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虎奉旨帶領侍衛護送藍風回鄉已經有一個月了。在這一個月裏,他早已摸清了藍風的脾氣。
按張虎的話來說,這位爺脾氣有點怪,但卻怪的不讓人討厭。雖然平日間少言寡語,但是性子卻是隨意的很,從不動真怒。
張虎本就是久經沙場的軍人,性子豪放多語。
久而久之,便和藍風打成了一片。
於是這種無傷大雅的小吵小鬧也慢慢變得習以為常,甚至一路走來,張虎總是想法設法挑逗這位寡言的小兄弟,當做無聊路途的調劑。
不久後,一行人來到了藍風所說的茶攤。
一行人點了幾樣小菜,張虎瞅了一眼藍風鬱悶的臉,心中得意更甚,像是炫耀勝利般故意奸笑了兩聲之後,滿臉風騷跑去看望心愛的淩雲鹿去了。
麵對張虎的風騷模樣,藍風怎麼能忍?
藍風心中怒起,正想要還嘴罵上兩句,卻突然瞥見角落裏放著一副擔架。
藍風頓時停住了,嘴角偷偷劃過一抹奸笑,淡哼一聲,自顧自的找位置坐了下來。
片刻之後,一壺淡酒,一碟饅頭,四碟小菜擺在了桌上。
藍風熙熙攘攘動了幾筷子後便停下了,隻剩下張虎在哪大塊朵朵。
“咦,藍兄弟,怎麼不吃了?”張虎納悶問道。
“沒什麼胃口,你慢慢吃,我去看看行李。”
藍風向著行李走去。
看著藍風背影,張虎心中暗想,難道他是被我氣的?恩,最近幾天確實把他調戲的挺慘,看來哥們我嘴炮不減當年啊!哇嘎嘎嘎...
不久後,隊伍休整完畢,藍風回到了攤內。
“張大哥,時間差不多了,走吧。”
張虎點點頭。
一行人遷出馬匹、座騎。藍風率先騎上座騎,張虎緊跟其後。
然而就在眾人準備再次踏上行程時,隻聽一聲嘶鳴,接著便聽砰地一聲。
藍風從淩雲獸上跌落了下來。
“藍兄弟。”張虎首先反應過來,急忙扶起藍風,急聲問道,“你怎麼樣了。”
藍風的手虛弱地搭在張虎肩上,剛欲說話卻是猛地咳嗽幾聲,血跡應聲而落,顯然是摔的不輕!
“怎麼摔的這麼重?是了,被淩雲獸摔下馬,就是訓練有素的士兵怕是也要斷幾根骨頭,藍兄弟你不過是一介書生。”
張虎這下可嚇壞了,這護送一路都沒出差錯,哪想眼見行程將了,卻生了這種事。
一想到殿仕重傷的消息傳回京都,自己會受到什麼樣的處罰,張虎忍不住一身冷汗。
護衛隊的人全都慌亂了起來,誰都沒注意到,藍風嘴角一閃而逝的奸詐笑容。
藍風一臉虛弱地叫住張虎。
“張大哥...咳...你別急...咳咳...你應該知道,我懂醫術,這點內傷,我能治的...咳咳咳...隻是恐怕剩下的路程,我隻能睡在擔架上了...咳咳...”
“真的能治?”張虎喜出望外,“藍兄弟,你別說話了,我知道了...擔架、擔架。”
張虎焦急地想著怎麼才能弄個擔架,忽的張虎眼睛一掃,正好看見攤位角落裏擺著一副擔架。
張虎頓時大笑出聲,“他奶奶滴真是久旱逢甘霖,需要啥來啥啊!”
藍風對張虎這句話始料未及,一股濃濃笑意湧上嘴角,藍風忙忍住笑,裝成捂著肚子的姿勢。
“藍兄弟,你怎麼了?肚子疼了厲害嗎?”
“恩,恩。”藍風忍笑忍地臉頰通紅。
“藍兄弟,你這臉色也越來越紅了,你這是、你這是摔出了內傷了啊!”
噗。
藍風實在是忍不住了,笑噴了一聲。
忙轉過身悄悄給自己點了穴道,終於算是把笑意止下了,提醒道,“張大哥...擔架要緊...”
“對啊。藍兄弟你等等,馬上就有擔架。”轉過頭,“店家,你這擔架賣給我。”
“官、官爺,請、請便。”攤主老漢早已嚇地發懵了,聲音顫個不停。
張虎拿過擔架,扶起藍風。
一陣騷亂之後,從隊伍中分出兩個人抬起藍風,眾人再次出發了。
路途中。
“啊,張大哥,這太陽好刺眼啊,快來給我遮遮。我現在見不得陽光的...”
“啊,好嘞...”
看著屁顛屁顛跑來的張虎,藍風心中暗笑,“...小樣,讓你氣本少爺,看本少爺急不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