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嘉睿十分難堪的接住了夏芒遞過來的水,然後看著她背影輕盈又把垃圾提起來轉身走了。
透明的塑料袋裏,她扔的垃圾清晰可見。
一個熟悉的盒子突然出現在視野裏。
跟自己手中的一模一樣。
原來她自己居然已經……
夏芒不舒服,很不舒服。
從昨天半夜到早上,不超過十二個小時的時間裏,她已經連續吃下去四顆藥了。
飽睡給她帶來的舒適感很快消退,取而代之的是強烈的惡心。
扔完垃圾回到家,本來打算坐下好好喝兩碗粥,結果一進廚房,聞到淡淡的油煙味,胃裏翻江倒海般的難受。
菜已經洗好切好準備炒了,但現在……她給自己盛了一碗白粥,強忍著胃裏的不適慢慢把它咽下。
夏芒不是個閑的住的人,哪怕今天不用去公司,她也要忙活工作上的事情。
吃完飯,洗完碗,她把電腦打開整理案例。不知道工作了多久,擱在一旁桌子上的手機響了。
拿起來一看,自己另一部手機打過來的,也就是說,昨天找她求助那個小女孩打過來的。
夏芒急忙接起來:“喂?”
“姐姐!你快來!爸爸又打媽媽了!媽媽出了好多血,我害怕!”
夏芒一下子站起來,一邊把東西往包裏塞,一邊告訴電話裏的女孩:“別怕,乖,姐姐現在就過去。爸爸還在打嗎?他打你沒有?不要跟他起正麵衝突!”
女孩說:“沒打了,他已經跑出去了,媽媽現在躺在地上動不了,姐姐,你說媽媽會不會死啊?”
夏芒一邊安慰她一邊往外衝。等打了車趕到女孩家裏的時候,女孩母親剛從地上爬起來。
她被抓著頭發往地上磕,此刻頭發一片淩亂,額頭上破了個很大的口子,夏芒給她拍了照片,要帶她去醫院。
女人卻不想去。
一來因為沒錢,二來怕人看到笑話,三來……男人回來看到她被人救了,隻會把她打得更狠。
夏芒告訴女人:“你不可以這麼做,之所以他現在這麼猖狂,就是吃準了你不敢反抗。如果之前他動手以後你找人求助,並且去醫院做傷情鑒定,甚至報井,留有出井記錄,以後離婚也會方便得多。他心理跟正常人不一樣,如果你想徹底擺脫他,唯一能走的途徑就是反抗,跟他離婚。”
女人早就下定決心跟他離婚了,隻是礙於男人不肯,她自己又軟弱,這才遲遲沒有做到。
現在律師找上門來幫她,她決定抓住機會。
三人去了醫院,鑒定出來隻有腦部有軟組織挫傷,其他鑒定不了。夏芒這才驚訝的發現,男人為防止女人出去跟人瞎說,敗壞他名聲,他之前居然一直用針紮她。
在女人的後背,腿上,凡是一般人看不到的地方,密密麻麻,新舊交加,全是針孔。
夏芒錯愕,這已經不是簡單的家庭糾紛能說得過去的了,他這是在違法,在虐;待!
心情複雜回到家裏,房間內傳來一個嬰兒斷斷續續的哭聲。
夏芒正要問嬰兒是誰,女孩衝進去抱了一個幾個月大的小嬰兒出來了:“這是我妹妹,她有時候也被打,一哭就挨打,所以平時媽媽都放在房間不讓她出來。”
“???”
居然還有一個孩子?而且這麼小也下得去手?
夏芒走過去檢查了一下嬰兒,發現她被紮過的地方由於循環慢,全都成了紫色的塊,東一塊西一塊,密密麻麻,看起來好不嚇人。
再也忍不住幾個小時的惡心,夏芒衝去廁所,就著廁所衝天的氣味,吐了個天翻地覆。
感覺膽汁都快吐出來,實在沒什麼可嘔,眼前一陣陣發黑,她這才離開女孩家。
———
蔣嘉睿不傻,昨天的事情到底是巧合還是故意有人為之,想看他在眾人麵前出醜,讓他顏麵掃地,他心裏清楚得很。
隻是嫉妒蔣家的人是在太多,昨天宴會上的任何一個都有可能是幕後主使,所以他需要好好調查。
對方是顯然是精心計劃過才有備而來的。
五星酒店電路出問題,這個概率本就低,偏偏讓他碰上。而且偏偏他住的樓層期間一直無法通電。監控查無可查。
但是昨天工作的服務員都還在的,一時半會查不到幕後主使,給它幫忙的人總跑不掉。
蔣嘉睿叫人集結了昨天所有負責宴會的服務員,準備叫夏芒前去指認,到底是誰別有用心的把她帶去了房間。
夏芒出了巷子,聞到撲麵而來的清新空氣,在街上走了幾分鍾,不適感終於消散了一些。
她扶著額頭,正思考有關女人的事情下一步走向,電話響了。
是個陌生號碼,但她還是接了起來:“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