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此刻方才明白,這王猛對我的武功心存疑惑,有心要親眼一見。可是事已至此,軍中最是崇尚武力,若我今天不當眾施展一下手段,便會從此被這些軍兵們看不起。我隻得道:“眾位弟兄們,我秦申是做王宮護衛的,生平最是佩服在戰場上廝殺的勇士們。承蒙主公瞧得起我,命我為護衛長,其實我的身手並不算高,弟兄們可要對我手下留情啊。”說完我向四下裏一抱拳,含笑站在場地上。
一個身材高大的士兵跨入圈中,向我拱手道:“秦大人,小的向您學兩招,請不吝賜教!”說罷一劍向我刺來,劍道並不甚急,顯是吃不準我的工夫如何,害怕當真傷了我。我斜身讓過,笑道:“這位兄弟不必客氣,請全力出劍。”他一聽便點了點頭,下手間開始加大了力度。我略一看他的出劍速度和拿捏的方位,便明白了,此人武藝不錯,在王猛營中也許算得上高手,因此才敢第一個下場挑戰,但於我而言,卻算得是武功平平。我接連閃過他十招之後,他已有些急了,出劍之時露出一個破綻,我一拳直搗他胸口破綻之處,他急忙收劍躲閃,堪堪避了開去,腳下卻有些不穩,被我腳尖一勾,摔倒在地上。
他臉一紅,挺身躍起,緊了緊手中的長劍,又向我攻過來,眼神卻時刻提防著我的腿,怕我又出此招。我心中暗笑,躲開他幾劍以後看準他胸口破綻,仍是如剛才那般揮拳直擊過去,他連忙避向一邊,這次下盤卻紮實了不少,顯是早有了防備。我卻不用腿了,拳式變掌式橫掃過去,他過分注意了下邊,馬步繃得結實,上身卻也因之難以靈活動彈,被我一掌擊在腰間,一屁股坐在地上。我這一掌沒用真力,否則他隻怕就要受了重創。
他站起來,臉現忿忿之色,道:“秦大人,小的跟你比的是劍,並不是拳腳。”我笑道:“在戰場之上你這麼跟敵人說話,敵人就會乖乖的跟你比拳腳麼?”他愣了愣,說不出話來,但仍是一臉悻悻之色。我見他並不服氣,點頭道:“也好,我就跟你比劍。”說罷向王猛道:“王大人,請借一柄劍給我,我的佩劍太過鋒銳,我怕傷了人。”王猛命人捧來一大堆長劍,我隨手挑了一柄,向和我比試的軍卒道:“請動手。”他凝神深吸了一口氣,出劍向我腿部削來。這一劍又快又恨,力道十足。我身形不動,抬手就是一劍,直刺他咽喉,這一劍快如閃電,他大叫一聲,呆呆的立在當場,一動不動,原來他的長劍隻刺到一半,我的劍尖便已經指在了他咽喉之上。
周圍的軍卒們都大叫起好來,他這時才心悅誠服的扔下長劍,單膝跪在我麵前,大聲道:“秦大人果然劍術高明,小的服了。”說完退回人群中去。
我又向四周道:“那位弟兄還願下場比試?”圈中幾百人都一言不發,竟然無人再敢下場。王猛走過來拱手道:“秦大人,卑職這次真服了。剛才出來跟你比武的弟兄是我營中第一高手,竟然擋不住你一劍,看來秦大人真不是浪得虛名,杜大司馬所雲
‘大居國第一高手’之名,果然當得!”我一聽才知道今天這場比武原來都是杜可惹得禍,誰讓他四處給我渲染什麼“大居國第一高手”的稱謂,嘿嘿,以後麻煩可不小了。
我忽然靈機一動,想試試自己新悟得的劍理是否管用,便對王猛道:“王大人,兄弟我新近領悟了一套劍法,至今還未曾運用過,可否請大人的弟兄們幫我驗證一下?”
王猛道:“好說,但不知如何驗證法?”我道:“我想請出二十名弟兄和我對劍。”
王猛一聽有些吃驚,道:“二十名?”見我點頭,才狐疑著過去挑選了二十名軍兵,將我團團圍住。剛才敗在我手上的那名身材高大的士卒也赫然正在其中。
這二十名軍兵呐喊一聲,二十柄長劍一齊向我刺來,我勁貫手臂,胸中含了一口真氣,招式大開大豁,掄圓了向眾軍兵刺來的長劍砸去,一聽一陣刺耳的劍刃相交之聲響過,這二十多柄長劍竟有一半被我砸飛了!我施展開身形,默想著昨天領悟的劍招,不求傷敵,隻求劍勢,大出我意料之外的是反而傷敵的效果奇好,幾招一過,包圍圈便散了,許多人長劍從手中蕩飛出去,連退十多步才穩住身形,有些則躲避不及,幹脆被我震倒,跌坐在地上。
圍觀的軍卒們都呆了,好半天才雷鳴般地發出一片叫好之聲。王猛歎了口氣,道:
“秦大人,要是放在戰場上,您便是無敵的猛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