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阿倍淡淡地笑了笑:“你沒事吧,神英姐?剛才看你臉色不太好。”
“沒事,我沒事。”神英搖了搖頭:“既然這樣,我們也就不打攪了。阿倍,劍白,咱們走吧。”
“嗯。”阿倍能夠領會神英心中所想,這名叫寧兒的少女,與她的弟弟長孫昭年紀相仿,神英應該又是想起自己原本僅存的親人了吧。而這難波村,現在留下的村民除了老幼婦孺,便是被抽走魂靈之人,神英隻字未提投宿之事,她希望,省下去的這些糧食,能夠讓老奶奶和她的孫女盡量多撐些時日。
離開難波村之後,阿倍對二人說道:“那接下來,咱們該何去何從啊?”
阿倍話音剛落,就覺得有水滴落在自己頭頂。很快,天空中便淅淅瀝瀝地下起小雨來。
劍白指了指天拜山山頂:“看樣子,老天都逼著咱們到上麵投宿呢。”
雖然心中有那麼一絲不情願,但此時此刻,也沒有其他的選擇了。阿倍便托著自己疲憊的身軀,跟在劍白和神英身後,向著天拜山山頂進發。
“阿倍,紅衣女鬼的事,我相信一定會有解決辦法的。”神英邊走邊對阿倍說道。
然而,過了半天,神英也沒等到回應。她疑惑地轉過頭:“阿倍?”卻發現身後的阿倍不知何時已經不見了蹤跡。
“阿倍?阿倍?”神英見阿倍突然消失,心中不由得一緊。
“擔心那小子作甚?”劍白打了個哈欠:“你往回走幾步,定然就看到他了。”
神英若有所思地折返了回去,果不其然,阿倍正坐在下麵的石階上,聽見神英的腳步,阿倍抬起頭,咧嘴衝她笑了一下:“神英姐。”
“你這臭小子。”神英一個箭步衝上前,揪起阿倍的耳朵便走:“我還以為你死到哪裏去了?竟然在後麵休息。就剩幾步路便到山頂了,你就不能再稍稍堅持一下?”
“疼……疼……神英姐,您高抬貴手……”阿倍痛得齜牙咧嘴,他感覺自己的耳朵都要被神英給扯掉了。
就在這時,阿倍隱約看見一個身著紅衣的少女一閃而過,他忍不住叫出了聲:“紅……紅衣女鬼!”
“你又在胡說八道些什麼呢?”這回,神英是真的有些生氣了。
“神……神英姐,你沒看到嗎?”阿倍邊說著邊將耳朵從神英手裏掙了出來。
“看到什麼?”神英不耐煩地說:“阿倍,你能不能不要總是一驚一乍的?”
“我沒有一驚一乍。”阿倍解釋道:“我是真的看到一個穿著紅衣的女孩兒飄過去了。”
“那興許是我眼睛出問題了,我什麼都沒看見。”神英頭也不回地往前走:“不過,倘若那紅衣女鬼真的出現了,豈不是正合了我們的心意?這種殘害無辜的惡鬼,必然要受到嚴懲。”
阿倍覺得神英說的有理,便老老實實跟在她身後,繼續朝山頂前進了。也許是剛剛的疼痛讓其忘卻了原本的疲憊,現在阿倍腰也不酸腿也不痛了,精神十足。
阿倍和神英到達山頂的時候,劍白已經在此等候多時了。隻見他懶洋洋地說:“呦,你們兩個在後麵磨蹭了這麼久,我還以為你們是被紅衣女鬼給吃了。”
神英不去理會劍白的調侃,獨自走到了寺廟之前。這寺廟看起來並不大,門口的台階旁已長出了雜草,上麵的牌匾也略顯陳舊,神英定睛一看,原來這間寺廟名為“靜玄寺”。
“請問有人嗎?”阿倍在靜玄寺門口叫嚷道。
良久,無人回應。
“該不會連這寺廟裏的和尚也被紅衣女鬼襲擊了吧?”阿倍又想起剛剛在上山時看到的一閃而過的影子,莫非,那當真不是幻覺?想到這裏,阿倍禁不住打了個寒顫。
“門都是開著的,進去看看不就什麼都知道了?”說罷,劍白便第一個走進了靜玄寺。
靜玄寺的內院似乎比門口還要破舊,阿倍在裏麵東張西望,也沒看見半個人影。他倍感失望,正好旁邊有一棵樹幹粗壯無比的參天古樹,阿倍便倚了過去,嘟噥道:“合計著,今天晚上咱們還是得餓肚子了,這裏連個活人都沒有。”
這時,從樹的背麵露出一張俊秀的麵容,他幽幽地對阿倍說:“施主若是想在敝寺投宿,小僧這便去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