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 桃色誘惑(1 / 2)

寶玉這般有口難開的摸樣,茗煙心中自然有數,趁著主子失神的空擋,飛快的背過手,衝身後伴鶴,掃紅,鋤藥三個小子迅速的擺了擺。

這自幼便做了奴才的,哪個不是人小鬼大,眼頭活絡。那三個小子當下便會過意來,也不跟二爺請示,當下就墊著腳尖,不動聲色的悄悄溜去了。

見那三人走遠,茗煙這才拽了拽寶玉,笑吟吟的會心道:“看二爺樂的跟花兒似的,可是碰到了什麼好事?”

寶玉聽了這話,攜著茗煙的手,搖頭晃腦意尤未盡道:“何止是‘好事’兩字可以道盡,其中光景真真如夢似幻,個中滋味,當真妙不可言。”

寶玉這番話,卻勾起了那茗煙的種種心事,尤其是那句‘如夢似幻’,如同鍾錘般撞的茗煙心頭大亂,自己的夢,夢中的和尚道士,夢中的光怪陸離,夢中的胡言亂語,其其湧上心頭。

自己的返鄉的大計,全部都係在那和尚道士身上,事關重大,茗煙哪裏能置之度外,遂陪著小心的試探道:“二爺這般說,可是做了什麼好夢不成?”

“囈……?”寶玉聽了著話,詫異的望向茗煙道:“你是怎麼猜到的?”

茗煙見寶玉這般反映,心中便把那夢中之事八九分做真了,但還是不覺穩妥塌實,便又牽著寶玉的話頭道:“小的今個晌午也發了古怪離奇的夢,其中荒誕奇邪之事,難以表述,本不想講的,但事關二爺,小的……。”

茗煙這般做作的欲言又止,生生把那寶玉急的跳腳,沒奈何,隻得抓住茗煙肩頭連番的搖道:“快說快說,關我什麼事情。”

茗煙深知寶玉這等富貴閑人,平日裏無所事事,自是最喜無事生非,聽那些個離奇荒誕的物事,但又怕他口暢,學於那些姑娘丫鬟當故事說去,若不巧傳開了,到時候自己脫不盡關係,所以隻能扮著可憐道:“這個小的可不敢說,別的主子可不像二爺這般寬厚,若傳了出去,小的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到那時,大抵連個囫圇屍體也落不下了。”

寶玉見茗煙說的嚴重,更是撓的心慌,急切切道:“你說你說,你隻管說,我不跟別人講就是了,隻當是自己發的夢好了。”

茗煙此時落著了寶玉的口實,這才緩緩說道:“二爺剛才說的,可要作數哦,今個啊,在我夢中,二爺也現了身,非但如此……”,說到這裏,茗煙頓了頓,附到寶玉耳邊,小聲道:“非但如此,我還夢見二爺與一女子歡好,而那女子的相貌,竟與蓉大奶奶有些相似……。”

茗煙正待繼續說下去時,卻被寶玉一把捂住嘴巴,寶玉惶恐的四下看看,這才小聲嗔怒道:“可是作死了,這等混帳話,你也敢說,以後千萬別對旁人說起。”

看到寶玉如此緊張,茗煙已斷定那夢中之事並非子虛烏有,慌忙道:“二爺放心,借奴才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把那夢與人說去,主子隻當奴才剛剛放了個臭屁就得了,千萬別往心裏去。”

寶玉聽了這話,不自覺的先點了點頭,接著卻又搖了搖頭,自言自語的小聲嘀咕道:“開始似乎不是夢,可後來……這似夢非夢的,直叫人難解。”

茗煙此時已經問明心中疑慮,哪裏敢再開口招惹寶玉,隻是乖巧的垂手側立,一語不發。

那寶玉說完後,又癡癡磨磨的發了一陣子呆,最後惱恨的跺了跺腳,也不管茗煙,怔怔的跑回院子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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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那寶玉走後,茗煙這才把心放回肚子裏,這寶玉雖然對自己不錯,但到底有些瘋瘋癲癲的魔障,自己若一個不小心把他那呆病給勾出來,那後果可不是說著頑的。

這其後幾天,茗煙小心的審視著寶玉,發現並無異樣後,這才真個把心事放下,慢慢的,竟也把那難解的怪夢拋於腦後。而那寶玉平日隻喜膩在女人堆裏,這粗通雲雨之情後,更是見天呆在院子裏不見出來。以茗煙為首的幾個小廝也沒了主子使喚,也是樂的自在,越發的沒個拘束了。

就這樣,茗煙平日裏還是那般橫行霸道,白天不是教訓徒弟武藝,就是帶著他們與別房得閑的小廝走雞鬥狗,擲骰子推骨牌的惹是生非不斷,而那夜裏,則趁著‘多混蟲’醉酒的時日,偷偷與那多姑娘尋歡作樂。如此這般隔三差五的快活,依然意尤未盡,到後來竟打起了夜夜纏mian的念頭,遂將那平日裏攢下的說書賞銀都給了那多姑娘打發那蟲子買酒肉,那多姑娘此時與茗煙正打的火熱,也是格外的盡力周旋,非但夜夜把那蟲子灌個爛醉如泥,不醒人事,竟也似將其他相好都忘卻了一般,除了茗煙外,誰也不會。一時間,在那兩府的碎嘴下人裏,竟成奇談。

就這般日夜逍遙著,茗煙也自是覺得快活,忽一日,那寶玉也似在裏麵呆膩了一般,纏鬧著跟那鳳辣子去逛寧府,這兩個主子坐著車。後麵這兩房的丫鬟小廝大仆嬤嬤的,也是好大一群浩浩蕩蕩的跟了去,那茗煙幾個,自然也夾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