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們不慌不忙向前走了幾步,以出了低沉的吼聲。
“誰也不要動!”達當脫說,“讓我來對付”。
馬塞爾·羅南看了年輕姑娘一眼,路易絲麵色蒼白,神情緊張,不過盡力保持冷靜,並努力地安慰她的母親。馬塞爾·羅南和讓·塔高納走到克勞維斯,達當脫和摩克塔尼身邊,他們離前邊樹叢有10來步遠。
1分鍾後,當兩隻獅子相互靠近時,傳來第一聲槍響,是佩皮尼昂人向母獅子開了槍,不過往日機敏的達當脫先生這次卻很糟糕,野獸隻是在驚嚇中擦破了點兒皮,猛地跳了起,發出聲嘶力竭的吼叫。在同一時刻,雄獅也撲了上來,馬塞爾·羅南舉起了獵槍,扣動了扳機。
“我真蠢!”達當脫先生為剛才沒有用的一槍大聲罵自己。
馬塞爾·羅南也不值得誇獎。因為公獅子也隻是肩上受了輕傷,獅子身上厚厚的鬃,減緩了子彈的速度,使它避免了致命的一槍,這頭野獸變得更加狂怒,在道路上狂奔,就連讓·塔高納打出的三顆子彈也沒能阻擋住。
這一切隻有幾秒鍾,兩支獵槍來不及重新裝上子彈,而這時兩頭獅子又衝回到了樹叢旁邊。
馬塞爾·羅南和讓·塔高納被母獅子掀倒,獅子的利爪也伸到了他們麵前,這時摩克塔尼開的一槍,使獅子突然轉過身來,不過它又猛地轉過身,衝向了倒在地上的兩個年輕人。
達當脫先生開了第二槍,子彈穿過了母獅子的胸口,不過沒有擊中心髒,如果不是兩個年輕人手腳敏捷,恐怕也不能安全逃去。
盡管母獅子傷勢嚴重,卻仍然張牙舞爪,雄獅子趕了過來,和她一起向著亂成一堆,恐慌萬狀的馬匹和人群撲去。
摩克塔尼被母獅子抓住,拖出十幾步遠,渾身是血,讓·塔高納手握短槍,馬塞爾·羅南把獵槍重新上好,一起衝到了路邊,射出的兩顆子彈差不多同時擊中要害,結束了母獅子的性命,後者抽搐了一下,倒在地上一動不動了。
公獅子拚盡最後力氣,猛地跳出20步遠,一下子把達當脫先生掀翻在地,後者已來不及開槍,達當脫先生在地上翻滾,幾乎要被野獸沉重身軀壓扁。
馬塞爾·羅南跑到離獅子三步遠的地方——此時他肯定沒有想到民法規定的有關領養條件扣動了扳機,不過這一槍卡殼了
此時馬匹和其他牲畜恐慌到了極點,它們掙脫了韁繩,跑到了田野上,已經無法使用武器的摩克塔尼,一直爬到路邊,德斯蘭戴先生、奧利安達爾先生和阿卡托克站在了女士們的前麵。
克勞維斯·達當脫不能站起來,獅子的利爪壓在他的胸口上,這時一聲槍響……
這頭野獸頭被擊中,身軀向後倒下,死在了佩皮尼昂人的身邊。
是路易絲·埃麗薩尼拾起摩克塔尼的手槍一下子擊中了獅子。
“是她救了我……是她救了我!”……達當脫先生大聲歡呼,“這不是綿羊,也不是玩具,是一頭真正的獅子!”
他一躍而起,其敏捷連躺在地上的野獸也不能不佩服。
讓·塔高納和馬塞爾·羅南沒能做到的事這位年輕姑娘卻做到了,突然她感到四肢無力,疲憊不堪,差一點倒在地上,馬塞爾·羅南拖住她,她交給了她的母親。
一切危險都過去了,對路易絲·埃麗薩尼的壯舉,達當脫先生從心底想說的第一句話是什麼呢?
在本地人的幫助下,我們這位佩皮尼昂人和帕待利斯一起把逃的騾子和馬匹撿了回來,這一切沒用多少時間,因為猛獸死後牲畜又恢複了平靜,自己又重新回到了路上。
摩克塔尼的腰和手掌的傷勢相當嚴重,被放置在馬車上,帕特利斯接替他坐在了兩個駝峰之間,與其說他像一個純血統的阿拉伯人,不如說更像一位運動員。
馬塞爾·羅南和讓·塔高納重新上馬,後者首先說:“你瞧!這個東比利牛斯的救護犬一次救了我們兩人,同這樣的人在一起肯定一事無成。”
“一事無成。”馬塞爾·羅南附合說。
車隊重新上路,半小時後到了西迪拉森,7點的時候,已下塌在西迪比爾阿貝斯一家最好的飯店。