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天星還在納悶,心想,以他的武功應該不會懼怕任何人啊,為何隻見到一個女子便會如此失魂落魄?隨著屋頂上影子的落下,廉天星旁邊的幾隻狗也相繼離去,他轉到跑到那影子後麵,從背後看去,身段婀娜,長發齊肩,典型的淑女狀態。現已深夜,廉天星自是不敢攔她去路,便跟在她身後說道:姑娘為何要幫我,能否告知在下姓名?

不過是碰巧罷了。那女子冷冷的說道:你走吧,別再跟著我了。

不行。廉天星說道:姑娘今天幫我,不留姓名也無所謂,你看現在夜半三更,我就當是送姑娘回家,報答救命之恩。一個連南漕幫幫主見了都害怕的女子,哪裏需要別人護送,廉天星跟著隻是想知道她的她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女子稍作停頓,可能是有話想說卻又沒有說,繼續向前走去。廉天星見那女子不說話,便故意激將她,說道:姑娘你深夜出來救人,卻又不讓人知道你的姓名,莫非你是長得不漂亮,又或是缺眼睛塌鼻梁,怕人見了笑話?女子仍不說話,隻顧著往前走。廉天星又說道:哦???我知道了,姑娘一定是得罪了不少人,擔心仇人尋仇,才不敢說出名字的。

你到底有完沒完啊。女子突然停下,說道:你想去哪我管不了,可你別跟著我行嗎,否則你會倒黴的。

終於肯說話了。廉天星說道:你也說了,我去哪你管不著,這條街又不是你的,難道不許我走路嗎?

女子說不過,欲言又止,便有繼續前行。廉天星心想,你不說也行,我看你住哪家客棧,到時一查便知。可是那女子走了好久都沒有進客棧,卻來到了碼頭,當時碼頭正從一艘大船上卸下一堆貨物,整整齊齊的碼放在江邊,工人們也都累的滿頭大汗,坐在一旁休息。那女子走過去,跳到貨物頂端,工人見到一個女子深夜來此,都不知他要幹什麼,突然女子雙手左右張開,大喊一聲“喝”,隻見一股氣力下沉,腳下的原本正氣的貨物瞬間分開,散落的亂七八糟,甚至還有幾箱滾到江水裏。

工人見狀,大喊一聲“有人搗亂”,立即圍過來幾十號人。女子見狀,卻腳尖一點落到廉天星身後,她吃不說話,早不說話,偏偏等那些工人都到來了才撒嬌的說道:官人,他們都欺負我,難道你不管嗎?說完之後便瀟灑的離開了。

廉天星本以為那女子想惡作劇,哪知他竟會害自己,可眼前一幫普通工人,他又怎麼能下手打他們,無奈隻好轉身逃跑,幸虧這些工人之中沒有高手,否則還真是難以逃掉。碼頭工人是甩掉了,可是卻不見了那女子的蹤影,廉天星隻得怏怏的回到客棧。

第二天清早,悅來客棧前麵的街道熱鬧非凡,一陣嘈雜的宣泄聲將廉天星從夢中吵醒。廉天星就是有個習慣,喜歡住在臨街,或是在窗戶邊能看到街上情景的房間,他被吵醒後,看看窗外已經大亮,街道上更是人聲鼎沸,來往不斷。心想,這金陵城就是比向往城熱鬧,不愧為江南六朝古都。這是他又想起羅羽屹,說道:今天怎麼回事,羅羽屹這小子還沒起來,難道是見了這熱鬧繁華的城市,一時貪玩,去逛街了?

讓開,讓開。街道南邊出現一群人,服飾裝扮都是一模一樣,正不停的在清理街道上的人群,隨後過來十多輛馬車,拉的全是慢慢的貨箱,足有一人多高,用拇指粗大的繩索綁縛的結結實實。廉天星見過這些箱子,正是昨天晚上被那不知名的女子給掀翻過的貨物。那邊的人群紛紛避讓,可是北邊的人群卻是一陣慌亂,隻見一女子騎著一匹駿馬,腰懸一把三尺寶劍,由北向南在街道上飛馳而過,竟對著那幫拉貨的馬車衝去,臨近車隊之時,那馬上女子突然立於馬背之上,腳下一點,飛到了貨箱頂上。拉貨的馬車是排成“一”字長隊的,那女子在貨箱頂上拔出腰間佩劍,砍斷繩索,腳下一點,飛向第二兩馬車,那被砍斷繩索的貨箱也就隨即散落。女子一連砍斷了四五輛馬車,貨箱滾的滿街道都是,一時將這條大街隔斷為了兩段。

那女子還不罷手,又向第六輛馬車飛去,這時馬車之後突然蹦出一個男人,提前落到貨箱之上,女子見有人上來,便將原本要砍繩索的劍,揮向了貨箱上的男人。那貨箱上的男人毫無懼色,隻見他左手在前畫一個半圓,已彈開女子手腕,右手再一掌打向她肩頭。

廉天星在樓上看得真切,心想,這下女子要吃虧。哪知那女子反應極快,左手瞬間抓住那男人拳頭,身體隨之下落,竟攻向他下盤,那男人被女子這麼一帶,重心向前,他便順勢來個空翻,落到了馬背上。女子趁那男人還未上來,又是一劍砍下,一車貨物隨即坍塌。

你到底何人,為何屢次為難我們。男人問道。

因為你們幫主欠我的。女子說完又飛向後麵的馬車,揮劍要砍斷繩索。

住手。街道南麵突然出現一個中年男子,隻見右手一伸,離女子還有十步距離,竟已將女子手中的劍給吸了過來,說道:你到底還要鬧多久?

原來是南漕幫幫主,看來他也是麻煩不斷啊,不過他還是很有女人緣的。廉天星在窗戶前自言自語道,不禁嗬嗬笑起來,但是此時他又看見女子背影,卻是很熟習,細看之下,才想起來那女子就是昨晚救過自己的。可現在的情形又讓廉天星糊塗了,為什昨晚歐陽雄還那麼怕她,而今天卻又敢出麵阻攔,前後對比大不相同啊。

女子還未回答,先前阻攔女子的男人先開口了說道:這刁蠻女子屢次為難我幫,今天竟然鬧到總舵來了,這次絕不能放過她。

女子說道:有本事就來抓我,背在這裏挑唆別人。

你??。那男人正要反駁,卻被歐陽雄打斷,說道:左管事,此事怨不得她,隻怪我管教無方,縱容了這丫頭。

別跟我說這些,你是阻止不了我的。女子說著又從腰間抽出一把匕首,走到馬車前,將匕首放在繩索上說道:我就要毀了了這些貨物,讓你無法交差,看你以後還怎麼當這個幫主。

你若是再不住手聽我勸說,我可真要動手了。歐陽雄說道。

哼,我根本就不怕你,有本事你就殺了我。女子說著隻見她將匕首一拉,繩索立即被隔斷,他再輕輕一推,貨物便倒塌下來。

你真是氣死我了。歐陽雄突然發怒,一股內力外泄,竟將那女子振出十步之外。廉天星當時也看見了歐陽雄的動作,本以為那女子的武功不錯,這一下應該是=傷不了她的,哪知道那女子卻是沒做任何防禦,生生吃了這一內力。廉天星見那女子受傷不輕,又見歐陽向她走去,手裏還拿著把劍,便趕緊跳出窗戶,在房頂上跑出一段距離後,腳下一點,落在那女子的身前,說道:前輩手下留情,她雖推倒你的貨物,但是並未損壞,你們南漕幫人丁興旺,區區幾車貨物豈能難道你們。

又是你?歐陽雄說道:你不知道我在找你嗎?竟還敢出現在我麵前,來人啊,幫我將這小子綁起來,我要拿他祭奠魯定有。

你敢動他,我就立刻死在你麵前。那女子說道。

廉天星好生奇怪,心想這女子到底怎麼了,歐陽雄明明要殺她,現在她卻用性命威脅,這豈不是找死嗎?他不禁回頭,發現女子已將匕首放於自己的咽喉處,由於力道過大,皮膚已經劃開一道細微的口子,看樣子不是鬧著玩的。

唉。歐陽雄歎了一口氣,說道:好,雪兒你說,到底怎麼樣你才肯放過爹。

這下廉天星徹底傻眼了,沒想到眼前看似仇人的兩人,竟是父女關係,心想:怎麼回事,是不是我多事了?

我不叫歐陽雪,我叫妒紅顏,你不配叫我的名字。那女子說道:我隻要我娘,你若是能讓他活過來,我就不跟你作對了。

這不是故意為難人嗎?歐陽雄說道:人死不能複生,這十幾年我也很後悔,所以一直沒有續房,難道你還看不出我是真心悔過嗎?我隻有你一個女兒,我隻希望你能過的好,其他的我都不在乎。

也行。歐陽雪說道:那你不當幫主了,我們回老家,天天陪在娘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