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四章 這一次她想隻為自己活(1 / 2)

他笑了笑,轉身離開。陌煙看著他的背影,咬了咬唇,隨即打開黑色絲絨盒子,裏麵放著的是一枚戒指,正是當初她看見的那一枚,那一枚他說她不配帶上。她合上盒子,緊緊握著盒子,很想把它扔了。因為當初他說她配不上,現在她真的配不上這個戒指了。

她就這樣看著他離開人群,離開宴會廳,背影挺拔,可是卻讓她感覺到無盡的孤獨。是不是她在黑夜之中哭泣和做噩夢的時候,他在深深的想著她。有人走到她的身旁,她偏過頭,看著他:“是今天晚上嗎?現在就開始了嗎?”

“是今天,所有一切都塵埃落定了。”陌源手中拿著香檳,點了點頭。

陌煙笑了笑,伸手拿過一杯紅酒,撥弄了一下散落的頭發,別在耳邊:“哥,祝賀你。”

“我不認為我當上這個院長是什麼好事,祝賀我什麼?”陌源用手中的香檳杯碰了一下陌煙的紅酒杯。

陌煙一口飲盡,杯中的紅酒就如同她嘴唇上的口紅這樣的鮮豔亮麗,這樣美好,苦中微甜:“恩,我是在恭喜你從一個不想接觸還能商量的地位,變成了一個不想接觸也不能不去接觸的地位。真是悲哀。”陌煙笑了笑:“這是一個特別大的悲劇。”

陌源並不像她那樣一口就喝盡,因為這是他應酬的主場,所以他不能醉在陌煙的手中,他知道這丫頭的酒量很好:“恩。你就沒有什麼想要對我說的嗎?或者就沒有想要對我坦白的。”

“你猜的沒錯,那天是他。我知道再怎麼樣掩飾你都能想到是他,因為那個時候我怎麼可能讓別人進來。”陌煙苦笑一聲:“是他闖進房子,而我變相的縱容他闖進了我的房子。”她指了指胸口:“我說的是這個,在寫完那本書的時候,我接受過一個專訪,你還記得嗎?”

陌煙不等他回答就走向比較近的桌椅,畢竟剛剛是站在舞池中的,說話有些不方便,人家跳舞也很不方便。她隨便拉開一把就坐下。手又拿起了桌上眾多紅酒杯中的一杯紅酒:“那個時候,有一個問題是,喜歡他那麼多年你後悔嗎?其實我們兩兄妹都是一樣,這樣的倔強。有人說倔強是褒義詞,但現在的我覺得,倔強是貶義詞。”

陌煙一口飲盡之後,又拿起了另一杯酒:“我的答案是不後悔,即使苦,我也願意承受。我相信你也是一樣,可是我們的結局不一樣,我不可能得到幸福,而你卻已經得到了幸福。小時候,我一直覺得醫生是很神聖的一個職業,因為他們可以用手術刀劃開病人的皮膚,看穿皮膚底下的東西,看看他們的血是紅的還是黑的,他們是怎麼樣的一個人,他們心靈是否幹淨。可是現在我覺得我錯了,我一直都錯了,即使在很早之前我應該去相信我錯了。”

陌源看向她,她在笑,也好像在哭。

這就是最真實的她,並沒做作,行事坦蕩,處事灑脫:“我錯在,沒有看見醫生之外還有另一種人。那就是生活在生死線上的人。做生意,就像一場賭博,賭對了,盆滿缽滿,賭錯了,傾家蕩產,一個人就可以跑上陽台縱身一躍,一了百了。可是有家的就要壓抑住想死的念頭,因為他們要對家裏負責。他們往往比醫生更能看懂人心,他們不相信世界上的善,不敢觸碰感情,卻渴望得到感情。”

陌煙拿過酒,狠狠的灌進口中,再狠狠的把酒杯放到桌上:“他們相信的隻有等號和大於號和手中的錢,想要得到他們同樣的感情,你必須要用相等的感情去換,或者更多的。我就是這樣,付出更多,現在更痛。世界上最悲催的事情,恐怕就是想愛卻不能愛,還必須要把他推給別人,在他和別人的婚禮上,還要笑著說百年好合。以前或許我做不到,可是我現在經曆就是第二種,我感覺我整個人,隨時都會崩潰,即使那樣,我還得笑著說,這他媽就是生活。生活的無奈,在這件事上我深深的明白了。”

眼淚終於滑下眼眶:“我們錯過了太多太多,那個城市的街道,在我不知道的某一瞬間,我們擦肩而過。我本以為未來可以填上我們錯過的那麼多,可是好像我又錯了。我他媽的又錯了。”陌煙笑著晃了晃杯中的紅酒:“他當初就和我說,他不做虧本的生意,我那個時候還不知道是什麼意思,我現在知道了,他付出了,得到了更多,而我得到的好像隻有傷害吧,他越是付出越是愛我,我的傷害就越深,我現在真他媽的後悔,當初我怎麼就沒談多幾場的戀愛,不然現在也不至於那樣的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