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楚道:“懷仁,這事兒就交給我了,你不用管了,好好陪陪你的小娘子吧。”說完便又恢複了笑臉,樂哈哈的走出了門。
盛懷仁坐到江夏身邊,一把將她攬在懷裏,柔聲問:“緊張了?”
江夏的臉頰貼在他胸口,“嗯,有一點。我覺得這事情變化的真是太快了。”
盛懷仁摸著她的頭發,“來得快,去得也快。”
江夏笑了,“說明你厲害啊!我覺得剛才你和老楚說話的樣子特別帥!”
盛懷仁笑著,忍不住親了親她柔軟的小嘴。
江夏臉頰緋紅,眸光似水,“可惜你們這些生意上的事情我不懂,我數學太差,股市這些一看就頭疼,隻會跟著幹著急。”
盛懷仁笑容溫和,“你不用懂,隻要在我身邊就好。”
江夏眨了眨眼睛,忽然想到什麼,道:“不過,或許有一件事情我可以幫你。”
盛懷仁眼神一動,“什麼事?”
江夏說:“你剛剛不是說,股價已經穩住了,現在唯一要挽回的就是人心嗎?我可以幫你挽回人心!”
盛懷仁饒有興趣的問:“你怎麼幫我?”
江夏揚眉,“我可是記者!一會兒回去我就寫一篇報道站在你們的立場上替你發聲。”她想了一下又道,“還有一個辦法,你捐助邵陽做手術的事情,其實也可以在這個時候公開,這樣的事跡絕對可以提升盛世的形象!”
盛懷仁微微皺眉,不語。
江夏急忙道:“這可是我媽建議的!而且我們主編也說,要趁機搞一個尋找身邊活雷鋒的主題活動,傳播正能量。”
盛懷仁這才眉頭舒展,笑著親了親江夏:“好,謝謝你,江夏。”
盛懷仁送江夏出門,正碰上胡成走過來。胡成臉上表情嚴肅,一看就是有事要彙報。
“盛總,有件事情我剛聽說。”胡成說著,看向四周。
盛懷仁會意,“進辦公室說。”
胡成關了門,停頓了一下,眼神有些複雜,“盛總,我剛剛聽華錦那邊傳來的消息,梁總辭職了,好像......和泄露公司機密有關。”
胡成剛出去,盛懷仁就接到了粱胥年的電話,聲音涼涼的,“咱們談談吧。”
盛懷仁知道她要談什麼,便回答:“好,去哪兒?”
粱胥年道:“這件事不適合在公司談,咱們還是出去說,就去鬆江路那家牛排館吧。”
鬆江路的那家牛排館,不用提名字盛懷仁也知道是哪一家。他和粱胥年結婚十年,兩個人僅有的幾次出去用餐,都是在那裏。也就是在那,十年前,盛懷仁跟粱胥年求婚。
盛懷仁答應著,“好。”
自從小雨去世之後他就再沒去過那家店。車子停下,他看著新裝修過的店麵,完全找不到一絲過去的痕跡。粱胥年比他早到,已經坐在位置上,手上拿著一隻杯子,裏麵紅色的液體在暖黃色的暗燈映射下如一朵玫瑰綻放。
她看著盛懷仁走過來,挑起嘴角笑笑,又晃晃手上的杯子,“我自己先喝了。”
盛懷仁坐下,看著桌上那支紅酒,82年的幹紅。
粱胥年看上去心情不錯,並沒有電話裏聲音那麼冰冷,她笑著說:“其實我一直都覺得,咱倆應該再來這裏一次的,正所謂從哪裏開始,就從哪裏結束。”
盛懷仁看著她這副表情,心裏莫名有些難受,便也沒有說什麼,拿起那紅酒瓶又給她倒了一些,動作嫻熟,姿勢優雅。
恍惚間,粱胥年仿佛又回到了十年前,對麵這個中規中矩的男人還是那麼溫和穩重,用一個平靜真誠的聲音說,咱們也都不小了,既然覺得彼此合適,那就一起過吧。
我不是一個有情調的男人,但我能保證不辜負你。
她長長的嗬出一口氣,唇邊的玻璃杯子就這麼起了霧。
盛懷仁隻是這麼安靜的看著她,卻並不開口問什麼。她知道,這是他的教養。
“盛懷仁,我上次問過你,咱們結婚十年,你有沒有哪怕隻是一秒鍾的愛過我。你的回答,是真的麼?”
盛懷仁的眸光低垂,看著那瓶紅酒,平靜的臉上隱隱透出一絲不忍。“胥年,事到如今幹嘛還要糾結這些過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