獎。”張妃在他的鸞駕裏進言,“王大人昔日蘇淞水災曾引商賈濟世,得銀數十萬兩,此次山東大災,殿下可效之,隻不過不必再行商途。”
“不尋商途?”太子沒明白過來意思,“行都一事所費巨大,戶部超支,內府也是無多餘的銀兩。”
“太子可捐一年花費。”
“太子太妃把口糧都省下來了,詹事府的官員也都捐了數月的奉銀,太子也不怕皇上說他收心於民?”王動對解縉說。
“靜之,太子殿下有言,望靜之以災情為重,或引商賈捐些錢財。”解縉說道。
“商家的錢也是錢,是他們自己的錢,大明朝南澇北旱,或地震或大風或風沙或疫病,年年都不太平,商家那不是聚寶盆,時不時的行捐,那叫搶了。”王動說道。
“我怎麼看著就似個聚寶盆來著,你這大車,冬暖夏涼,外看無他,進的裏麵,奢華沒有,卻是舒適的很,比太子車架不差,少說也要個幾百兩銀子,有這幾百兩銀子可活人上千。”
“解大人,你這話可不能亂講,王某這裏也就是些西洋淫巧之物,哪能與太子去攀比。”
“靜之,你可知是誰人提了你的名號?”
“不是你還有何人?”
“嗬嗬,如今可是太子妃把你推到了太子跟前的。”
“太子妃。”王動清楚曆史,太子妃可真是個牛人,他可是輔佐了自己的兒子之後,又輔佐了孫子,在大明朝的後妃排名裏可進前三,這麼一個人物,可是得罪不起。
“遠水解不了近渴,離的近的也隻有兩淮鹽商,看著吧,看看能從他們那些擠出多少銀子來。”
解縉是絕對相信王動在商人中的號召力的,隻要王動出麵,弄個幾十萬兩銀子還不是小事。王動想的可不是這些,他可不想再要什麼好名聲,該有的他都有了,隻是想幫著大明朝把外事這塊給理理,這也是為他自己在海外的地盤打下基礎。至於搞錢,這是名聲在外的事,他隻要去搞錢就行,幕後便後,別的不要出頭太多。被太子妃惦記上可不是好事,他目前還不想和東宮走的太近。與東宮近了,必然會受到漢王與趙王的重視,那可不好。
大明朝在山東和兩淮都有鹽場,可山東自唐賽兒作亂後,鹽場已經廢了,一時半時根本出不了貨,山東的鹽商們已經把大把的銀子投到別處去進鹽了。兩淮的鹽商近些年來也一直心裏不爽,除了大明朝以外,遼東和北蒙一直是個巨大的私鹽市場,可近年來,這個大市場在萎縮,他們隻知是朝鮮的鹽滲透了過去,可就在此之前,朝鮮人還跟他們買鹽呢,因為朝鮮出的鹽質地沒有大明朝的好。可現在反過來了,朝鮮出的鹽不隻是質量好,花樣也多,品種更是多的怕人,連內府都放出消息,要讓兩淮的鹽商去朝鮮打探一下,有什麼秘法製鹽的。
朝鮮的鹽在大明朝也有商家在賣著,那就是三湘商行,三湘商行怎麼拿到朝庭的鹽引的,沒人可知,可人家根本不做普通的食鹽的生意。人家賣的是高檔的美容鹽,洗漱鹽。
“高麗棒子哪裏有弄出那麼好的鹽。”揚州數位鹽商聚在一個高級的會所洗澡,這會所是從南京傳過來的分行,據說在官府有很深的背景,鹽商們感興趣的是這裏的泳澡。別人都是用毛巾在搓背助浴,這裏居然有個花樣是往你身上抹鹽,然後再搓洗。
“這位小哥,手腳輕起,鹽粒子粗些,你這手法趕上醃肉了。”這話一出,引來大家一陣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