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煙打了一個酒嗝:“我好像醉了,我明天可以不上班嗎?陌教授?陌院長?我和你說,我的酒量時好時壞,那個時候我喝了好幾瓶酒,還有六瓶白酒,可是我都沒有醉,可是現才幾杯。我就覺得,頭暈,看什麼都有重影了。”
她吸了吸鼻子,搖搖晃晃的撐著身體坐起來。看著他伸手扶住她,她狠狠的甩開那隻手,什麼時候她已經習慣了去拒絕這些善意。不知道誰說的,不去依賴才不會去被傷害:“你去忙你的,你不用送我。我叫司機送我回去就好了。今天是陌家開心的日子,我不想等下因為我鬧得不開心。我順道回去幫你看看嫂子。”
陌源送了她出了酒店,反複囑咐了司機很多,讓已經坐在車中的陌煙都有些不耐煩,在大雪紛飛的天中,她身著一身紅裙,下車對著陌源笑著:“你進去吧,我沒事,你不進去我就不走了,我穿成這樣在這裏站著,你覺得很好?”她就這樣站著,即使冷風像刀子一樣狠狠的刺著她的皮膚,她也不打算和他服軟。
最後陌源還是說不過陌煙,也擰不過她,囑咐了幾句就進去了。陌煙拉開車門,坐進車中,淡淡吩咐:“回去吧。”
她靠著車窗看著外麵的風景,外麵燈光很暖,大雪紛飛,讓人很容易聯想過去。他們上一次一起看雪是很早以前了吧,她都快不記得了。那個時候的她抱著一杯薑茶坐在他的身邊,看著電視,他隻是低下頭看著文件,兩個人雖然無言,可是在那樣孤獨的日子中也算是陪伴。
突然一直都不說話的司機小王,開口打斷了她的回憶:“小姐,後麵有人再跟著我們。要甩開嗎?”
陌煙歎了一口氣,搖下車窗看了看後麵的車,車牌號她很熟悉,好像是故意讓她認出來的。她直白的告訴小王,根本不管這句話會不會傷害到小王:“你甩不掉的。”說著就掏出手機:“你給我的戒指我已經扔了,我們根本就回不去了,你憑什麼覺得我還會和一個對自己親生孩子都能下手的人過一輩子?茵茵隻是念想,我花了很多時間才讓你認清楚這個道理,那麼現在你要我花多少時間告訴你,陌煙和你是兩個世界的人?我沒有時間和你耗,我們就兩不相幹不好嗎?”
“戒指丟了我可以給你再給你設計一個。”他的聲音淡淡的:“你怎麼想的我都知道。連你都保護不了,我的確是不能給你一哥家。”
陌煙笑出聲,笑聲在平常看來可以視為她很開心,現在聽來隻是會覺得很諷刺:“你去美國的時候是不是經過了一個叫半島光陰的書店?雖然說那個書店現在已經關閉了。可是那個時候你去美國找我的時候是不是進去買過份地圖?而你知道那個時候的我正坐在你身後的那張桌子上,我寫著作業。我們都沒有抬頭看對方一眼,那件事證明,我們曾經的距離就那麼近,我們都沒有遇見。就說明我們根本無緣,要是有緣的話,我們就不必圈圈繞繞那麼多年。對不起,我累了,我不想再和你玩錯過的遊戲了。”陌煙直接掛掉把他的號碼拉近黑名單。
即使不掛掉她的手機也即將因為沒電而關機。
她靠在椅背上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她對這個男人放下麵子來苦苦糾纏的方式雖然感到很疲憊,可是心中卻莫名的有些開心。她拉下車窗,探出去看了看外麵的路,距離公寓已經不遠了,就命令小王停車。
小王雖然不願意,可是陌煙現在是她的老板,隻能靠邊把車停下。
剛想問陌煙要去幹什麼的時候,就見她就這樣拉開車門,踢掉高跟鞋,拖著紅裙,就這樣往前奔跑。頭發和紅裙隨著風飄揚著,像雪夜中一朵盛開的,美麗搖曳的紅花。
小王連忙跟上,邊盯著她邊打電話給陌源。陌源聽清楚他說什麼之後,就掛斷了電話。他隻能繼續的跟著她,看著她就這樣跑回公寓,耗盡自己所有的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