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這就是你給盟友的見麵禮?”
門口一聲笑,許寅進來,吊兒郎當的就坐在她身邊。
整個人像是軟骨頭,斜斜的靠在沙發上,修長的腿擱在桌麵上,絲毫不拿自己當外人。
盛凡兮的秀眉緊緊的皺著,手裏的刀子依舊沒放下。
“是我。”
熟悉的沙啞的聲音響起,她懸在喉嚨眼的心髒才驟然的放鬆下來。
手裏的水果刀也放在了桌子上。
她的親信,被救回來了。
除了看著身上髒兮兮的,疲憊了點,倒是沒別的問題。
“賀家的人有沒有為難你?”
盛凡兮有無數的話想問,可最後說出來的也不過這麼一句。
那親信搖搖頭,“就問了這次事情的背後主使者是誰,我沒說,最後就被帶出來了。”
“嘖,問完他,好歹也來問問我吧,怎麼不問問我救出你的人,是不是受傷了?”
許寅的桃花眼勾著,邪笑起來的樣子,甚至比女人都多了幾分的陰柔,他向來都是這麼一副要輕薄人的浪蕩公子的樣子。
這話,無非也就是邀功,順便加大籌碼。
剛才一瞬的緊張和不安驟然放下,她才斂起眼裏的情緒,看著許寅,“這不是公平交易嗎,看許先生的樣子,競標應該很順利。”
若非如此,許寅也不會心情那麼好的主動送人上門。
無事不登三寶殿。
隻怕這次許寅來就是為了後邊的合作罷了。
被拆穿了,許寅也不惱,隻笑了笑,“看透不說透,接下來你打算怎麼做,我可是聽說了賀京墨最近準備拍下地段,聽說是個一舉兩得的活。”
許寅微微的拖長了音調,雙腿搭在桌麵上,樂哉樂哉的,話鋒驟然一轉,似笑非笑道:“不過具體拍下來哪個地段,可沒人知道。”
他在套話。
盛凡兮沒打算往下接。
本來身體就虛弱,現在不過是強撐著身體在跟他談判,尤其眼前還是個野狐狸,句句陷阱,步步針鋒,半點不敢馬虎。
後背上已經沁出汗水,才沙啞的說道:“那林家那邊,是已經做好了嗎?”
比較起來對付賀家,她現在更想要全力對付林家,若不是林萱萱的話,她兩個孩子早就健健康康的了,怎麼會落到這個下場。
想起當初林萱萱的話,手捏的更緊,骨節分明的手上全都是有些暴起的青筋,恨!
明明她找到合適的骨髓,可偏偏故意弄死自己的孩子,怎麼會不恨!
“你跟林家有仇?”
許寅倒是有幾分興趣的看過來。
可在看到她滿是紅血絲的眼睛的時候,不著痕跡的收回視線,腿從桌子上拿下來,倒是比最開始多了幾分的正經。
“跟你沒關係,我聽說林家最近有個大工程,想要靠著這個工程翻身,我要他身敗名裂。”
每個字,她都咬音很清楚,若是不仔細聽的話,聽不出其中的顫抖。
就算是弄死整個林家又能如何,她無能到連孩子的屍骨都找不到。
心裏突然劃過幾分的無力,刺的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