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笑(3 / 3)

“還能怎麼辦?扔了唄,哎所以這店啊也掙不了幾個錢。”老板娘歎氣道。

她忽然靈機一動,“老板娘,你這招人嗎?我想來打工。”

“我這店都要倒閉了還招什麼人啊。”老板娘無奈了。

“你就招了我吧。我有法子讓你的店起死回生。”她眨眨眼笑道。

老板娘姓杜,老公常年在外麵打工,自己一個人在家照顧上學的兒子就開了這家小花店。想著反正都是沒生意本打算年後關掉,卻意外遇到了夏竹溪。於是沒想太多就把她招了進來,死馬當活馬醫試試看也許。其實她也沒有絕對的把握,但她卻信心堅定地想要試一試。

這個靈感還是來自夏竹溪對她說的那句話,含笑的香氣特別好。所以很多花不隻有美貌,還有比美貌保存得更為久遠的東西,那就是香氣。她開始研究製作幹花的步驟,雖然煩瑣,但並不困難。她將店裏的那些賣不出去的花朵都製成了幹花,裝在小布袋子裏,當作香囊賣。起初老板娘很猶豫,不相信這種東西賣得出去,可當她拿著第一批做好的香囊去自己母校高中門口擺起小攤兒時,那高中生火爆的熱情徹底讓老板娘吃了一驚。

她拿著第一筆自己賺到的錢回家時,特別驕傲。那是一種久違的開心。所以說天無絕人之路,隻是看走路的人是不是專心勤奮地在走而已。

幾個月之後春暖花開,花店的生意也越來越好。有了幹花的收入自然就能投入進貨更多高檔的鮮花,而且在夏竹溪的提議下她們把店門擴大了些,不但做花束,還開始給一些酒店商場之類的地方送花籃。錢賺的多了,人也越來越忙,她每天早上五點就出門去花房進貨,晚上經常九十點鍾才回家,因為要製作幹花。但日子過得很充實,她覺得很滿足。

隻是,特別累的時候就會產生幻覺,她總覺得每天在花店裏忙東忙西的時候,好像有一雙眼睛在不遠處看著她。可當她順著直覺的方向看過去時,又什麼都沒發現。她覺得自己是睡眠不足、神經衰弱了。

“小夏,你最近好像太累了,你看你眼眶都陷下去了。”老板娘心疼地說。

“沒事,生命在於運動,我覺得忙點兒挺好,讓我心裏踏實。”她一邊拿剪刀修剪著剛進來的玉蘭花枝一邊道。

“哎,真不明白你這麼一個年輕好看的小姑娘這麼拚命幹嗎,找個有錢的老公嫁了不是更舒服?你長得這麼漂亮,想嫁什麼樣的沒有啊?”老板娘蹲下身子整理著一盆盆薰衣草。

她目光晃過那紫色的小花,眼前忽然出現一張別扭的臉。她還記得那個人在夕陽斜照的陽台上硬塞給她一盆小花,然後惡狠狠地跟她說:“夏竹溪,你別以為我這是對你好,我隻是不想欠你的而已。”

真是恍如隔世。

“怎麼了?傻笑什麼呢?”老板娘發現她愣神了。

“啊?”她回過神來才知道自己剛剛竟然在笑,“沒什麼,就覺得男人不靠譜兒,還是自力更生比較好。”

“你小小年紀怎麼就弄得一副看透人生的樣子呢?”老板娘無奈地搖著頭,“小夏,男人是不靠譜兒,可離了男人的女人,也不見得過得就好。男人就是那麼一種東西,沒有會想,有了又煩。”

她嗬嗬地笑著,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

老板娘卻話鋒一轉,道出了真正目的:“那個,我有個堂弟在市政廳大堂做保安,也三十三的人了,人太老實,到現在也沒個女朋友。我不是誇他啊,他人雖然悶,也沒啥大出息,但絕對是個好人。小夏,我看你也是個實在的姑娘,要不我約個時間你倆見見?我沒有非要你倆成的意思啊,就是見一麵嘛,說不定就看對眼了呢。”

她幹笑著,頭頂三道黑線。可想著老板娘也是一番好心,也不好駁了麵子,就笑著點頭:“行,那就見一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