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回憶身世(1 / 1)

莫說是生產時了,就是蘇玉華懷著孩子,老夫人與李月眉也沒少折騰她,晨昏定醒等禮節無一日缺少,皆要求母親去做。

時常讓母親一跪便是半個時辰,慕初妍之所以身體弱,也是因為沒有足月時被慕初雲推下了台階,造成早產。

事後蘇家人得知唯一的掌上明珠在慕府被欺負得狠了,不由分說的接了她母女二人回了上京。

慕初妍在蘇府長至一歲,水靈靈的模樣甚得寵愛,蘇家上下對她可謂集萬千寵愛於一身。

隻是好景不長,當慕康德一襲白衣如翩翩仙人出現,哀求蘇玉華與自己回家時,天真的蘇玉華像從前的無數次那般原諒相信了他。

她執意要與慕康德回江南,老夫人和她的諸位哥哥不同意,她便以死相逼,並說了許多讓關心她的人傷心的話。

老夫人被氣暈了過去,幾個哥哥對她也寒了心,索性隨她去了,日後她日子過得再苦,也是她自己的選擇。

慕康德接她回府是有目的的,他在蘇府求了蘇玉華的大哥,當時任翰林院大學士的蘇明朗,為長子慕北晨寫了一封推薦信,並對著蘇明朗保證,會對蘇玉華好一輩子。

回府後的第一件事,他便拿著推薦信拜了當時在贛州名動天下的天一居士做了慕北晨的夫子。

而蘇玉華呢?

她不過是被草草的接進了府,連主院都被李月眉所霸占,她堂堂一個正室,居然住在妾室的院子裏。

長途跋涉加上鬱結於胸,她病倒了。

這一病到了冬天就再也沒好過,永娘不是沒有勸過自家娘子回蘇家,可她隻是流淚,說自己經沒臉再見母親與哥哥們。

纏綿病榻數載,在慕初妍五歲生誕之日,蘇玉華終是去了,她美麗的容顏早已被病痛折磨得形如枯槁。

小小的女孩睜著大眼睛看著在床上安靜閉眼的女人,她還在期待著,母親能像姐姐的娘親那樣,給自己煮長壽麵吃。

蘇玉華過世後,慕初妍在府中的日子一落千丈,蘇府早已不同慕府往來,每次慕德康去找蘇家人幫忙,都隻得一句:“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慕郎君還是不要總是想著來妻子的娘家打秋風了,平白的讓人看不起。”

慕初妍身子弱,又因長年的營養不良,身體比一般的孩子都要弱小,她排行第七,是慕家最小的女兒,今年也不過才11歲。

不受寵的小女兒卻占著嫡女的名頭,自然招來了殺身之禍。

前不久皇帝下贛州微服私訪,在楊柳湖畔對慕初雲一見鍾情,少年天子欲封她為妃,卻遭太後反對。

宮中嫡庶之分比尋常百姓家更是規矩森嚴,就算她的母親從夫人升為了正室,但外人隻會稱她為繼夫人,繼夫人的孩子,算不得正經嫡子嫡女。

更何況,真正的嫡女也還在,輪不到慕初雲。

庶女進宮一般都是封為才人,再慢慢加封,從來沒有還沒入宮就被封妃的先例。

也就是三日前,慕初雲約她去湖邊喂魚,她這個姐姐向來口腹蜜劍,對人都是一副溫柔嫻靜的模樣,從前的她最是喜歡這個姐姐。

直到這個好姐姐推她掉入冰冷刺骨的荷塘裏,嘴臉帶著狠毒的笑意,她才明白,往日的種種不過是做戲,這諾大的慕府,沒有人希望她活著。

頭頂沒入湖水以前,她聽到慕初雲這樣說:“你娘死在我娘手上,你死在我手上也不算虧。”

她在下沉的過程中拚命撲騰,她不想死,她不能死,她要報仇!她要報仇!

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慕初妍感覺眼前清明了不少。

永娘已經不在屋子裏,丫鬟輕盤坐在矮塌上,畫趴在床邊淺眠。她擦了擦臉上的汗水,這不是夢,是短暫的,真正的慕初妍悲慘的一生。

她歎了口氣,自己這是……穿越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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