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幫大宋官員也是敢怒不敢言,便差人從店中搬出了幾條板凳,幾位官人就坐在店前的凳子上,等待金國使臣的到來。
這幫官員等了很久,也不見金國官使的影子,終於有一位宋官忍不住這樣的羞辱,挽起袖子就上前質問道:“我們乃堂堂大宋官員,恩受大宋皇帝陛下的禦旨親封,前來加封新任的武林盟主。你們這些北域蠻荒懂得什麼禮數?竟然在我大宋境內如此猖狂,你們真是欺人太甚,你們。。”
未等他叫喊完,攔在門口外的金國人便都從腰間抽出了鋼刀,那個之前趾高氣揚的金人立馬高聲回道:“你可知是在跟誰叫囂麼,北域蠻荒?我們可是金國鎮南大王府的人,我家大王是大金都元帥完顏宗弼的子孫,老實在門口等著,若再敢上前一步定要你們好看!”
那個官員氣憤至極,但實在無可奈何,便含羞而去。大約又是過了一個時辰,山路上才看到大隊人馬,他們挑著“金”字大旗,緩緩而行,沿路而來。
那金國使團為首的是一個女真貴族,他體態胖大,戴著獸皮的金國貴族轉向的大帽子,腦袋後麵結著一條小辮子,八字的胡須油光的梳理著。他騎著高頭大馬,姿態甚是高傲,坐在馬上俯視著等在店門的前的各國使團。
等他騎著馬靠近了他們,才勒住馬,馬籠頭幾乎貼著店門口,才張口說道:“來人啊,本官要下馬!”
隻聽他的一聲令下,一個奴仆迅速的跑了過來,跪伏在馬身一側,他就腳踩著那個奴仆的肩膀開始下起馬來。因他太過肥重,那個瘦弱的奴仆幾乎支撐不住,顫顫巍巍的吃力硬挺著。那奴仆小心的捧著他的腳才使得他順利的下來。
門口的夥計接過他的隨從遞上的名帖後,才大聲報到:“大金國渤海侯、上京留守、禦敕恩封使完顏大人到!”
那門口的夥計剛報完名號,完顏隆、完顏嘯與紇石烈寧南便帶領金國各派前來迎接。
“小王恭迎渤海侯!”說著就要下拜。
“哎呀,王爺真是折煞小人了,小人怎敢受王爺如此大禮!”他雖然嘴上這樣說著,但並未前去攙扶。他深知完顏隆隻是虛銜的王爵,他王府的兵權財權早被金熙宗削得一幹二淨,到了當今皇帝臨朝時,更是全無半點實權。他沒有讓他們起來,而是有張口說道:“皇帝陛下可是對你們給予了厚望,諸位不要辜負了天恩啊!快快請起!”
說完便向店中的主座走去,等宋朝的使節們進入,主座上的宋金兩國使臣與五大門派盟證已經全部到位。
這金國來的完顏大人,坐在座位上,一邊喝著茶,一邊說道:“速速議事吧!”
靈武堂主李承佑站起身來,向著天下所有俠士抱拳施禮,又走到大廳中央,麵向著主座上的七人說道:“在下鬥膽,有一事要替西北諸派,向宋金兩國官使及五大門派盟證提一提。如今這武林會盟,早已是諸國諸派間的武林聯盟,盟主號令更是在武林中一言九鼎,可是盟期十年太過長久。自從四年前,前盟主青蓮山碧霄宮掌門落雲霄與覆天神教聖主陸不鳴在郴州一戰受傷,已經閉關了整整四年,江湖令號均由其師弟落九霄代為發布。真是不知道這四年來,落雲霄的傷養的怎樣了,是活著在養呢,還是死了在養?江湖各派也早在暗傳,落雲霄盟主恐怕早已去了,隻是他青蓮山碧霄宮秘不發喪,借盟主金印在江湖耀武揚威罷了!如若如此,這十年之期的會盟空了四年盟主,卻聽旁人之命,豈不荒唐?”
未等說完,西北諸派早已群情激奮,大聲嚷嚷著十年之期太過長久,要把規矩換一換。
此時坐在前排的青蓮山碧霄宮眾,早已按耐不住心中的怒火,落九霄簌的一下站起身來,手捧著猛虎下山金印,把它高舉頭上,大聲說道:“按盟誓我碧霄宮仍領盟主之位,但今日我落九霄要替師兄說句公道話。師兄他自從當了這武林會盟的盟主,無時無刻不為武林諸派著想。他以一人之力化解了中原諸路宋金各派的恩怨,平息了南方各教派的爭鬥,更是在梧州力戰覆天神教陸不鳴那大魔頭,護住了嶺北各派的安危。但今日西北來的諸豪傑,卻在此聲討我碧霄宮,貪念盟主之權,更是惡語相向,詛咒我師兄早逝!真是令天下有膽有識的俠士寒心。今天我在此傳遞師兄的口信,往屆武林會盟的盟主門派都能與新晉門派比武守盟,今日我碧霄宮不需再多此一舉。猛虎金印放置在此,諸位保重,告辭!”
正當落九霄率領手下弟子向外走去之時,牆角位置忽然有幾個人拍案而起。他們裝束甚是樸素,一身灰黑色的布衣,手中都拿著短刀,頭上戴著大鬥笠。這幾個人突兀的站在牆角不起眼的地方,倒是讓其他人心裏不覺的奇怪起來,到底是什麼來人,連店中的中前排都坐不進來,無名小輩竟敢挑釁碧霄宮的落九霄。
落九霄停住了腳步,轉頭看向遠處的這幾個人,問道:“不知幾位少俠有何貴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