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風取下落在臉上的綠葉,剛欲隨手扔去,卻是突然一怔,“這梧桐葉竟然是自然脫落!?葉色嫩綠,明顯生機未盡,怎麼會自然脫落?”
藍風尋著風向遙遙望去,最終視線落在遠處一顆參天大樹上。
“...樹葉應該來自那裏,難道那棵溪邊梧桐有什麼蹊蹺?”
“張大哥,我去那邊小溪看看。”
藍風心中敲定,站起身道了句,不待張虎有反應,便騎上淩雲鹿飛奔而去。
張虎頓時一驚,下意識開口,“你身上有傷,亂動...”
然而話沒說完,張虎便愣住了。
“...這小子...不是受重傷了嗎?怎麼手腳,還這麼利索...擦,他奶奶的,被耍了!”
幡然醒悟,張虎怒吼一聲,搶過一匹馬翻身而上,氣衝衝地向藍風追去,邊追邊怪叫道,“小賊,休跑...”
藍風趕到溪邊,四下看了看。
小溪隻有三米寬,水深到腰邊。
長長小溪兩側長著整片的草地,偶爾會有兩三株灌木散生。
可以說方圓二裏內,除了溪旁這棵需十人圍抱的巨大梧桐之外,再無一顆梧桐樹。
那梧桐葉定是來自於此。
藍風圍著梧桐樹來回饒了幾圈,細心打量著。
藍風發現這棵梧桐樹確實有些奇怪,樹中的生機正在飛快地流逝,就好像有什麼東西正不停吸取它的生氣一樣。
能明顯地感覺到,一股股讓人心曠神怡的純淨靈氣,從埋於地下的根部沿著樹頸向樹梢流去。
“樹上有什麼東西嗎?”
藍風眯起眼朝樹梢望去,那裏枝葉叢生,所有的視線都被遮掩。
藍風打算爬上去一探究竟。
然而就在這時,一聲駿馬嘶鳴突然傳來。
“好你個臭小子,竟然騙我伺候你大半天。真是好演技啊。”
張虎追來了!
張虎一下馬,便黑著一張臉,氣衝衝地走來。
藍風看張虎這架勢,哪裏還有功夫爬樹,急忙咳了兩聲,臉色瞬間蒼白了幾分,虛弱道,“張大哥,你說什麼呢,什麼演技啊,我怎麼聽著有點暈啊?”
張虎臉更黑了,‘嘿’地冷笑一聲,“你暈?我要是就這樣一直把你抬到水郡,那我才真是要暈死了!這輩子也甭想再有臉見人了!”
藍風一聽這話,頓時明白穿幫了,索性也不裝了,摸了摸後腦勺,巴結諂笑著,“張大哥,您真是太英明神武了,我用醫術造假,都瞞不過你。別人都說我是小聖手,我看您才是大真神啊,我對您的敬仰之情,簡直就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張虎鼻子都快氣歪了。
擦,知道穿幫了,就開始怕馬屁,這貨咋沒有一點當今殿仕的自覺呢!臉皮咋這麼厚呢!
“你小子以為拍兩句馬屁,這事就能算了麼...”
張虎不滿叫囂著,然而說著說著便停下了,“...唔,貌似還真得就這麼算了,不然自己還能對護送對象動手不成?”
張虎氣餒地低下了頭,忽而轉念一想卻又是一陣偷笑,“...哇嘎嘎,天底下有幾個人,能讓當今殿仕、人稱‘小聖手’的天才神醫,點頭哈腰拍馬屁,我老張就是其中一個哇,哇嘎嘎嘎...”
噗通!
就在二人,一個沒臉沒皮拍馬屁,一個滿臉風騷偷著樂時,一道白影從樹上掉落入了水中。
藍風和張虎均被嚇了一跳。
定眼看去,卻發現那白影竟是一位麵蒙白紗、身穿白衣白裙的昏迷女子!
藍風本就覺得這樹上有蹊蹺,因此突變剛生,藍風便已發覺,忙跳入水中,將衣裙濕透的女子抱上岸。
這溪水雖不深,但女子是昏迷不醒的,遲了恐怕就要嗆水了。
而此刻正風騷無限的張虎,則是張大了嘴巴。
張虎心中難以理解,這樹上怎麼會突然掉下個女人...
轉而又有些意味深長看了看藍風,心道,“藍兄弟該不會是因為發現了這個,才奔過來的吧。”
藍風現在可沒有心思,去理會張虎看向自己的異樣目光,解開自己衣服,披在了女子因濕透而若隱若現的誘人曲線上,右手順勢輕輕地搭在女子脈上。
張虎知道,藍風是在給女子診斷,也不出聲打擾。
片刻後,藍風轉身對張虎道,“這位姑娘情況有些不妙,我在這給她緊急治療著。張大哥,你趕緊回去把擔架拿來。”
聽藍風說的嚴重,張虎不敢拖遝,點了點頭便架馬回奔。
見張虎走遠,藍風又轉過頭看了看那棵梧桐樹,雙眼微眯。
果然,梧桐樹恢複正常了!
“看來,這女子著實有些不簡單啊...要是救了她,到底是福還是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