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過在旁邊岔開話題,我們幾個人才又恢複過來,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閑話。聽說刺殺了居軍猛將元恨的人是我,很多將官都過來找我敬酒,直把我喝的酩酊大醉,人事不知,隻覺得眼前到處都是人影晃動,而原本飄著香氣的美酒此刻卻散發著刺鼻的臭味,讓我心中一陣陣惡心,頭一歪便人事不知。
第二天醒過來,直覺頭痛欲裂,梳洗了一番後,方才稍微好過一點。步出軍帳,大營中一片繁忙的景象。士卒們在軍官的指揮下一遍遍的演練著武藝,號令聲、吆喝聲以及兵刃的撞擊聲響徹整個大營。由於城守軍連日奔波甚是辛苦,又做的是親兵營的職責,因此杜可沒有安排這些士卒們操練,除了值崗的以外大都在軍帳中休整,中軍主帳周圍反倒比較清靜。見場地空曠少人,我便拔出血鴻劍演練起昨日剛剛悟到的劍理,練了一會兒,隻覺出手之際更加純熟,隻需日後多加習練,相信威力應該會更大。
練了一會兒,我見楊過仍未醒轉,便去找鬥介等三人,轉了一圈,竟然都還在大睡不止,原來是昨夜都喝多了,此刻兀自尚在夢鄉之中。無聊之下,便向營中四處行去,想看看士卒們是如何操練的。
此刻我身穿的是王宮護衛長的服色,比起軍中士卒們的製服來說要好很多,主要是甲胄不同。因為一般的甲胄是大塊的硬皮製成的,穿上後行動不便,因此軍中的士卒們身上甲胄較少,輕裝步兵則根本沒有護甲,重裝步兵才有少許,主要護住前胸,其他地方都是麻布料;車兵甲胄較多一點,卻也隻是護住了上半身,
但這樣一來卻不太容易施展開身子,行動也比較笨拙,好在身在戰車之上,倒也不需有靈活的身手;卒長以上的軍官護甲開始增多,做工也較細,關鍵地方也隨著軍階的上升而逐漸增添一些鐵皮。校尉以上的軍官則可以根據自己的身體條件打造適合自己的鎧甲,有些人喜歡行動靈活一點,鎧甲中鐵的成分便少一點,有些人喜歡重裝緊裹,鎧甲則幾乎做成了鐵皮衣服,看上去便如鐵人一般。
我們護衛職責不同,並不用於行軍打仗,隻是保衛宮廷,甲胄和這些士卒們是不同的。護衛當中高手較多,身手極為靈活,因此在甲胄中便不加鐵皮,隻用牛皮等堅韌之物做成,且做工細膩,穿在身上並不影響行動。護衛們的甲胄也因官階的不同而有所差異,從最低級的護衛到最高級的護衛長,身上甲胄逐漸加多,我是護衛頭兒,因此鎧甲將整個人都包裹起來,連腿和胳膊都不例外。但因為都是用小塊牛皮和金絲線穿成,在關節活動之處則並無皮甲,敞露在外,所以行動起來並不感到有什麼窒礙。
我的這身打扮與眾不同,風格比較特異,走在營中便逐漸引起士兵們的注意,許多士兵都停止了操練,小聲的議論著我。有的道:“這是誰啊?看他穿的怎麼那麼怪異?”“是啊,好像都是牛皮!”“我看也是牛皮,走起來好像一個牛皮人。哈哈。”在眾人的議論中我隻能無可奈何的苦笑,這些士兵大部分都沒到過居商,更別提見過我們這些王宮護衛了,這般大驚小怪的,原也是平常的事情。
這時一個正在帶兵操練的卒長見到我,馬上跑了過來,行著軍禮道:“卑職王猛參見秦大人!”我仔細一看,隻覺此人麵熟得緊,隻是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
“秦大人貴人多忘事啊,昨天卑職還向您敬過酒呢。”
我一聽之下便想起來了,這小子昨天晚上在杜可的中軍大帳中還灌了我三杯酒呢。
“哈哈,是你啊,昨天你灌我酒可夠狠的!”王猛笑了起來,道:“那是卑職心中對大人敬仰得很,故而非和大人喝上三杯不可。”我笑道:“我是王宮護衛,並無軍職,你是軍中的勇士,不必稱呼我什麼大人大人的,我聽著頭痛。”王猛見我這般好說話,一點架子都沒有,更是高興,道:“秦大人是主公身邊的護衛長,能和您多親近親近是卑職的緣分,何況昨天我都聽說了,大人連殺專合父子以及鍾離西等人,昨日又誅了元恨,我心中欽佩不已,指望能多跟大人學兩招呢!今天不知道是什麼風把大人吹來了,大人怎會有空到我營中走走啊?”
“閑來無事,四處看看軍士們怎樣操練,以前在宮中之時未曾見過,有點好奇。”見我這麼一說,王猛來了興致,道:“秦大人,我這裏正在帶領士卒們練習劍術呢,聽說您最厲害的就是這個,不如指點我的手下的弟兄們一二吧。”不等我說完,拉著我快步跑到場地上,傳令軍兵集合。那些軍士們正在捉對廝殺,聽到集合的命令,片刻間便列成整齊的隊伍,六百多人都好奇的注視著我。
王猛大聲道:“弟兄們,我身邊的這位便是主公最得力的武士,宮中的護衛長秦大人,元恨便是秦大人親手格斃的,今天請他來,是想給兄弟們指點指點劍術,誰能得他指點兩招,今後就受用不盡了!”那元恨乃是大居有名的猛將,這些士兵一聽說是被我殺了的,都轟的一聲議論開來。王猛又道:“我們請秦大人下場給大家演示一下,哪個弟兄想上來親手領教的,便請下場。”說罷將我輕輕推到軍兵們麵前,這些士兵都是好武之士,一聽王猛此言都忍不住雀躍欲試,六百多人嘩的一下圍成一個圈子,將我和王猛圍在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