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沒得到回應,光是看到她現在的樣子,就基本知道了。
歎了口氣,還是出去了。
隻留她自己還在這個屋子裏。
有錢能使磨推鬼。
花了大價錢辦事的效率自然是很快。
這才半天的功夫,林家那邊就傳出動靜了,股票大跌,並且好幾個才上市的公司被曝光出來有問題,不得已的情況下,林家舍斷掉這幾個出問題的公司。
而一向是潔身自好,以純潔出名的林萱萱,也都被爆出被偷拍到的牽手門照片。
隻有側臉,可是光看這輪廓,就能把人物給對起來。
原本這樣的事情曝光出來,頂多就是一定程度的影響在外的形象罷了,尤其是他們這種上流社會的,這種事情在私底下可多了,不過爾爾。
可林萱萱的情況卻不一樣。
自從正式的成為盛凡兮的準新娘之後,幾乎所有的視線全部的聚焦在了她的身上,風頭和關注量和那些當紅炸子雞差不多。
爆出這些事情,不管照片是不是真的,都足夠的掀起風浪了。
而始作俑者依舊蜷縮在沙發裏,有些倦怠的撐著身體,刪除了那條彙報進度的短信。
才眼皮沉沉的閉上,靠著沙發,渾身都在滾燙的發熱。
嘴唇也都幹涸的要裂開了,可是盛凡兮的手用力了幾下,卻還是抬不起來,最後放棄。
電視還開著,裏麵的新聞一個接著一個的,耳邊似乎是熟悉的聲音,模模糊糊的看著電視裏熟悉的中年男人。
一副正經嚴肅的樣子,領帶也都整整齊齊的,在彙報最近國家的動態和對外的外交問題。
威風凜然,無人不知這個政要,手腕和能力也都讓人稱奇。
意識有些渙散,外邊雷聲大作,暴風雨來了,她自嘲的笑了笑。
誰能想到,這個被人崇拜擺在高高位置的政要,和她這個看似孤兒的破落戶,是親父女呢。
被丟出家門的那天,大概也是這樣的暴風雨吧。
盛凡兮的意識有些模糊。
似乎看到門被打開,身上被一股冷風裹挾著,冷的顫抖。
看到一個男人大步走進來,背後是狂躁的暴風雨,還夾雜著雷電的閃鳴,陰暗中看不出來他的表情,氣勢冷厲逼迫而來。
下頜突然被捏住,疼的她下意識的嗯了一聲。
突然而來的冷意,中和了身上的滾燙,忍不住的顫栗了幾下,意識時有時無,在閃電再度亮起的時候,恰好照過他的麵頰,才看清楚了眼前的來人。
賀京墨。
這樣的認知絲毫的不吃驚,這個地方這麼偏僻,除了他,別人哪還有知道的。
“你來了。”
盛凡兮像是早就悉知一樣,扯了扯唇角,不鹹不淡的說道。
隻是說出來的聲音幾乎沒什麼力道,稍不注意,就被外邊暴風雨席卷的聲音給淹沒了。
“林家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
賀京墨的聲音冷沉濃鬱,似乎帶著壓抑的情緒,質問道。
每個聲音都帶著陰寒,像是從骨子裏蔓延的冷邃,甚至比外邊的狂風還要冷,從他的手指順著她的下巴,蔓延到全身。
頭似乎更暈沉沉的了。
“你是來質問我的,還是來討債的?”
盛凡兮自嘲的笑了笑,說道。
每個字都艱難的從唇間蔓延,下頜被捏著,每個字都說的艱難。
那隻手似乎冰冷,骨關節都繃緊了,似乎醞釀著足夠的怒氣,鬆開她的下頜,直接捏著她的脖頸,力道很大。
本來脖子就纖細,被這隻略微粗糲的手掌捏著,似乎稍微用力,就會哢嚓斷掉。
呼吸越來越急促,空氣也變得稀薄,胸腔處因為缺氧有些疼痛。
盛凡兮下意識的揚著脖頸,饒是臉色比剛才還難受,可硬是攥了攥手沒掙紮,而是緩緩的閉上眼睛,意識逐漸的剝離。
脖子上的力道隻增不減,在意識徹底離開的時候,她費了力氣睜開眼,看了一眼眼前的男人,覺得自己好笑。
這一生大概都是個笑話了,之前被她親生父親給扔出來,現在卻是被自己深愛的男人,冷厲對待,幾乎要斷送了他的性命。
耳邊似乎有他的聲音,可嗡嗡的動靜蓋過了一切。
心下喟歎的卻不是他的薄情,而是這個暴雨夜。
又是這樣的暴雨夜,真的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