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司馬也精通機關術？”項子牛眼前一亮。
“略知一二而已。”田淩雲擺了擺手，“鬼劍門成立之初，機關護衛就是擺脫墨翟先生所設計督建。我在一旁看著，自然也習得一些皮毛。”
“少司馬太過謙謹了！”項子牛笑道，“我身為墨門弟子自然知曉，這城防的隱秘之處若是隻懂皮毛是絕對看不出來的。隻可惜此戰是用不上了，那魯****休想染指我高唐城！”
“此刻我們麵對的還遠遠談不上魯國軍。”田淩雲正色道，“我想請問少司馬，此前兩番與魯國作戰，主要戰力為何？”
“此前兩次，以季孫氏戰力為主，孟孫叔孫的戰力不足季孫氏的五成。”項子牛答道。
“你可知為何？”田淩雲湊近了他輕聲問道。
“這，請少司馬明示。”項子牛有些不明所以。
“因為這仗本就是季孫氏一家在打，孟孫叔孫不過迫於季孫焦的權勢，不得不派兵相助。”田淩雲笑道，“此次，孟孫叔孫連充數的軍隊都沒有派出來，那是因為季孫不聘不是季孫焦，他沒有能力壓住這兩家。而他發動此戰的目的也在於此，他要借此揚威，讓那兩家知道，他比他哥哥要厲害。他哥哥兩次铩羽的高唐他可以拿下，這樣，他在魯國的位置才可以穩固。”
“這麼說來，確實是這樣。”項子牛點了點頭。
“隻可惜這個季孫不聘各方麵都比他的哥哥差太多。領兵打仗本就不是他該幹的事，何況他現在手下能依靠的不過是以前他的親從和一些以前與他有舊交的季孫焦的舊部。將領本就不堪，將士又不肯用命，所以季孫不聘沒有贏的道理。”
項子牛點了點頭：“隻是，既然如此，少司馬為何似是有些憂慮呢？”
“季孫不聘雖是必敗，但是在他那裏，他不可以敗！他走這一招，是無奈之舉。他既全力以赴，我們想要全勝也是艱難。若是戰事持久下去，牽涉就會變深，變廣。到時傷及了孟孫叔孫的利益，他們就真的會幫助季孫不聘了。魯國若是傾盡全力與我一戰，勝負，未可知啊。”田淩雲歎道。
項子牛拱手道：“少司馬高見！末將佩服！末將的確不該輕敵！”
田淩雲微微一笑，不置可否。項子牛雖然帶兵作戰是個好將領，但是他的眼光太窄，看不到背後的東西。很明顯，前兩次監媯授意他攻打魯國，意圖就是削弱季孫焦的勢力，而季孫焦是晏仲最重要的外援。監媯這一招，名為對外，實則對內。晏仲自然也察覺到了，所以才會有希望和鮑嚐木聯姻這一手。至於季孫不聘，他的一番說辭雖然很有道理，但是那是建立在三家水火不容的前提下。如今季孫不聘還有利用價值，孟孫氏自然會多少扶持一些。這一戰要樹立威望的，不是季孫不聘，而是他田淩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