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以為他如今聰明了不少,合該知道這江山未來是他的,如今要仔細打理,做個好皇帝。可他都做了什麼?
“父皇的意思,兒臣不懂。”龍祈月眼簾顫了顫,仍在嘴硬。
父皇最是多疑,他隻要不認下來,他必然會懷疑其中還有隱情。
“不懂?你下令誅殺江修遠的時候,怎麼不同朕說你不懂?江家滿門忠烈,他不過就是愛慕酥酥罷了,如何該死?”皇上滿臉痛心,心疼人才同時,更恨自己兒子的不爭氣。
龍祈月頓時轉頭看向姚酥酥與龍墨衍,陰森的雙眼裏泛著凜凜殺意。
他們竟然沒有直接告狀!這必然是龍墨衍的主意,酥酥何曾有這種心機?
“你看什麼?朕竟然不知道,自己兒子還是個如此蠻橫不講理的混賬。身為太子不以身作則,竟為了一己私欲殺害臣子,你這是存了心的要氣死朕啊!”
皇上漲紅了一張臉,快速走到一旁抽過先太祖用過的寶劍,就要去砍龍祈月。
伺候的太監一左一右保住了他,痛哭流涕道:“皇上,不可呀,不可呀!太子乃是一國之本,您要三思啊!”
他們哭的有多慘,江菱此刻便看的有多痛快。隻是皇上的長劍遲遲沒了下一步的動作。
姚酥酥冷眼旁觀著這一幕,心中明鏡一般。
舅舅雖平日裏恨龍祈月的不爭氣,可對這個長子,卻是疼到骨子裏。
要不然,他怎麼可能在明明知道他先天不足不夠聰明的份上,先是立了他為太子,又一路護著,最終在撒手西去的時候留下聖旨讓他登基。
這些年來,他其實多得是時間考驗龍祈月。他或許是那麼做了,可最終結果卻沒有任何的變化。
“還請皇上為兄長做主!”江菱見他沒了動作,繼續磕頭,隻以為是自己的份量不夠。
可就算是她的份量夠了,皇上也不可能狠得下心真的殺了自己的親生兒子。所謂拔劍,不過是做給她們這些人看的而已。
皇上沒有動靜。
隨後,隻聽他歎息一聲扔了手中的長劍,無奈道:“朕怎麼就立了你為太子?”
這話滿滿都是失落,可讓人聽了卻隻覺得是痛心,而並非是憤怒之下想要廢太子的模樣。
江菱愕然,下唇已然被她咬出了血跡。
她還要繼續,卻被姚酥酥拉住了胳膊:“舅舅已然有了決斷,你我再說什麼,已然無用。”
“那我哥哥便這麼白白死了?酥酥,我江家滿門忠烈,我們做錯了什麼,竟要被太子如此踐踏?”江菱憤怒的難以自控,說著說著竟然想要起身。
姚酥酥抬手拉住她的同時,跪在不遠處的龍墨衍快步起身,將江菱打暈。
抱著她在懷中,姚酥酥紅著眼眶忍著淚看向皇上,沉聲道:“舅舅的意思,酥酥明白了。”
她踉蹌的扶著昏迷的江菱起身,要不是姚臨城夫婦的攙扶,她此刻必然要重重的摔在地上。
可她現在已然無暇顧及那些。她隻知道,她得先將江菱安全的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