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一個女兒,也許能救他。”於小楠忍住淚水,心中痛苦不已。
相愛的兩個人,因為那些不堪重負的記憶,彼此折磨,這都是為了什麼。七年了,如果不是小魚兒,她肯定已經瘋了,狂了。愛的羈絆如荊棘,這些年來一直捆綁著她,紮進她的血肉,倒鉤入她的骨髓。
左母聽聞,心中有一絲希望,此次真的不虛此行了。
她忙給秘書打電話,安排私人飛機過來接他們回去。
手術門口,於小楠緊張地等待著,此時聽到噠噠的高跟鞋聲音,她抬起頭,原來是劉雨露。
“好久不見。”劉雨露很自然地坐在於小楠身邊,靠在休息椅上,將手提包放在一旁。
於小楠以為她是來膈應自己的,一臉戒備。
劉雨露輕輕一笑,攤攤手道:“這幾年我跟蕭風和你都是平行線,沒有任何交集,我吃了五年牢飯,出來後在張曉峰的幫助下,開了一家餐館,過得還不錯,沒有以前想象的那麼糟糕。”
“你來做什麼?”於小楠無法忘記曾經的事兒,冷冷地問道。
“看看老情人,當然是從未愛過我的老情人。你很幸運,有一個那麼愛你的人,即使是個影子,他也對你愛得刻骨銘心。我就是你的影子。”
劉雨露苦笑一聲:“當年我拿了你的手機,知道你們之間的事兒後,就冒充了你,我琢磨著你的郵件裏麵的性格,把自己慢慢變成了你。左蕭風對我很好,但我一直知道他愛得不過是郵件裏麵的那些虛無的東西罷了。我恨,但是我愛錢,慢慢地,我也有些愛他。”
於小楠知道這件事兒,但是沒有點破。
劉雨露接著說道:“說實在的,我很羨慕你,因為你的一句話,一個字,他都會老老實實的照做,你在郵件裏麵不是說,想要在城裏有一片油菜花嗎?他種了,但是用的是我的名字命名的。你也說你喜歡看星星,所以他在蘆葦山買了一棟山中別墅,也是用我的名義買的……諸如此類的事情很多……而這一切他都是為你做的,對我這個活生生的人,他毫無感情。”
此時手術燈熄滅了,左蕭風在病床上熟睡,於小楠看著他蒼白的麵容,心如刀割。
情愛是毒,沾染了便是戒不掉,卻痛著。
“劉雨露,很多事兒都過去了,既然過去了就隨它去吧,我們都隻能向前看。”
如果都在回頭,生活怎麼繼續呢?於小楠突然想通了什麼,她跟在病床邊,拉住左蕭風的手,往事都留在身後吧,我現在隻想與世無尤地愛著你。
一年後的稻城,秋風颯颯,於小楠和小魚兒坐在穀堆上,看著帶著草帽的左蕭風叉著腰,穿著拖鞋站在田埂上,跟一個穿著西裝的男人交談。
沒多久他過來,在於小楠身側坐下,將她摟在懷裏,親了一下她的臉頰。
身邊的小魚兒嘟著唇,吃味地走開了,她爸爸媽媽如膠似漆已經不是一兩天的事兒呢,感覺跟連個連體娃娃一樣。
她嘴裏嘟囔著,說著聽不真切的話。
於小楠拍開左蕭風的手,笑罵道:“女兒在呢,你真不知羞。”
“我親的又不是別人家的老婆,羞什麼羞。”左蕭風翻身將於小楠壓在穀堆上,眸光卻很清澈,全然沒了從前的陰鬱。
為了打消於小楠所有的顧慮,他變賣了公司,捐了大部分的錢,跟她住在稻城,左母為了兒子好,並沒有反對。
離開了商圈,他反而活得更自在,更舒適,因為愛的人都在身邊,此生足矣。
“色胚。”於小楠沒好氣地啐道,忽然想起了什麼,問道:“你在那兒剛剛跟誰說話呢?”
“糧油店的老板。這裏的稻子收成好,品質也好,我想創業啊。”
“不是說好做個窮人嗎?”
“哦,對不起,我忘了,你知道的,這是職業病。”
“左蕭風!”於小楠咬牙切齒,他不是答應跟她一起采菊東籬,悠然見山嗎?她推開在她唇畔流連的嘴臉,一腳將他踹下了穀堆:“以後我管錢!”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