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郡城門迎著朝陽緩緩開放,早已等候在此的人們見到開城就像蜜蜂見到蜜一樣蜂擁而上,城內的想著出城,城外的想著進城,場麵一度擁擠。
城門處值班的士兵對這一幕早已見怪不怪,隻是時不時的喊上兩嗓子,隻是這聲音眨眼就被淹沒在一片嘈雜聲中,守城士兵也不會真去和這些人較真,真要是較真那還不把自己累死。見場麵依然混亂便自顧自的和身邊的同仁交頭接耳,開始討論東家長西家短了。
城門上兩名歲數大些的士兵正在城牆上倚著長槍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著,聊到興起時唾沫星子都飛到了對方的臉上依然不覺。
在這群士兵打發無聊時間的同時自城外官道上疾馳而來一匹駿馬,馬上端坐著一名身穿火紅軍服的漢子正向城門處疾馳而來,絲毫沒有因為城門的人山人海而絲毫減速,彷佛前麵是通天的大道隻顧向前衝。
城牆上剛才那兩士兵估計正在爭論哪家的小媳婦漂亮,雙方爭論的就差動手了,當他們眼角撇到這匹進城的駿馬在看到馬上七十臉色不由大變,生生止住正在興頭上的爭論,急忙向城下的同僚大聲叫喚著。
緊接著,城下的士兵聽到城上的叫喚臉上迅速變的嚴肅起來,拿著長槍迅速把城門處的百姓向城門兩邊驅趕,此時的他們沒有剛才的懶洋洋臉上全都是凶狠的表情,遇到不願讓道的人們直接用手中的長槍狠狠的抽打在行人的身上,頓時激起了一片罵聲,但士兵依然不管不顧彷佛此刻是在炕頭上對著怡紅院的姑娘們身上都有使不完的力氣一樣,長槍依舊狠狠落下。
很快在士兵的凶狠之下城門出的人們紛紛向兩邊避讓,在那騎堪堪到達城門處清出了一條不甚寬的道路,那騎衝進城門依靠自身過人的馬術很快通過了那條不甚寬兩邊擠滿人的道路,速度不減向著城中的郡守府疾馳而去。
城門處剛剛在城牆上的那倆老兵此時正站在人群中交流著“老金,你看清了嗎,剛才那人肩上是插著黑色的鵝毛嗎”。“老李啊,你沒看錯就是黑色的鵝毛,我在城牆上看的真真的,唉,多少年沒見過這黑色的鵝毛了啊,上次見這黑色的鵝毛是多少年前了吧”。這被稱作老金的老兵回答完那老李的問題後悠悠的歎了口氣,臉上露出回憶的神色。
郡守府中蔡毅在正廳正來回踱步,緊繃著臉,下手的幾名官員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出,生怕一個不小心惹怒了此時的蔡毅而招致蔡毅的怒火。蔡毅自顧自的在大廳來回不停踱步,好像永遠都不會停下來。這位剛毅的老人一張臉上寫滿了焦慮和擔心,那滿頭花白的頭發彷佛也增加了幾縷白發。
下手的幾名文官武將在接到召見之前也多少聽到了城中的言論,所以也大概知道事情的嚴重,所以都不去觸黴頭,隻是等著人到齊之後在看吧。
很快自門外走進一位身穿緋色繡雲燕官袍,大約三十左右的男子,麵如冠玉,臉上帶著淺淺的微笑,兩條眉毛濃密黝黑,右手握著一把紙扇,自男子身上透發著一股書生的文雅的氣質,從走動的步伐上來看也是翩翩風度,沉穩無比,讓人忍不住讚一聲好一個美男子。
兩邊的官員見到這位美男子走進正廳紛紛不敢怠慢,連忙起身,笑著和這位打招呼,那笑容簡直是誠摯的不能在誠摯了。正在上首來回踱步的蔡毅見到這一幕麵上更加的緊繃了,絲毫沒有因為這位的到來而有絲毫的放鬆,反而麵色更加的嚴肅了。
這位美男在和眾位大人一一見過禮後才踏著沉穩的步伐走到蔡毅身前鞠躬一禮:“下官鄭複參見大人,屬下來遲還望大人恕罪”。說完隻是保持著行禮的姿勢等待這蔡毅發話。
蔡毅穩了穩雜亂的心情,麵帶微笑走向鄭複,雙手托起鄭複的雙臂笑嗬嗬道:“誌義來了啊,快,咱們還用的著這麼客套嗎,快起來”。
那叫鄭複的美男子,隨著蔡毅的一托收回了參拜禮,並且口中真誠道:“大人嚴重了,禮不可費,而且於公於私屬下這一禮都是應該”。蔡毅又繼續和這男子寒暄了幾句,互聽門外衙差通報大手一揮示意眾人就坐,自己也走到正中位置坐下。
片刻後一身甲胄的李雷走進大廳,向眾人打了聲招呼後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後就不在說話,而是眼觀鼻,鼻觀心了。
蔡毅環視堂中一圈見人都到的差不多了,大手一揮屏退左右,麵色沉重的掃視著屋中的眾人聲音嚴肅的道:“想必叫各位來各位心中已經聽到了什麼風聲了,那我也就不再繞彎子了,這是剛剛自落雁關送來的戰報諸位傳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